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英语习得/学得全路线图

4.1 如何使用全路线图

孩子,我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仅仅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绩;而是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当你的工作在你心中有意义,你就有成就感;当你的工作给你时间,不剥夺你的生活,你就有尊严。成就感和尊严,给你快乐。

——龙应台

有人出国为了学好英语,有人学好英语是为了出国。其实,无论是否出国,学好英语终究是给孩子一个可以选择的权利!不要等到孩子到了高二、高三,眼看着身边的孩子出国念大学,孩子自己也想去的时候,家长手里攥着钱,却因为孩子英语不好而后悔不已。

前面提到过,以国内的现状,最好在小学阶段也就是12岁关键期前解决英语问题,在初中和高中把英语时间补贴到其他科目,也可以直接在初中或高中上国际校,将来走出国留学的道路。有的孩子从小学就开始上国际校,大多数家长的主要目的还是希望孩子在国际校能学好英语。如果孩子在家里就可以轻松学好,那么就可以在高中上国际校,或者不需要上国际校,直接在普通高中直接考托福和SAT,然后本科出国学习。

本书参考典型的英语学习分类标准,把孩子的英语学习过程分为四个时期:启蒙期、提高期、增长期和应用期。其实,我特别不喜欢按照年龄来分,因为年龄和年级与英语水平之间没有对应关系。有的孩子英语学得早,3岁启蒙,5岁就进入提高期了;而有的孩子8岁才开始学英语,依然处于启蒙期。有的孩子启蒙期很长,提高期更长。但是,为了大家便于使用本书,Diego爸爸将四个时期标注了年龄段,仅供参考。

•启蒙期(0~6岁) •提高期(7~9岁)

•增长期(10~12岁) •应用期(12岁以上)

但是要提醒大家的是,一定要根据自己孩子的情况来进行修正,找准自己孩子所处的位置,进行相应的规划和训练。

此外,为了满足家长根据孩子年龄进行入口定位的需求,本书调整了编排顺序。每个阶段基本上都涉及听、说、读、写四个方面,这就造成同一个主题(如阅读)分散在四个阶段。但是各阶段之间并没有严格的区分界限。同时为了避免重复,有些观点和理论在启蒙期提及之后,后面各个阶段就不再赘述了。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家长在阅读后面的阶段操作时,只能看到具体的做法而不明白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所以,无论家长觉得自己孩子处在哪个阶段,都建议首先要通读一遍本书,尤其是理论部分,要保证通读一遍,然后根据孩子的情况跳到对应的章节进行具体操作。本书由于篇幅所限,有些操作可能无法写得很详细,家长可以随时到微信公众号“不出国学好英语”中找到对应的文章,或者从微信公众号进入喜马拉雅电台讲座或腾讯视频讲座,也可以通过微信公众号留言,加入“不出国学好英语家长训练营”,和全国关心孩子英语的家长们一起交流方法,交换材料。欢迎大家随时把自己对英语学习的理论、规划方案、孩子个性特点、辅助软件操作等的不解和困惑在群里交流。学习的最好方法是教别人,所以在群里帮助别人是自己成长最快的途径。我也会根据大家的反馈,定期或不定期地准备直播节目,欢迎大家关注。

本书的后半部分会介绍各种各样的材料、工具和产品,有免费的,也有收费的。有了这些工具的辅助,家长可以节约时间,事半功倍地完成训练过程,让学习方法落地。但是,家长必须要清楚的是,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产品,每个工具和材料都有优点和缺点。家长要做的就是做好集成工作,取长避短,根据个人情况进行选择和组合。比如Diego某个时期的训练清单如下图所示。我根据Diego的水平逐渐调整这个清单,保证每日的训练量在60分钟以内,而且这种组合全是软件辅助,对家长的要求较低,只需要家长监督即可。而且任务比较分散,便于孩子根据学习情况灵活安排。

Diego每日训练参考框架

最后要提醒的是,很多家长已经有了一些个人观点,这些观点可能是支离破碎的,并不系统,也可能存在偏激的部分。所以首先需要纠偏,要建立科学完整的英语学习体系,然后才能保证规划的执行科学而合理,保证孩子不走弯路。

比如,很多家长喜欢把绘本当成最好的启蒙资源,认为阅读的重要性高过一切。在家长帮有家长问:“家里女宝今年四岁了,我们上的不是双语幼儿园,所以我家妞英文基础不好,就会一些简单的单词。公婆平时下去溜娃,经常会跟同小区的其他家长聊天,回来就爱说隔壁双语幼儿园的,比我家妞小一岁,都已经会唱好几首英文歌了,还会自己看一些简单的英文绘本,我们在家再不教她读英文的话,会让我家妞输在起跑线上的,但老公说她中文都还没完全掌握,就开始学英文,到时候掰了玉米丢了西瓜,就不好了,说要六岁才教她英文阅读。我也是很纠结,请教一下大家,到底几岁起开始教娃阅读英文才合适呢?”

