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是闵父旁系的仲父,周书灿喊他为祖,他的年龄比闵父还小一些。不到三十岁的年龄,大概有近180厘米的身高,比其他人明显高很多,面孔白皙,一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形象。
周书灿感觉宋长的形象还差一点什么,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差一把纸扇。影视剧里风度翩翩的公子,不都是拿着一把纸扇充斯文嘛……等等,纸扇……纸,周书灿一拍大腿,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树皮、麻头及敝布、鱼网啊都可以造纸啊,他怎么把造纸术忘记了。
“邱,邱……”
周书灿扔下宋长,跑出去喊刚刚离开邑庙的邱,懊恼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这主要是他两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使用纸,其实不能算是纸,更应该成为蚕丝膜。是继母用蚕茧抽丝织绸,剩下的恶茧、病茧等,用漂絮法制取的丝绵。
漂絮完毕,篾席上会遗留一些残絮。当漂絮的次数多了,篾席上的残絮便积成一层纤维薄片,经晾干之后剥离下来,可用于书写。这种漂絮的副产物数量不多,在古书上称它为赫蹏或方絮。其实这也表明了中国古代造纸术的起源同丝絮有着渊源关系。
有纸就要说到墨,在人工制墨发明之前,一般利用天然墨或半天然墨来做为书写材料。墨的发明大约要晚于笔。史前的彩陶纹饰、商周的甲骨文、竹木简牍、缣帛书画等到处留下了原始用墨的遗痕。
文献记载,古代的墨刑(黥面)、墨绳(木工所用)、墨龟(占卜)也均曾用墨。中国考古发掘出来公元前14世纪的骨器和石器上已有墨迹,还从湖北云梦县发掘出来战国时代的墨块。
《庄子》中有“舔笔和墨”句,说明在春秋战国时代,已经开始用毛笔和墨水了。
闵家的墨块是闵父从阳关用珍珠换的,非常的昂贵,因此,周书灿才能做出来木工用的墨斗。对,没有墨,墨斗就是没用的,墨绳是麻绳,需要墨的浸泡,才能迸出来木工需要的直线。
宋长被周书灿扔在邑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的不得了。这位本家的侄孙把他喊过来(没有侄这个称呼,根据现代称呼填入),见面打招呼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跑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不敢就这样走了,他又不是瞎子,现在闵家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小公比主公说话还管用,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被晾着,迟疑到底怎么办?
宋长犹豫不定期间,周书灿和邱折返回来。看到大院里还站着的宋长,周书灿突然想起来是他把宋长喊过来的,他却把宋长丢下自己跑了,多么的不礼貌啊,好歹宋长是他的长辈。
“仲祖,您坐,您坐,对不住啊,都怪我一时心急,没来的及让人招待您,抱歉抱歉哈。”
周书灿之所以叫宋长为“仲祖”,是他喊不出来“二大爷”。伯仲叔季,仲是老二的意思,宋长是他爷爷辈的人,可不就是该喊宋长为“二大爷”嘛。可这春秋时代,哪里有什么二大爷的称呼,他又不想直接喊宋长为“祖”,干脆直接在祖前面加上“仲”,也算是他的独家称呼。
宋长无奈的坐下来,邱有眼色的端上来一杯茶(不知名酸果,周书灿感觉是山楂)给他。
宋长抿一口,感觉酸酸甜甜的挺好喝,忍不住又喝一大口。才缓缓的说:“子骞,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周书灿一心想和邱交待造纸的事,不想和宋长说太多耽误时间,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仲祖,您认为我们买下来仲子家的土地,有多大的可能?”
“什么?”
宋长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本来就不习惯坐椅子,干脆直接站着说话了,瞪大眼睛没有风度的说:“子骞,你不是开玩笑吧?这种事我可没有听你父说过。”
“我还没有跟我父说,我父现在不是把联系书孙家的事交给您了嘛,我想着您熟悉情况,干脆想直接听听您的意见。”
宋长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摆着手说:“不行,不行,子骞,你这样做是不行的,怎么可以不同你父商量就做决定呢?这是不行的。”
周书灿被宋长说的有点失面子,他只是找宋长来问问情况,有这个打算,至于是否真的决定,要等了解情况后才知道。宋长什么都没有回答,直接就给否定了。他还没决定可行不可行的方案,怎么就被当成一定不行了呢。
有点气恼的说:“仲祖,您还没有告诉我仲子家的情况呢,您说说为什么不行呢?”
宋长不知道是故意装糊涂,还是真的认为此事不行,继续否定说:“子骞,你这个想法不行的,你还是先和你父商量了再说吧。”
周书灿看着宋长答非所问,自说自话的样子,不由得心烦,提高了声音说:“仲祖,您知道仲子家有多少奴隶吗?”
“他家有可多奴隶了。”
得,宋长的回答等于没有回答,周书灿压住烦躁继续问:“是比我家的奴隶多,还是少?”
“多,多的太多了。子骞,你不知道,他家的奴隶比我家的多的太多了。你想想啊,我家的奴隶还是他家卖给我们的,他家如果没有很多的奴隶,怎么卖给我们啊?”
宋长的前半句话,周书灿是真信了,可后半句立马让他感觉宋长没说实话,不由得怀疑,宋长到底有没有去过仲子家?还是故意骗他就不说实话?宋长说这话完全就是信口开河嘛。闵父派宋长去联系仲子家和书孙家已经几个月了,怎么宋长说话这么不靠谱呢?
周书灿不高兴宋长糊弄他,拿起水杯默默的开始喝水。邱站在一边,也听明白了宋长在糊弄小公,不由得替宋长着急,他可是要捅马蜂窝了,小公生气,绝不是很简单的生气。
宋长真的不是糊弄周书灿,他真的不知道仲子家多少奴隶。他每次去仲子家,仲子家确实是很多人,但是,这些人是不是奴隶,他怎么知道啊?再说,他只是一个办事的,仲子家的家臣和他也不会说这个啊。如果子骞非要知道,他可以去问,但是现在让他回答,他回答不出来。
大院里气氛一时比较尴尬,周书灿闷头喝茶,宋长刚才一直站着说话,这会发现自己站着,也不好意思再坐过去继续喝茶,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