谁解吾心,为云吟。
浮云朝露,游响停云,
金黄、浅粉、橙黄、雾蓝,
有深有浅、或厚或薄,
时而半天朱霞,粲然如焚,
时而天如碧海、云似轻舟,
散碎的白云幻化出多姿多彩的舞步,
时而在风中涌出相互交织的浪峰,
任其点缀这阔绰的自由空间。
其阔如海,其动如烟,
其色如雪,其柔如水。
待到波谲云诡,黑云压城之时,
打乱岁月静好,如诗般安谧和谐。
悄然捡拾起属于时光的碎片,
想起曾经那片云,当年那个人。
晓看天色暮看云,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大概如此这般。
将那些细腻的小心思,
藏在每一个文字的横竖撇捺之中,
然后用火漆小心翼翼的封印起来,
等着解封的那一刻窜出来,
柔柔抚过一汪春水、搅乱一池秋波。
任朵云绵密,铺张而去,想来开心,
我们仍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刁老四回到了山上,何香算是完成了任务。在阿牛的心里,何香足够的坚强,也足够的睿智,完成了这件事以后,也许她的内心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吧,对于她牺牲的战友。他当然不会明白,何香坚韧的内心,早在她入党的那一天起,就交给了党。虽然组织暂时,或者永久也不能接纳她,她却并不在意,只要她能为党做的,她会不遗余力全部做到,哪怕献出她的生命也在所不惜。所以,她注定还是要回到山上去,帮助刁老四想通,走通,最终为组织带回一只有着顽强的战斗力的部队。何香从父亲处得知这种“兴奋毒品”的存在的同时心存疑虑,谁会这种在国内并不常见,风行于发达国家的毒品带到这偏僻的大山里来呢?讲到这的十二楼忽然大叫没药了,所谓的药竟然是藏在他的衣服边角的隐秘部位,曾经势力强到可垄断全国医药市场的“药霸”王默林闻出了十二楼曾被人所注射之药恐是比毒品还要可怕的损坏人的神经,造成混乱的药,流入市场,甚至可能灭族!曾经位尊权重,手可及天的李一清的眼睛何等的毒,他已看出身着名牌,言语虽出处混乱却是不俗的十二楼绝不是一个普通出身的年轻人,但在“身经百战”的王默林面前,十二楼终归不过是一个集团企业竞争中的,可怜的牺牲品……
李一清边和王默林聊着,边盯着十二楼看:
“你说也是怪了啊,我这前辈子在位时虽说没有害过多少人吧,但说到帮谁,那就是亲娘老子,要是没有点交换条件我也不伸手的,可偏偏看见这个孩子,我的心里竟然活泛了,有一股想帮他的冲动,老王你说,我是不是因为岁数大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王默林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大笑地说:
“那是因为你这只老狐狸的野心还大着呢,瞅个机会,还想出去收获点成就感。”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王默林冲着自己的女人,那个全然不顾瞪着迷茫的大眼,一昧地瞅着她们的十二楼,正和九婶嘀嘀咕咕个没完的臭蛋娘,使了一个只有他俩口子懂的眼神,臭蛋娘回了个“OK”的手势,冲九婶回了甜甜的一笑,就小踮着步跑出屋去了。九婶这一个“直肠子”从来学不会装势,兴奋着就嚷嚷上了:
“莫非,我们又有好酒喝了?”臭蛋爹故意苦着脸说:
“之前说了,我也不愿做那锦衣夜行之人,在懂酒的人面前,我好歹也能炫耀一下,这样的机会都难逢啦。”李一清抹了一把下巴,才意识到,自己多年前的那把青须早已剃掉了,这个动作他也似乎忘了很多年了,如今突然忆起,似乎是个好兆头,他也不无兴奋地说:
“以后恐怕老王你更有机会东山再起啊,苗头儿来啦,好酒好菜拿出来,咱哥俩今儿得好好来几杯,冲冲晦气,壮壮怂胆儿!”王默林又一次笑得没摭没掩:
“哈哈,必须的,我去拿几个珍藏的罐头来,来这儿这么久,我都没舍得吃过。”九婶故意逗他:
“不会早过期了吧?”王默林也故作生气地横了她一眼:
“你们两口子真是精明到家了,吃着我的,喝着我的,还不忘挖苦我,嫌过期,待会你别动筷子!”九婶撇着嘴叫:
“哼哼,你还别用激将法,我‘马三疯’的名字也不是白得的,这世界上还真没有我吃不得的东西。”王默林又故意摇了摇头:
“这娘们儿要是疯起来,天就得翻,我说一清啊,你这么些年不容易啊!”李一清也故做愁苦地说:
“谁说不是呢!”两个男人说着颇有些别样意味地大笑起来,并一起走了出去,只留九婶和十二楼在屋里,再一回头,墙角还蹲着臭蛋,他不知从那里摆放的一个柜子里鼓捣什么,不一会却见他拎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夹衣过来说:
“这是我大哥的,我后来给拿到这边来了,他跟哥你的身材差不多,你别嫌弃,先披上吧。”九婶还未说什么,十二楼就一把抢了过来,套上了身,还真跟他自己的一样,嘴里还说着“舒服,舒服”的字眼儿。九婶拉过臭蛋,抚着他的头说:
