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实在就超出了杜哲的思考范围，他只能算是来到这座城市旅游的客人而已，自然不能够算是什么能够对这座城市做出评价的人。
他相信，换一个人过来，都绝对不能够这么轻松地做出回答。
在礼仪的城邦做出回答，还可以随意一点，当做是在开玩笑，然而……在这种外号魔城的地方对城市作出肆意评价，恐怕第二天就能够被直接送进医院里面去……
说起来，这座城市好像也并没有医院这一类设备的存在，也就是说，可能医院也去不成，就要直接等死。
这实在不是什么杜哲能够接受的死法了。
他小心翼翼地让自己看了看对面老板的脸色——居然还和之前没什么差别，似乎现在的情况和刚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但是刚才那个问题，却也并不是假的……这确实就是老板问出来的没错。
“这个……我也就是来这里的客人，自然是没有妄论城市的道理。”
他确实就是这么觉得的，毕竟想要议论什么地方，也没有在这里的土著面前进行议论的道理，甚至这个行动还挺危险的——在老板面前畅所欲言了，然后他直接凉了……
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杜哲小心翼翼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的同时，老板的脸色突然放松了下来。
“您好，欢迎来到菲格拉城地下反对联盟，这里是反对联盟对外服务的地点，这个地方欢迎所有人的到来，相信对于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个非常友好的环境，您说是吗？”
老板的右手已经递了过来。
杜哲很快下意识想到了很多个种族都喜欢使用的，表达友好的方式就是握手，也就是说这个行动并没有什么恶意的所在，完全就是一个很偶然的事情，仅此而已。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对方的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晃动了两下，作为今天份的友善。
“相信您对于菲格拉城也并没有什么好感，毕竟这个地方并不是什么好地方，甚至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个地方能够算是一个胜地，但是实际上，更多人还是对于这里没有什么喜爱之情的，乃至于很多人都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厌恶的感觉，完全没有什么真正热爱这座城市的人。”
确实，禁卫军们拿着高薪、工作人员之间的感情也大多数都是靠金钱来维系。
这样对于城市肯定是没有什么真情实感的，但是居住的时间一旦长了，肯定也不至于完全没有感情，总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冷静的。
“……还好吧。”
他并没有对这个城市多么厌恶，真要说厌恶，也就是对于自己的任务不是很满意——这要让他去城主的私库里面偷东西，实在不是什么正常人能够想出来的任务。
也是多亏能有一点策划。
不然这个事情真的要是进化下去，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其实，我们组织的首领是……”
老板刚想要透露一点关键信息提起杜哲的兴趣来，另外一位看起来就是个老板娘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直接跳了出来，然后伸出双手就直接捂住了老板的嘴巴，一溜直接把他拖到了门外之后，自己从门外跳了进来，一副要换个人来谈判的样子。
“您好，贵客，这件事情不便详谈，我内人这里稍微有一点问题。”温婉的脸蛋，说出来的话却是不折不扣的汉子口音。
甚至他一边说话，一边还充满暗示的指了指他自己的脑袋，给予了杜哲不小的想象空间。
“接下来的事情可以由我代他完成，您有什么情报需要购买的话，之前已经支付过的账单，目前可以免费问一个问题，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询问的事情，还请尽管开口。”
这个老板坐了下来，以一个生意人的姿势往后面仰了仰身子。
“……这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城市？”
这里指的并不是所谓的反对联盟，而是这座名为菲格拉的城市——他想要知道情报组织者的两个家伙，能够给予他什么样子的答案，这个事情很多时候还是蛮重要的事情。
对面的老板拿起桌子上的清茶，换个方向抿了一口。
“这是一座疯狂的城市，没有人愿意真的待在这里，很多人都只是因为这里的报酬有足够的吸引力，才会留下来。”
“最开始只是一小群人，但是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了一起，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因为城主的报酬集合起来，这些人就是一开始的禁卫军和工作人员们。这些人就是菲格拉的第一波草堂班子，这波人的存在，也是整个菲格拉能够存在到现在，必不可少的一个组成部分。”
“越来越多的外来客成为了这里的原住民，而外来客逐渐成为禁卫军，或者工作人员……到了一定时间之后，这些工作人员成为原住民。”
“这就是这座城市最开始的发展阶段，就是这样子发展的，绝对没有一点问题。”
从一波人发展到一座城市，从头开始就一直使用金钱攻势来稳定更多的居民，非常明显，这个城市最开始是因为货币出现的。
但是这些货币，又是因为什么存在的？
如果一开始只是一种没有什么流通价值的货币，那么为什么能够有人甘愿让自己在这里扎根下去，继续发展呢？
“具体当时的流通货币，其实是没有什么意思的。”
“不过至少能够确定，这个地方是一个人员流通最厉害的城市，这一点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
老板的语气异常笃定，完全没有一丝一毫试探的痕迹，整个人说话之间都有一种不很明显的自信——也不知道这种不明显的自信到底是从何而来。
“……”
杜哲也不太清楚自己现在应该说点什么，不过这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对联盟的意思……
要是真的有个所谓的反对联盟，那肯定得对这座城市充满恶意，然而这个所谓的反对联盟，却是一个充满了城市自豪感的组织，这么一来之后，还真是不好找理由说这个反对联盟是在真的反对了。
再考虑一下这个城主府隔壁街道的位置，杜哲甚至有理由怀疑这可能只是个为了让情报卖得更贵的托词。
然而这又能怎么样呢，情报就算是卖得再怎么便宜，也还是有个价位的。
他家就算是加了价格，杜哲也是一样没处说理的，毕竟他现在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说能不能找到第二家卖情报的地方了，这里对于他来说，基本上就已经是个垄断生意了。
所以说，加了价又能怎么样呢。
还不是要继续购买服务，自行充当冤大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