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静璇一笑,避开他的眼神,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静璇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
桂嬷嬷见她眼中笑意盈盈,看不出什么别的情绪,嘴角满意地翘了翘,“奴婢依王爷命令行事,韩姑娘天资聪明,学东西快,不曾添麻烦。”
说完,她行了礼,快步退了出去,留两人独处。
屋子里有些沉闷,韩静璇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面上发烫,“王爷赶路疲惫,静璇给煮茶。”
满打满算,两人有二十天未见了,他点点头,道了声好,便坐在外间的茶桌旁,单手支着下巴,看她准备茶具,神情惬意,“此处四处通透,夏日里住着虽凉爽,可夜间风大,你是畏寒的,还得仔细身子。”
韩静璇默默点头,并不接话,将水倒入镘中烧沸,按部就班地烹煮,近日没少练习,所以熟练。
待到三沸时,她小心翼翼地为他斟了一杯,素手递上前去,“王爷请用。”
楚逸却不接茶盏,而是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韩静璇一惊,盏中滚烫的茶水溅到他白净的手腕上。他连眉头都不曾一皱,近在咫尺的碧色眼眸是似沉坠的深海,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滞。
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韩静璇脸上的笑挂不住了,“王爷不饮茶吗?”
他还是不动,猛地用劲将她拉入怀中,茶盏落在地上,清脆一声响。
韩静璇的心跳得飞快,还未有举动,他的手便落在她的背上,一低头用下巴抵住她的头,似有一声短促的叹息。
久违的木兰香令她恍惚,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什么,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两人的心跳声似乎渐渐重合。
过了好一会,韩静璇挣出他的怀抱,将翻到在地的茶盏拾起来放到一边,看了镘中平静许久的茶水,淡淡说道:“这茶火候过了,静璇再为王爷重新烹煮,王爷等待片刻。”
说完,她将镘中剩余的茶泼去,重新添了水。
楚逸眼神有些飘忽,半晌后才重新聚焦在她身上,盯了一会,起身离去。
又至三沸,茶香四溢,韩静璇去了去沫子,斟出一杯,浅浅品尝,入口有些苦涩。
不多时,桂嬷嬷走进屋中,“姑娘是明事之人。”
韩静璇恍惚一笑,没吱声。
楚逸也没回翊王府,而是在别院安置下了,但没打扰到韩静璇,日子还如往常。
桂嬷嬷开始向她讲述宫中目前的人和事,偶尔还会提起先帝时的往事,讲得怀念时,沉稳的脸上表情也柔和了些。
宫中的事韩静璇不敢马虎,将她所提到的一一铭记在心。又过了几日,韩静璇再一次对答如流后,桂嬷嬷道:“奴婢此生见过的女子中,只有一人心智不输姑娘。”
韩静璇好奇道:“嬷嬷可方便说出是谁?”
老人看着她,目光炯炯,“当今仁寿宫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