“还是我们弟弟乖,我问你啊,你哥哥就是王英东?”臭蛋雀跃地笑:
“呀,九婶,你认识我哥哥呀,可不,我叫王英西,我哥哥叫王英东呢。只是,我娘说,以后我只能告诉外人,我叫臭蛋。其实我还是喜欢上学时的这个名字――王英西。”九婶苦笑了一下,又抚了几下他的头说:
“你哥哥那么少年有成的人物,婶子怎么会认识,只是,我后来怎么听说,在你们消失之前,你哥哥他,就失踪了?”臭蛋懂事地点点头:
“我们全家搬家前的一个晚上,我娘说房间里的东西,除了衣服都尽量少带,我啥也不知道,还特别高兴,满房子乱窜,可后来蹦到我哥门口后,我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答应,推门进去,发现屋里根本没有人,我还奇怪,哥哥总是跟我爹吵架,他俩谁也看不惯谁,有时候急了能把屋里的东西摔一地,这一阵,都没有见他俩吵过,不应该是吵架跑了,马上就要搬家了,他能去哪呢?我跑去问我娘,她‘哇’的一声就哭起来了,问啥也不说,我爹也头一回没有骂人,只在那闷着头抽烟。就是现在,一提起我哥,我娘还是掉眼泪呢。呀,我娘来了,咱们不提我哥了,哈?不然她又该伤心了。”九婶心慰地再次拍拍他的头,来了句“你真是你娘的小棉袄。”也就不再说话了。
桌上很快摆满了各种吃食,在家里就是好,怎么比划比划就是一桌子。红酒还未打开醒上,十二楼先扑上了桌,抓起一块罐头肉塞进嘴里大嚼,所有的人都不在意地笑着,臭蛋娘甚至专门把那盘肉换到了他面前,那毫无摭掩的怜爱之情,九婶看到眼里,痛惜到心里,她是想起了她的大儿子――和十二楼年龄相仿的王英东来了。
两个男人终归还是粗线条的,都已经端起装了酒的酒杯,在射入室内的阳光里转动手腕,观察着晃动后的红酒的挂杯情况。王默林也已经忍不住开始了他做为主人的开场白:
“生活嘛,就得是这样过,无论现在是悲是喜,延续到未来都无非是一种未知...就像葡萄酒,你以为的糟糕的年份,不令人期待的陈酿酒,或许在未来挟裹着惊喜!
在1968年,勃艮第在整个60年代被认为最糟糕的年份,采收季里下了两星期的雨,葡萄不仅没熟,许多还感染了灰霉菌,但勃艮第本地的一个葡萄酒作家在他的书中提到,2003年时他品尝到了1968年份的那些存储的葡萄酒,这些酒在35年后喝起来竟然还新鲜坚固,他们甚至还开了别的年份的酒来做比较,确定68年酒的风味,而且这种事在历史里不止发生过一次……”王默林刚说到这,不想已喝了几口酒的九婶兴奋地站起来,借着仍停留在口腔里的醇香酒气来抢他的风头:
“这次有名的事件,我也是有耳闻的,1956年,那是勃艮第历史上最冷的一年,因为遭遇多次寒害,葡萄产量极少,幸存的葡萄往往也无法成熟。有经验的当地品酒师们都建议,这个年份酒要趁早喝掉,别留存,留下的也被视为毫无价值的败坏劣酒。但就在四十多年后的一天,当地一位酿酒师拎了一瓶1956年份的酒。开瓶品尝之后,竟然怀疑拿错年份了。那酒的气味,不摆咯!经过了40多年的黑皮诺颜色虽浅淡,但熟果与菌菇的香气奔放,口感丝柔滑细,仍然新鲜多香、毫无疲态。这就留给后来的品酒师们一个题目,到底是什么决定一瓶酒是否有潜力,是否会精彩?”王默林不禁拍手叫好:
“马三疯啊马三疯,你是当之无愧为果酒界的野玫瑰,没有人能抢了你的风头,要说有,恐怕还在娘肚子里呢!”对于王默林这过于夸张的赞誉,九婶不置可否,不卑不亢,接着讲她的:
“很多理论告诉我们,在干红中,多酚的含量越多,单宁越多,葡萄成熟、颜色深,自然也被认为比较耐久存。就像我们理所当然的会认为金钱越多,地位越高的人越容易一帆风顺。但是,这是必要条件吗?黑皮诺即使成熟得较快,但耐久潜力真的比不上赤霞珠吗?而葡萄没有完全成熟的坏年份真的不能陈年吗?如今让你黯然神伤的烦心事真的是人生的荆棘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20世纪70年代,加州纳帕谷大部分的赤霞珠都在12.5%左右的成熟度就已经采收,而波尔多左岸是全球生产最多耐久红酒的地方,那些已经保存了数十年却仍然精彩迷人的红酒,但它们很多是用尚未完全生长成熟后的赤霞珠所酿成的。
一瓶酒是否精彩,看来原因并非只有一个,其中拥有许多未知。如果总是根据年份选酒,很可能会因此错失了美妙难寻的陈年美酒,如果总是因为眼前的现状而执着于遗憾,总会错过新的风景……”九婶的长篇大论并没有影响十二楼和臭蛋的吃兴,他俩边吃还边打闹着。包括臭蛋娘,从她那装出的专注听讲的姿态上,是个人都能看出她更专注于面前的一盘蘸酱的生菜。王默林见无法打断九婶,就向李一清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对方却笑咪咪地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自顾自地一饮而尽,那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的是:我早已习惯啦!
