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弟被闵父罚去看门,守着厨房门不让人进来。闵父在操练开珍珠,这种动手的活对他来说当然不是问题,他很快的熟悉掌握操作要领,快捷的切割河蚌。打开河蚌取珍珠由周书灿来检查,他自己不敢开,怕因为他的原因,珍珠的灵气跑掉了,刚才那么大的珍珠就是儿子开出来的,他希望再来一颗。
闵父现在对待两个儿子的态度越来越有差异,大弟弟委屈的一会一扭头,又不敢再次冲进厨房,去看看有没有珍珠?他就是好奇嘛,怎么就被踢了一脚?
看着大弟弟的滑稽可怜样,周书灿忍不住替他求情:“父,让需进来掰河蚌肉吧,我有点累了。我只负责找珍珠,可以轻松点。再说,需收拾河蚌肉,外人还以为我们在做吃的,这样才会不引起注意。”
闵父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兄友弟恭,此时大儿子为小儿子求情,心中无比的幸福。“嗯,你是需要好好的休息,千万注意身体,不要复发了。”望向门外喊:“需,进来。”
正委屈的大弟弟听到父亲喊他,忙不迭的跑进厨房,刚才的委屈烟消云散,父兄的话他都听见了,冲周书灿感激的说:“大兄,我一定好好的干。”看看四周,小声说:“不让别人知道我们在找珍珠。”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只要让他做事,便会开心。看着大弟弟的模样闵父会心的笑起来,舍不得再责备。
周书灿想到养珍珠需要的油,依靠野生麻油显然是不行的,闵家随便能储存多少麻油?那就是要开油坊了,思索下书中关于炼油的描述,绝对是需要气力的,哎,这种活还是让奴隶来做吧。
“父,养珍珠需要油,需要很多的大豆来榨油,榨油需要人,需要人去山里砍伐树木。还有分类河蚌也需要人力,我们需要分开成几拨人来做事。我们邑的人手太少了,这个大珍珠能换几个奴隶?”
闵父低头思索下,对周书灿歉意的说:“子骞,家中的麻油还有一些,暂时先用着。明日让邑中老少都去分河蚌,你负责开珍珠如何?我明日去买奴隶,这颗大珍珠足可以买上百个奴隶,只是需要出去三五日。奴隶到了,榨油和河蚌那边的事,也可以让他们做了。”
周书灿原想和闵父一起去看看阳关,没想到又被安置在家看场子,现在邑里的亲戚他可是一个人都不认识,不知道谁是谁。违心的说:“可以,父,一定要……呀,父,又一颗,父,我们可以买两百个奴隶了。”
一颗比周书灿刚才开的还大点的珍珠,带着牙白色的光晕展现在他手里,闵父惊讶的合不拢嘴,“当”,手中的青铜刀落地,还好他性格机警反应敏捷,迅速躲开,不然的话,虽不至于见血,可也会被砸一下脚面。
闵父强忍住狂跳的心脏,控制自己的手不至于颤抖,小心的捏起珍珠。这颗珍珠虽然比之前的大,可是没有之前的圆,并且带有瑕疵。他遗憾的说道:“子骞,这颗可惜了,如果没有这个坑点,只比那颗次一点,现在带有冷点,估计连那颗一半的价值都没有。”
周书灿凝视珍珠,珍珠造假的念头油然而生,随后又被掐灭,造假也是需要机器和材料的,他什么都没有怎么造假?
“父,我可以让它比那颗珍珠更亮,这样就比那颗珍珠卖的价格高了,我需要蜂蜡。”
闵父这几日的惊喜太多了,他也习惯了一些,并未表现出来多大的惊喜,低声问:“子骞,怎么做?”
“父,我们家里有没有蜂蜡?就是树林里很甜的蜂蜜那个黄褐色的巢穴。”
闵父迟疑片刻,点点头,“邑庙里有,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我去给你拿,你在这里继续开珍珠。”
周书灿一心不想干活,还以为能去山里抓蜜蜂吃蜂蜜,无奈闵父不让他偷懒,只得操起青铜刀开珍珠。暗想闵家是百宝箱吗?竟然什么都有。蜂蜡这玩意都有的话,那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宝贝?又一想不可能,上次石磨磨面粉的时候,他已经把邑庙的厢房扒了一遍,没注意到还有其他什么了。
大弟弟等闵父离开,伸头试探几次确认闵父走远,才敢说道:“大兄,昨日的烤河蚌真好吃,今日父兄拿回来这么多的河蚌,是不是可以多吃一些。”
看着馋猫一样流口水的大弟弟,烧烤河蚌都能让他垂涎三尺,想想二十一世纪不愁吃的少年儿童,周书灿心疼的安慰道:“嗯,今天父拿回来的多,够你和蒙敞开吃饱肚子。”
思索闵父今日在河滩地走一大圈,也没能查出来到底有多少的河蚌。这河蚌肉如果都打开了,可以让很多人吃饱肚子。继续说:“以后你还可以天天吃,明日全邑的人都要去挖河蚌,可以敞开了肚皮吃。等明日拿着铁锅走,全邑的人都可以吃炒河蚌肉。”
周书灿突然被他自己的话吓一跳,春秋时期可是食物匮乏,如果全邑的人都知道河蚌能吃,那河蚌还不都被吃了,哪里还能养珍珠?这是一个问题,必须防患于未然,想个办法把做食物和挖掘养殖分开,绝不能让邑民把河蚌都吃了。
询问大弟弟说:“需,你有没有告诉其他人河蚌肉能吃?”
大弟弟正处于吃饱肚子的兴奋状态,没注意周书灿变化的脸色。“大兄,我只告诉了母和蒙,昨晚让母和蒙也都吃了。”
“嗯,切不可再告诉其他人,大家都去吃了,我们就没有吃的。”
对于春秋时期的生存法则,大弟弟显然比周书灿懂的多。他点头应到:“我知道,怎么可能告诉其他人呢?大兄,你说明日邑里的人都去,这不行的,都让他们吃了,我们吃什么?”
一席话让周书灿自愧不如,他竟然不如一个小孩子对食物有警惕性,可见两千多年的历史演变,吃饱穿暖让人对食物的需求退化有多么厉害。
闵父拿着一块麻布回来,布中是一大块的蜜蜡,“子骞,你看看是这个吗?”
“对,父,就是这个,这是哪里来了?”
“伯牛前年去山里伐树,捅了一处蜂窝,其他的都吃了,剩下这个没用,我就让人用来打磨列祖排位。”
周书灿闻言心疼的“吱吱”嘴巴,这么好的蜂蜡竟然用在几块破木头上。他拿起盐水浸泡的珍珠,在蜂蜡上旋转打磨。打磨没有多久,珍珠的光晕更加璀璨,透过他的手指,淡淡的牙白色炫亮夺目美不胜收。
闵父和大弟弟痴痴的看着珍珠,眼珠随着珍珠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