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逸折腾够了却仍然不满地离开后,韩静璇冰冷的手微微发抖,整个人瘫软在床,如同失了水濒临死亡的鱼。
过了半天,她木然地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冰冷的笑容,这一着,是她赢了。
原先是因为有那张图在,他不敢杀她,如今是他的心乱了——他不忍心杀她。
一切疯狂的举动、丧失理智的行为背后都在彰显一件事:楚逸对她其实是动了心的,可他却不敢认可这份感情,只能用这种方式折磨她,逼她低头臣服——如果她臣服了,他就可以给这份感情找一个宣泄的借口,自欺欺人。
但事实是她没有,这一局赢得彻底,自此以后,她有了除了地图外的第二份筹码。
……
五月的夜晚温暖安详,韩静璇养了些时日,气色恢复如初。
楚逸仿佛是把她忘了,那日之后再未到她的“流霜榭”,只在园中偶遇一次,他匆匆瞥了她一眼就大步离开。
这日用完晚膳,韩静璇刚从内屋出来打算到院中透透气,便见一小丫鬟神色匆忙地和她院里的丫鬟说了些什么,那人点点头,跑到她面前,“娘娘,是王爷差来的人,说是让娘娘好好梳洗更衣,迎接贵客。”
“贵客?可知是何人?”韩静璇眉头蹙起,心里虽有个答案,却不太敢确认。
通报的丫鬟摇摇头,“奴婢问了,那人就是不明说,只说是极其尊贵的客人。”
韩静璇怔怔地点头,说了句“知道了”,心中感叹,本以为还有些时日的。
木芝见她神情凝重,却不敢问,只能小心翼翼地服侍她梳妆打扮,听命令给她挽了流云髻,略施粉黛。
韩静璇选了件鹅黄色长裙,素衣以裼之,腰间的玉带往上紧了些许,整个人显得身段高挑,婀娜动人。
估计时辰差不多了,她便搭着木芝的手往府中宴请客人的水榭走去。
主仆二人在不远的地方停下,借着亮光和月色,她看清了坐在主位上的允国皇帝。
他今日穿得华贵,衣上的金龙张开五爪,说话间神情不似那日院中偶遇时淡然随意,深沉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