十二楼忽然边吃边叫起来,叫完还吃,吃完又叫,那叫一忙活,不一会就抹起眼泪来。九婶赶紧过来看,原来他正在对付一份辣白菜,嘴里还冲着九婶说:
“菜,辣。”九婶心里一阵酸痛,这个孩子因为没有药,混乱症状又开始严重了,许多日常用词又开始想不起来了。她端起辣白菜想跟旁边的菜换一下,不想十二楼一把就夺了过来说:
“辣,菜,但我喜欢。”九婶怜爱地用食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
“真是个小吃货!”她举筷也夹了些辣白菜放进嘴里嚼起来,片刻也兴奋地叫,
“好吃,好吃。”又连续地夹了几筷子吃,很快就辣出了眼泪,不得不边笑边去擦眼泪,十二楼不由得哈哈大笑,引得全桌人都笑起来。李一清这时雅兴大起,
“白菜可是个好东西,要知道一代文豪苏东坡就曾为之赋诗:‘白菘类羔豚,冒土出熊蹯。’苏大诗人认为白菜之味美不亚于乳猪和熊掌,就这一句诗,足以道出了这位大美食家对白菜的由衷喜爱啊。”九婶嗲怪地白了自己老公一眼,问臭蛋娘:
“妹子,你这辣白菜做的这么好吃,家传的吧?”臭蛋娘还未来得及回话,王默林却小得意地正话反说:
“哈哈,她一个出生在白山黑水间的少数民族,家里世世代代做这样菜,怎么可能会做不好!”九婶兴奋地“呀”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李一清抢了话头:
“说起这辣白菜,似乎一直以来都和咱们这个邻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作为“上至总统,下至平民”的国民菜,辣白菜已不仅仅是一道饭前开胃菜,它已经成为这国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其实,最早的辣白菜是由咱们国家传过去的,也就是泡菜,古称葅,是指为了利于长时间存放而经过发酵的蔬菜。《诗经》,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其中就有“中田有庐,疆场有瓜,是剥是菹,献之皇祖”的诗句。“剥”和“菹”是腌渍加工的意思。在清朝,川南、川北民间还有将泡菜作为嫁奁之一的习俗,可以见到泡菜在人们心中所占的地位。
泡菜在我国历史悠久,是中国璀璨饮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说起辣白菜,不得不说的又一个“被邻国化”了的中国文化。
2012年12月,邻国提交申请泡菜为世界文化遗产。为了抹去中国痕迹,该国政府硬是将制作泡菜的原材料大白菜的他国语英文名由Chinese Cabbage改为Kimchi cabbage。
从公元前108年,西汉在该国半岛北部设立汉四郡,到公元前82年合并为乐浪郡,历经中原西汉、东汉、魏国、西晋等历朝历代,一直到1896年,这个半岛一直归中国统治管辖,后因中日甲午战争清朝战败,在日本的逼迫下不得不放弃对朝鲜的宗主权,1896年朝鲜国王李熙自称皇帝,改国号大韩帝国。
因此,这个国家的许多文化、物品都是由中国传入的,以至于到现在其文化中依然有许多中国的痕迹。中国传入他们国的既有像文字、制度这样影响重大的,也有被他们国家当成国宝的大白菜。
现有的考古资料证实,大白菜在中国的栽培历史至少超过6000年,古代称之为“菘”,元朝时称为白菜,明代时全国大面积种植,也是在此时,大白菜传入朝鲜,并被称为“中国白菜”。这个国家的一个电视剧中,就曾有试种从明朝引进的大白菜的情节。”王默林听完大笑:
“以前光听说过你李一清‘雅’,却真不知会你雅到了这个地步,我媳妇儿做个辣白菜,你都能引经据典地讲出这一大套文章来,哈哈,佩服,佩服!”李一清仍意犹未尽地说:
“你们光喜欢吃辣白菜,却不知道它其实是一宝吧!这道小菜中含有丰富的维生素、纤维素和矿物质,而乳酸的发酵,也对白菜的营养成分保持极为有利。同时,辣白腌制成熟后,每克都含有1亿个左右的乳酸菌,对于胃肠道的好处更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