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宁奶奶还是给了宁远联系方式。
宁远只说了一句：“奶，我要上一中。”
宁奶奶做梦都想着孙子能够奋发向上。
以前对儿子的期待，听见孙子说的这一句话，立即又燃起了希望。
进一中，再不济，宁远在里面学上两年，总能考个大学吧？送不送得起是一回事，反正得宁远先考上。
只要宁远考上，那个女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学费肯定会出的。
宁奶奶此时已经忘记了，当初她是怎么赌咒发誓，怎么跟宁远灌输那理念，说你的妈是个贱人，你这一辈子都别去找她。如果你找她，我就一头撞死。
拿着纸条将它揣进口袋里，宁远往外走。
抬头看天，天空中有星子在闪耀，明天又是个大晴天。
宁远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眼眸一转，嘴角带了一抹笑，他知道去哪里有吃的。
*
许渺渺今天回来，看到许珍珍了。
许珍珍在邻市上班，坐高铁一个小时的距离。
梁会看着三女儿的脸，一脸的心疼。
“怎么瘦了？在外面吃得不好？”
“不要去外面工作了，就在Z市找一个就好。每天你回家来吃饭。”
母女俩有说有笑。
见许渺渺回来了，梁会喊：“渺渺，我上去陪你姐说说话，你帮着你爸。”
许渺渺站在原地，看着那母女俩手挽着手亲亲热热的上楼了。
她放下书包，洗了把手，系上围裙，给客人们端菜上桌，收盘子擦桌子。
楼上，许珍珍的眼睛都红了，这会也没外人了。
“妈~”
一声妈喊出来，梁会心里咯噔一下：“珍珍，你怎么了？别吓妈啊。”
“妈，我怀孕了。”
梁会觉得简直是晴天霹雳。
上手想打许珍珍，到底还是没舍得。
“你这孩子，你，你要气死我了！”
许珍珍才十九岁，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
“是谁的？”
许珍珍低下了头，眼泪水不停往外冒。
“妈，你别问了，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她是被骗了，对方一听说她怀孕了，人就玩消失。
梁会简直是想掐死许珍珍的心都有了。你谈恋爱归谈恋爱，怎么还闹出人命来。
“妈，我该怎么办？”许珍珍害怕极了。
“明天我带你去做手术。”梁会板着一张脸。正好明天是周六，许渺渺不用去学校。她在家可以帮一天的忙。
叹了一口气，真是上辈子欠了这儿女的。
“洗把脸，别让你妹看出来。”丢脸啊。
梁会想骂她，看着许珍珍这样子，又舍不得。
“想吃什么？我叫你爸做。”
“妈，我想吃红提。”虽然不要这孩子了，可是怀了孕，许珍珍口味清淡，只想吃一些清爽的。
“你等着，我去给你买。”
今天晚上许渺渺忙得够呛，梁会一直没下来，光顾着跟许珍珍叙旧了。
许珍珍在楼上吃了饭，梁会把碗收下来了，许渺渺喊：“妈，今天晚上人多，你能不能叫姐下来帮下忙。我还要写作业。”
梁会眉一竖：“你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还叫她帮忙？你的作业明天早上再写不就行了。”
许渺渺想说点什么，到底还是垂眸闭了嘴。
到了八点半，许渺渺觉得胃饿得都有些难受，饿过头了。
一家三口坐下来，许珍珍没下来，在楼上玩。
许渺渺吃得不多。
她跟许光辉说：“爸，我有一个比赛，我想去参加。”
“什么比赛？”
梁会问。
“就是一个数学竞赛，到时电视台也会直播，如果是前三名，还有奖金。”
许光辉喝了一口米酒，高兴地说：“我们家渺渺就是厉害，还能上电视啊。那就参加吧，只要不影响你学习就好。”
“不行！”梁会想也没想，坚决回绝。
“妈，我保证，不会影响学习的。而且还有一笔奖金。”
“你是不是小小年纪，就学会虚荣了？以前的竞赛你都不参加，现在听说可以上电视，就去参加？不是虚荣是什么？反正我说了，不准就不准。”梁会语气激动。
许渺渺眼里有点受伤的神情。她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一件可以让梁会高兴的。
她有时真的想问，梁会想要什么样的女儿。她还不优秀吗？她还不乖，不懂事不努力吗？
“妈，你不同意我也报名了。”许渺渺也来了脾气，面上却不显，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梁会猛地把筷子摔倒桌子上。
“你敢参加试试？”
许渺渺倔脾气也上来了：“妈，你就算反对，我也要参加。”
许光辉看母女俩都吵起来了，忙拉架：“阿会，你不要这么激动。孩子想参加，就让她参加。去见识见识也是好事。”
“我说了，不可能！”梁会就是不让步。
许渺渺胃里难受，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