我认为,很多家长把绘本阅读作为孩子的启蒙,这是认识上的误区。很明显,观察母语孩子,一定是先会听会说,然后才是绘本。而国内营造听说环境的最好材料是视频动画片、儿童真人秀,其次才是绘本。其实,孩子四岁学习也不晚,这个不晚是基于父母对孩子的英语学习有了规划。如果父母什么都不做,那肯定是晚了。

前车之鉴

有些家长朋友的孩子中考时没有考虑出国的问题,到了高中,甚至到了高二受到身边朋友的影响,临时打算出国。这个时候孩子不仅要准备高考,还要准备英语标准化考试,时间太紧,压力太大。

4.2 启蒙期英语训练路线图

启蒙期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时期,决定了孩子能否爱上英语并高效地进行后续的学习。启蒙期的时间跨度弹性很大,与每个家长的规划实施程度、孩子的个性等因素有密切的关系。因此,家长在使用启蒙期学习路线图的时候,一定要灵活掌握。

如果一定要给启蒙期指定一个参考年龄,依据12岁关键期理论,结合自身经验和国内小学学制,我把0~6岁纳入启蒙期。正如前面我们反复提到的,如果孩子进步很快,潜力得到充分发挥,或者家长的启蒙教育做得很及时,孩子完全可以在5岁进入提高期。反之,孩子也可能在八九岁才进入启蒙期。

我们先来看启蒙期英语训练路线图,如下图所示。

启蒙期英语训练路线图

图中首先把0~6岁的启蒙期分成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0~2岁,这个时候孩子的语言发展的主要因素是父母或家庭成员的影响,这个阶段的主角是父母和孩子的亲子交流。第二个阶段是3~6岁,孩子的语言影响因素变得更加广泛,而且一般父母和家庭成员已经不具备足够的二语能力了,这个阶段应该是以音视频英语材料为主,父母的作用变成规划、辅助和支持。启蒙期之后的其他时期,将会保持这样一个状态,而且随着孩子长大,家长的规划和服务作用逐渐减弱。最终,孩子完成自我规划和管理,达到自我成长和进化的状态。

根据最新研究成果(详见第6.1节),婴儿在0~2岁期间只有通过和人在一起才能有效发展语言能力,而通过音视频则没有任何学习效果。研究人员认为只有人才能帮助婴儿统计他们的声音数据,形成语言能力。

这项研究成果用最新理论和仪器揭示了婴儿说话之前的沉默期中,他们的大脑到底发生了什么,并可以指导我们如何做才是有效的。因此,我建议在0~2岁期间,有能力的家长跟孩子说一些简单的英语单词或句子,对孩子的大脑完成这种看不见结果的刺激过程。但对大部分聋哑英语家长来说,这样做有点难度。而且在孩子出生的两年里,父母和家庭的重心也是放在孩子的吃喝拉撒睡上,更包括建立新型健康的家庭关系和家庭环境上。(参见第2.2节“健康的家庭环境”)。

因此,0~2岁英语启蒙在实际操作层面,就可以降低优先级。家长们也要淡定,不要过早陷入语言学习的焦虑当中。具体做法如下,仅供有能力的家长参考:

•给孩子哼唱英文童谣和儿歌(可以中文童谣和儿歌交叉使用)

•配合颜色鲜艳的大卡片或实物,给孩子展示并说出

2岁以后的孩子,可以继续进行童谣和儿歌的熏陶。随着孩子年龄增大,选取的儿歌可以变得更长、更复杂。儿歌的推荐和使用方法,请参考本书第6.2节。

2岁以后,就可以正式给孩子使用音视频英语材料进行启蒙了。因此,感觉自己英语水平不够的普通家长,在这个时间点上就能完全胜任教练的工作了。

这个时期主要是和孩子一起看低幼英文动画片,如《天线宝宝》《云彩宝宝》《花园宝宝》《小鼠波波》等。看动画片是磨眼睛,其目的是为了磨耳朵。因为直接磨耳朵难度过高,会影响孩子对英语的兴趣。在吸引到孩子之后,最好再配上精美的绘本,和孩子一起看动画片,一起翻绘本,不仅启蒙了英语,更是构建了良好健康的亲子关系和家庭关系。

天线宝宝与小鼠波波

在孩子2~5岁期间,父母在家里或者孩子在幼儿园中,基本都会接触TPR。孩子大了之后可能觉得害羞,就不爱跟着做了。所以家长在家里可以和孩子一起在亲子游戏中加入TPR的方法。具体操作方式请参考本书第6.3节。

