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哦~~原来小染担心的是这个。”
“所以啊，小染对霍衍的感情一直是隐忍的，就算是把这件事藏在心里一辈子也没关系。”
“诶？这么说来，小染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喜欢上霍衍哥哥了吗？！既然如此，她都将心事藏了那么久，为什么现在又？”
“恩……这点我也很是好奇呢。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出来了，小染对霍衍的不同。但她一直以为那种感情只是家人之间的亲情，所以心里并不会纠结和痛苦。”
“没错，没错，如果之前一直误把对霍衍哥哥的喜欢，当成家人之间的关心，那小染现在的突然醒悟，极有可能是受到了外界人事的影响。”
“我也这么觉得。小染肯定是被什么人提醒过，或者出现了什么事，一下让她醍醐灌顶，想通了自己对霍衍的感情，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
“什么人提醒吗？可最近小染一直都跟咱们在一起啊。按理说没有机会接近别的什么人……而且那人应该也不会有那么好的眼力，一下就看出小染和霍衍哥哥之间的事吧。除非，除非，是熟悉他们俩的人。”
“之前就认识的人吗？”
“恩恩！没错，肯定是熟人无疑了！既了解小染的心意，又了解霍衍哥哥的心思，所以才会在暗中提点小染！”
“是啊，这么捋下来，事情一下就清明了。可到底那个人是谁呢？”
“哼！不管那人是谁，竟然让小染这么伤心，我上官茗把话撂在这，那个多嘴的家伙，本小姐绝对饶不了他！”
“哈哈，你其实也不必这么在意啦。毕竟小染也不是傻子，就算暂时不清楚，早晚也会明白。与其到那个时候情根深种，还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你说是吧，阿笙？”
“恩？！哦哦，是，是是，当然！小琼说的没错，我也觉得小染提前知道这些也挺好的。毕竟感情这种事，耽误不得，越快越好。不管他们俩成与不成，至少把事情说清楚了，也能更早的进行下一步。”
“下一步？结束单恋后的情感疗伤吗？”
“诶？小琼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虽然小染对霍衍产生了男女之情，但霍衍应该从没有往那处想吧。他对小染好，十有八九是因为我姑姑，小染的干娘啊。”
“T.T切~~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们仨游历江湖两年多，小染和霍衍哥哥的感情都没有半点进展的原因了。”
“恩……？”
“因为连你这个第三者，哦，不，连你这个旁观者都是迷糊的啊。”
“茗茗，虽然这是事实，但你还是得婉转点说话才行。”
“哥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就因为是事实，所以我才得言简意赅，一语中的，这样才能让小琼尽快清醒过来吧。”
“……我说，你们俩叽叽咕咕的，莫不是想说，霍衍他，也喜欢小染？”
上官茗眼睛一瞪，猛地一拍手，嚷道：“当然啊！这种都已经摆在明面上的事，你竟然到现在才发现吗！”
墨染神色一滞，从霍衍怀里抬起头，“谁在那里？”红肿的眼睛看向浓郁的树林，几只小鸟旁若无人地飞过。
霍衍抬手将她脸上的泪痕顺势擦掉，轻声道：“回去罢。”
“我好像听到了不寻常的动静。”墨染吸了吸鼻子，不放心地往树林里望，“会不会是卿水水又派人过来了？”
“没有人。”霍衍随口道。“你该回去睡觉了。”
虽然仍有些担心，但内力比她高出几十倍的龙龙都那么说了，她再啰嗦似乎也没什么意思。反倒杞人忧天。
而且哭了半天，她也确实累了。
“卿水水是大张旗鼓地跟咱们对上了。”跟在霍衍身边往回走，她想到那个割袍断义了的姐妹，悲痛的心情逐渐被无奈和愤恨取代。
“无妨。”霍衍目视前方，金棕色的眸子淡淡地泛着笃定杀气。“她若敢来，我就宰了她。”
“又来了。”墨染有些哭笑不得地抬头看着霍衍，那张清隽的侧脸，在月光的笼罩下，满是凶光。
“恩？”似乎是感觉到墨染在看他，便偏过头去。
金棕色的眸子毫无预兆地落进墨染眼里，四目相对。霍衍的神色始终那样清淡，即便看着墨染，看着她因为与自己对视而逐渐泛红的脸。
“你刚才说什么？”
“恩——啊！”墨染一惊，登时满头大汗，——可，可恶！她怎么又愣神了！
“没什么！”
霍衍依旧看着她，定定地，好像被点了穴。
足足看了半晌，他才终于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
墨染赶紧跟上，走到霍衍身边，认真地看向他，突然道：“龙龙，你刚刚好像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
“你对我好，是因为干娘，还是别的？”
“……”
“龙龙，这到底有什么好沉默的！每次我问这问题的时候，你就变成聋子。”
“你看你！真成聋子了吗？又不说话啦！”
“龙龙！难道这个问题让你这么为难吗？只是让你二选一，又不需要你说别的，你干什么这样啊！”
“有石头。”
“什么石头？”墨染一脸悲愤，“我现在哪还有心情管什么石头。你一直不回答我的问题，我的心就一天没……啊！”
话没说完，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她正跟霍衍说的义愤填膺，自是完全没注意路况。
虽然霍衍在此之前，已经做了“温馨”提醒。
本上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尤其是被刺穿的胸口，墨染这一摔，虽然不严重，但也绝对可以让她难受两天了。
“好——疼——！”
“走路要看路。”霍衍淡淡说了句，虽然语气始终没什么感情，但行动却很真实。
一步迈到墨染身边，抬手将她拉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你。”墨染铁青着脸道：“如果你不墨迹，直接告诉我答案，我怎么可能一直缠着你，连石头都没看见。”
“要不要搀着走。”霍衍抬了抬左臂，意思明显。
墨染一愣，只感觉心跳漏了一拍，遂即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搀着什么搀着。”她使劲挥出右手，粗鲁地将霍衍左臂环住，因着力道太大，竟将霍衍的身子都带着往前一冲。
“这叫挽着！”
霍衍嘴角微扬，垂眸看了一眼那个佯装镇定的姑娘，——恩。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