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多喝了几杯酒水,孙符便开始吹嘘自己的本事,“不瞒贤弟,如今任国军中,为兄想办的事还没有办不成的,贤弟大胆与为兄合作,一并发财......”
韩静璇心里很是厌恶他这幅小人嘴脸,但表面上佯装听得仔细,露在面纱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他,其中满是初出闺阁的女儿家独有的仰慕之情。
孙符见此,心里更是得意,趁机提议,“听贤弟说璇儿姑娘的歌喉也是极美的,今日可否让在下见识见识?”
韩静璇娇声笑了,身子晃了晃,想起身却碰倒了酒杯,她浑不在意似的,“将军莫怪,璇儿贪杯饮多了酒,这会子头发晕,唱起来恐怕要走调了,璇儿给将军陪不是,还望将军莫怪。”
她双手在案上撑了一下,好不容易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楚逸忙扶住她,故作微怒,“璇儿,不可在将军面前失了礼数!”
孙符见此反而乐了,认为自己得了个绝佳的机会,忙道:“无妨,周贤弟,我府中常有客人,故而醒酒汤也熬得不错,既然璇儿姑娘饮多了,就让她先下去歇息吧。来人呐,把姑娘扶下去……”
楚逸推辞了几句,孙符给场中的几个舞姬使了个眼色,她们立刻围过去给他灌酒,楚逸笑了一声,搂着其中一人的腰坐了回去,连饮了好几杯,任由两个丫鬟把韩静璇领走。
那两个丫鬟搀扶着韩静璇到了孙符的卧房,一路上她们看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
等她进入卧房,那两人便在门口守着,管家送了所谓的醒酒汤给她就退下了。
韩静璇看着那泛着热气的汤药,心说这玩意可不能随便喝,便偷偷泼在了房间的角落里,把留着一点余汤的碗放在托盘上。
没一会儿功夫,孙符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周公子喝多了,你们都去席上伺候。”
两人离去,他便满身酒气地走了进来,韩静璇靠在榻上,似觉得热了,“刚好”解开了衣领的扣子。见他进来了,立刻手忙脚乱起来,“将军,璇儿喝了醒酒汤,感觉头不晕了,只是有些热。”
孙符看到空荡荡的碗,逼近她几步,眼中掠过贪婪之色,“热?姑娘是不是酒后吹风受凉了?孙某试试姑娘的额头……”
“璇儿歇息会儿就好了,可能是酒劲未退,将军不必担心……”韩静璇心跳得飞快,好在面纱遮挡藏住了脸上的不自然,孙符只当她是娇羞。
“姑娘无需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他也不再掩饰,手掌落在她的脖颈上,脸上凶光毕露。
韩静璇脸色发白,银牙紧咬,强忍着恶心,对他妩媚一笑,“那将军你靠近些,试试璇儿的额头烫不烫。”
孙符听她这样说,哪还客气,笑着把头凑了过去。
韩静璇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孙符对她的投怀送抱甚是满意,刚开口唤了声“璇儿”,颈上确是一痛,没了知觉。
吃力地把他放倒在地,韩静璇看着他后颈那枚银针,心仍在砰砰直跳。
楚逸今日教了她两个时辰,特地吩咐下手时要快狠稳,不可伤了孙符的性命,但眼下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迅速穿好鞋袜,来得路上她留心看了,知道孙符的书房在哪儿,她现在要赶紧过去,找出楚逸要的那东西。
许是孙符不想被人坏了他的好事,把家仆都撤了去,反倒省了韩静璇许多事。
她三步并两步跑到书房,左右看了看,推门入内,从里面把门栓插上,楚逸告诉她的信息是:
孙符身为兵部尚书,手中有一张极其重要的地图,上面标注着任国各地的兵力部署、行军暗道、关隘陷阱等,一定在他的书房中。
韩静璇找了许久,书架上的书快速翻了,仍然没有一点头绪,汗水顺着鬓角往下落。
手抚过红木打造的椅背,沉吟片刻,蹲下查看上面的纹路,瞬间了然,地图藏于雕刻的图案中,但只是一部分。
又注意到孙符的书桌似乎比寻常的厚了些,将手探到桌案背面一模,如她猜想的一样,不是平整的!
她轻手轻脚地将桌子放倒,那桌子与椅子配套,也是厚实的红木,着实花了她不少力气,桌子那一面藏的和椅子上的拼接刚好就是完整的任国边防驻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