启蒙期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要尽快奠定孩子的发音。正常情况下,孩子在两年内(3岁半至5岁半)可以形成标准的美音或英音。在国内环境中,形成标准发音最简单、最直接、最省钱的方式就是跟读合适的动画片。

如果家庭经济允许,在孩子跟读半年后可以引入线下一对一外教或外教小班。线下外教使用1年左右之后,可以换成性价比更高的线上外教。在孩子积累了一定量的语音词汇之后,可以使用Anki+百词斩闪卡系统进行词汇的音形意的映射,开始阅读词汇的无翻译积累过程。在启蒙期的后期,引入自然拼读,并让孩子在自然拼读的基础上进行简单词汇的拼写。

你问我答

家长:我家宝贝2岁2个月,除了磨耳朵之外还有其他的建议吗?

Diego爸爸:个人建议可以试着中英双语沉浸。比如,如果你现在给孩子看图片,可以带中文和英文发音。如果家长有一定的英文水平,可以自己和孩子说英文单词和短语。这个年龄的孩子刚刚开始冒话,主要原则就是把图片与声音对应,暂时可以不用考虑英文字,等四五岁时再择机引入音形对应。此外要特别注意避免无效的磨耳朵。

4.3 提高期英语训练路线图

如果按照启蒙期的规划,孩子在7~10岁之前,其英语学习过程可以顺利进入提高期。

提高期是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时间跨度也比较有弹性。进入这个时期的一些特征,可能包括:

•通过跟读,发音比较纯正流利

•可以和外教进行简单的日常交流

•听力词汇和阅读词汇量均达到1000左右

提高期英语训练路线图如下图所示。

在图中,我们有四项活动贯穿整个提高期。

提高期英语训练路线图

首先是大量听力输入。听力是英语所有能力的基础,必须予以重点保证。为了满足二语习得理论中的“可理解性输入”,我们采用“短期窄输入,长期宽输入”的方法。具体操作就是要优先看系列经典动画片,包括改编的系列电影,如《哈利·波特》《纳尼亚传奇》等。有声书的选择也要与动画片和电影,以及纸质书对应起来。在整个提高期的三年内,完成3~4个经典系列的全套输入。

其次要引入线上外教陪练。外教陪练的基本目的是给孩子提供说的环境和欲望,而不是教。这个时期孩子不具备独立输出的能力,需要给孩子和外教提供一个教材做蓝本,然后基于这个蓝本进行模仿和少量变化。

第三是要继续进行广泛的阅读并检测理解程度。阅读也不限于单纯的分级读物,更是指广义的阅读,如英文广告、大街上的英文标语、英文游戏中的指示等。为了检验阅读理解程度,可以使用阅读网站(如ReadTheory)进行阅读理解检测,并获取孩子的蓝思指数,用于评估孩子的英语阅读水平,以及用于指导选择难度合适的阅读材料。

第四是坚持使用Anki+百词斩的闪卡系统,利用遗忘曲线理论和软件工具,继续积累单词量,并把背单词变成一件简单而有规律的事情。

除此之外,在提高期的中后期,可以考虑适当引入初级语法和写作。其实,孩子经过前面的训练,语感增强,可以像普通母语人士那样以语感弥补语法的不足。在首先保证英语听说能力提高的基础上,再适时引入初级语法,避免引起压力过大。同时,拼写也不属于二语习得范畴,需要经过刻意训练才可以掌握。结合前期的自然拼读,继续稳步推进拼写和写作训练。

通过以考促学,加大提高期的阶梯感。三年之内完成剑桥少儿英语三个级别的考试。如果孩子训练得当,水平提高很快,不需要按一年一个级别考试,可以半年甚至更短时间完成三级跳。Diego当年就是半年一次通过考试,分别获得了一级15盾满盾,二级13盾优秀和三级13盾优秀的成绩。MSE的第一级KET和剑少第三级都是A2级别,在难度水平上也是重叠的,两者只是题目类型方面有所不同,可以选择一个参加考试,也可以几乎同时参加两者的考试。

4.4 增长期英语训练路线图

增长期是一个突破期。孩子的英语能力和应用范围将大幅增加,具体表现在输入的难度增加,输入的材料从fiction到non-fiction转换,和词汇量的快速增加。增长期的后期,孩子将进入用英语学知识和无障碍交流阶段,初步达到语言学习的最终目标。

