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中,离月溶正襟危坐,皱着眉头听着封琦说的每一个字。
今早起来确有耳闻说凰城中出现了杀人案,死者正是封琦的女儿封妍,而且死相颇惨。
“陛下,此凶手胆大包天,竟敢潜入微臣府邸杀害微臣的女儿,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倘若不将其身份查明抓获,将永远是个祸患。”
“封爱卿说得对,此人不除,必会引起祸乱,我凰城内绝不能藏有这种胆大包天,目无王法之人。
来人,传朕旨意,封妍遇刺一事交给刑部彻查,务必将事情真相查明,捉拿凶手归案!”
“是。”金嬷嬷应声道。
“谢陛下!”
待所有人出去后,离月溶原本端正的脸瞬间变得阴沉,原本还在为离冥焓的事情烦心,居然又出了这等杀人之事,现在满城风雨,闹得民心惶惶。
民不安则国不定,离冥焓暂且要留着,等收回她手中的虎符,再将她的威名渐渐除去,等她一败涂地的时候便是除去她之时。
没想到那个贱人居然能出如此麻烦又得民心的女儿,并且还功高震主,绝不能留!
回到府中的封琦叹了口气,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手支撑着头,脑海中闪过曾今和封妍的一点一滴。
妍儿一死,最痛的还是自己的夫郎,忍着痛苦辛辛苦苦将她浇灌出来,却不想这么年轻就离开了。
现在自己的女儿比自己早走那么多,岂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妍儿死后,自己膝下又无其他女儿,只有一个还待字闺中的儿子封安诺。
前几日因为焓王一事将自己关在房里始终不肯出来,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公子他怎么样了?”封琦出声问道。
“回家主的话,公子他最近脾气不太好,进去服侍的小侍都被赶了出来,而且嘴里也甚是不干净,常常把狐媚……之类的词挂在嘴边。”
“这个不孝子,我封琦的女儿儿子一个个都这般不争气,真是白养他们这么多年!”
刚刚走到门口的封正夫恰巧听到了封琦的怒词,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的心头肉,都是他辛辛苦苦忍痛浇灌下来的,没想到自己的妻主居然这般不喜,那把他们养下来又有什么意思。
“妻主,妍儿已经过世了,妾身就只有安诺这么一个儿子了,您不能这么说他。”
封正夫一踏进门就开始哭泣,捂着嘴,肩膀一抖一抖的,甚是可怜。
“好了,我知道你现在心中不好受,是我不对,别哭了。”
封琦走下座位扶着封正夫坐下,拍了拍他的背安抚着他,刚刚确实是自己一时冲动,没想到这冲动之语还被自己的夫郎听到了,不知他又会伤心多久呢。
这男人啊都是水做的,一伤心就哭,这下失了女儿,那心中的伤疤恐怕永远也结不了痂了。
小花村里,苏挽吟与苏澜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凰城,脸上挂着笑容,心花怒放,苏挽吟一想到自己的爹爹要同自己一起去王府参加成亲之礼直接激动得哼起了小曲。
“挽挽,看你这般高兴的样子,爹爹就安心了。”
“那是因为爹爹和妖咪一起前往。”
“挽挽,你喜欢焓王殿下吗?”
苏挽吟想着那两块玉佩微笑了一下,“喜欢呀,王爷虽然看起来拒人远之,但是一直照顾挽挽呢。对了,爹爹,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昨日我无意将王爷赶下了床。”
闻言苏澜一惊,嘴巴不自觉地张开,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昨天焓王想和挽挽睡一张床但是挽挽不肯然后被赶了下来?
咳咳……不可能。
焓王虽性子冷,作为武将也不拘小节,但还是凤后之女,是一个懂礼数的人,不可能在未成婚前做出此等不合礼数一事,一定是挽挽遗漏了什么细节,歪曲了事实。
“挽挽啊,这话以后可不能乱说了,小心别人治你个对妻主不敬之罪。”
“爹爹居然会知道皇宫内的礼法,真的好厉害。”
听到苏挽吟的无意之言,苏澜撇过头尴尬地笑了笑,手一停不停地忙活着,来掩盖自己的不自然。
大概半个时辰后,天上的太阳转至头顶,正是秋日里最温暖的时候,三人一猫踏上了去凰城的路。
在路过田地的时候,村妇们纷纷抬头看着这衣着华贵,面色冷漠的离冥焓以及她身后的苏家父子。
“看那个女人,一看就是城里的有钱人。”
“我看也是,八成就是从凰城来的,我瞅着她衣服上一条金丝就够我们一周的粮食了。”
“两周吧……”
村口,魔影以及等候多时,看到离冥焓等人前来嘴角微微一勾,恭敬地为离冥焓等人撩开了车帘。
而苏澜是见怪不怪的,这个黑衣女人就是昨日看着焓王饮血的那个人,估计就是焓王麾下之人。
离冥焓轻柔地抱起了苏挽吟,唇角微扬,将他放进了马车中,转头将手伸向苏澜,意思是帮助他入马车。
苏澜有点受宠若惊,微微颔首借了离冥焓的力道进入了马车,坐在了苏挽吟的身边。
马车渐渐向凰城驶去,估计到凰城天色又该晚了,希望赶在关城门前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