增长期英语训练路线图如下图所示。

首先依然是按照“长期宽输入,短期窄输入”原则,从影视导入,到有声书,再到配套文字进行听力输入和对应的阅读扩展。这个时期,孩子听力基础较好,重点就是听力材料要尽可能覆盖多层面,为孩子构建一个健康全面的综合知识体系。这样可以达到边学英语边学知识的效果,一举两得。同时,孩子听力基础增强后,材料的选择就更加丰富,家长的支持和服务变得更加轻松。比如我在引导Diego听了几集Podcasts播客节目“Wait Wait Don’t Tell Me”之后,他会自己搜索和订阅主持人或某些嘉宾的其他节目或话题。

其次在口语输出方面,孩子的输出已经逐渐摆脱原有的模板,尝试进行独立输出。这个阶段可以逐渐把线上外教的教材变得更加灵活,在中后期转向自由聊天。Diego的做法就是如果当天有自己愿意分享的心事或新闻,就进入自由聊天。如果没有,就在新闻网站中找到一篇自己感兴趣的新闻报道,然后和外教针对这个新闻展开讨论。

在阅读方面,可以结合影视输入,短期内集中了解和熟悉一些主要的英美文化,比如通过《纳尼亚传奇》、《哈利·波特》和《指环王》了解西方魔幻文化;从《海盗的黄金》,到《金银岛》,到《加勒比海盗》系列电影,了解文化;从《活死人之夜》,到《植物大战僵尸》,《僵尸新娘》,到《寻梦环游记》,再到《行尸走肉》,比较系统地了解一下僵尸文化。

对英美文化的集中了解,可以高效地补充语言对文化的承载,有助于弥补孩子日常英语中文化基础的缺乏。比如对希腊神话的集中了解可以让孩子对无所不在的以希腊诸神命名的事件和事物有更准确的理解。

随着孩子年龄的增长,以及英语水平的综合提升,孩子对语法的进一步学习变得相对轻松,语法学习的枯燥也变得可以忍受。以考促学也要求孩子在语法与写作,以及拼写上都有所突破。写作题材多样,但最常用、最有用的还是Essay(议论文)了,这也是将来孩子主要的应用文体。

考虑到孩子能力的差异性,以及高级别的考试难度的增加,建议水平提升比较快的孩子在增长期末期达到通过CAE高级英语水平,一般的孩子可以完成FCE级别的考试。

当孩子进入增长期后期的时候,可以把平常的闪卡系统更换为英英背单词系统,而且建议背单词与期刊文章的阅读结合起来。

4.5 应用期英语训练路线图

按照国内的学制,如果孩子前面能够进行足够高效的训练,可以在小学六年级或初中一年级进入应用期。

应用期的学习路线如下图所示。从某种程度来说,应用期路线已经不太适合称之为“学习路线”,而应该称之为“英语使用路线”。

应用期英语训练路线如下图所示。

应用期英语训练路线图

总体上来说,进入应用期后,孩子基本上可以把英语当成工具使用,其英语水平接近母语或第二母语的水平。

这个阶段的孩子基本上进入初中阶段,可以自由听英文电台和Podcasts,也就是长时间听英文节目不感觉累。遇到喜欢的书,可以不经过影视或音频导入即可不依赖词典独立阅读。这个时候孩子的输出水平尽管已经不错,但依然需要提供一个自由表达英语的机会,因此不建议取消线上外教。基于此,家长要做好长期使用线上外教的准备,特别推荐使用性价比最高的菲律宾外教。如果孩子进入国际初中或高中,全天候英文授课和交流,则可以考虑取消线上外教,否则请保持线上外教的使用频率,建议高频短时,保持孩子的输出习惯。和线上外教的交流内容,依然可以采用基于新闻的话题扩展模式。

增长期的主要任务是用英语学知识,因此这个阶段可以大量使用视频网站和MOOC平台,使用全英文课程构建人文知识体系。限于孩子的年龄和智力,专业的理工科课程相对比较难,但人文课程往往比较容易理解,可以被孩子接受。比如世界历史、基本的经济学现象、社会学现象和心理学现象和简单理论,都可以理解和掌握。比如利用孩子爱玩游戏的心理和兴趣点,可以去观看“游戏理论”类节目;利用之前看的电影基础,了解“电影理论”类节目。

除了利用语言进行知识获取之外,语言输出是自我表达的终极手段之一。因此,做演讲、写Presentation做演示、写Essay就成为语言表达的三个主要途径。语法正确是基本要求之一,但不能保证输出地道纯正。因此,大量仿写经典素材,(如经济学人)可以逐步提高输出水平。

在应用期,以考促学依然可以存在,比如准备托福和雅思考试,如果孩子将来选择出国学习,提前针对这类标准化考试的特点准备考试,可以确保考出需要的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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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阶段,哪怕没有考试的压力,也应该保持英英背单词的习惯,而且可以参照母语国家人士,使用类似Elevate的APP进行大脑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