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卿水水？那不是琼蝶派掌门。”上官茗突然推门进来。
几个人全都看过去，见她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精神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
“你怎么过来了？时辰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上官笙站起身，想扶着上官茗回去。
“哥，我没事。让我也在这里待会吧。”上官茗乞求地看着上官笙，“我也想知道单北风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想了解我的敌人。”
“敌人……”墨染心脏不可抑制地抽了一抽。
虽然单北风做出那种事情是他的性格使然，但如果没有摄魂术让他增加内力，他也不会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所以说白了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要怪传授给单北风摄魂术的人。
已经分析到现在，所以那个促成这件事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卿水水了吧。
上官茗已经完全把她当成敌人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单北风还不知道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卿水水，你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被武林众人设为禁术的摄魂术散出来。随便传授给旁人，让他们的心智被蒙蔽，变得更加粗暴，变成最恐怖又恶心的存在。
难道单北风做尽坏事，伤天害理，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墨染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如果这就是你的本意，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萧琼下意识看向墨染，见她神色阴沉，似乎咬牙切齿，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就算跟赫连星割袍断义，但凡涉及到她的事情，还是会忍不住的想。
还是会忍不住发怒，忍不住恨铁不成钢。
不管怎样，都做不到完全不在意啊。
只是赫连星如今的变化实在太大，她也完全猜不透，为什么赫连星要这么做。
随便把禁术摄魂术传出去，让那些心怀不轨的恶人、伪君子的内功不断增进，伤害、甚至杀死好的人……这对她来说，能有什么好处？
“为什么卿水水要那么做？”上官笙扶着妹妹坐到椅子上，给她的腿上披了一条毯子，才重新坐下。
“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萧琼无奈地摇头。如果知道她的意图，就不至于心情这么低沉了。
上官茗皱了皱眉，突然道：“卿水水的师父不是被霍衍哥哥间接杀死的吗？会不会是为了报复……毕竟这个世上大家都知道的，会摄魂术的人只有霍衍哥哥和卿水水，如果别人也施展出来这功夫，大家肯定会以为那人的摄魂术是霍衍哥哥传授的吧。”
萧琼眼角蓦地一跳。
上官笙托腮道：“确实……如果不是因为咱们始终跟霍兄在一起，跟霍兄没什么交集，今儿碰到单北风，发现他练就了摄魂术，肯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霍兄了。”
“因为霍衍这些年做的事，因为他早就摆明了立场，所有不臣服他的人，都是敌人。”萧琼低沉着声音，好似喃喃地道：“所以卿水水就是利用这一点，才肆无忌惮地把摄魂术传出去，让那些恶人练就摄魂术，去害人，做尽坏事。她是想给霍衍拉到更多仇恨。”
“事到如今，我们不得不这样想。而且明显，这个想法目前来说，是最能说得通的。”上官茗攥着拳，明亮的眼睛射出凶狠的光来。想到今儿与单北风的交战，被打成重伤不说，还被各种言语侮辱，甚至连累了小染……
“真是可恶！”她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噼里啪啦的响。“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卿水水的！”
“好了，就算你想报仇，也得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再说。”上官笙赶紧灭火，温柔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而且单是一个单北风就让你没有还手余力了，你如果不再多努点力，想教训琼蝶派的掌门，一定会连小命都搭进去的。”
“我怕什么，左右不就一条命么。而且卿水水再厉害也不过肉体凡胎，我正面打她不过，难道就不能曲线救国。”上官茗嘴角邪邪勾起，“敢得罪我上官茗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萧琼咳了声，看向窗外，“时候不早了，既然大家都吃好了饭，不如先去睡觉，一切等明儿白天再说。反正咱们还有路要赶，路上说也不迟。”
上官茗还想说什么，上官笙已经扶着她站起来。“是啊，我也困了，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吧。”
萧琼跟她们两个一起走到门口，“那我也先睡了。”
墨染目送三人离开，待门关上，才对身边的霍衍道：“你不回去睡吗？”
霍衍放下茶杯，轻轻应了声，站起身，道：“我今儿就呆在这里。”
墨染心脏猛地跳动了下，惊慌道：“诶？”
霍衍垂眸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的道：“你内伤刚刚调息妥当，还不能保证晚上会不会反复，若气息乱了，走火入魔，身边必须得有人及时制止。”
墨染：“……”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道理。
“那你睡哪？”这屋只有一张床啊。
霍衍沉吟了下，走到窗前的长椅旁，坐下。“这里即可。”
“……”那么窄的椅子，坐着就算了，想在上面躺着睡觉，翻个身就得摔下来吧？
“还是算了吧。”
霍衍和衣躺下，偏头看了一眼墨染，金棕色的眸子泛着淡淡光芒，不知为何，墨染竟觉得那眼神格外温柔。
让她的心脏都忍不住紧了紧，身体里面好像有一股暖流淌过。
“睡吧。”他道。
墨染顿了一顿，大步流星走到霍衍身边，“起来。”
霍衍闭着眼，没有应答。
墨染眼角跳了两跳，低沉着声音道：“一——二——三……”
“三”字话音未落，霍衍的眼睛缓缓睁了开。
“做什么？”
“去床上睡。”墨染扬扬下巴，示意霍衍过去。
霍衍：“……”
“听不见我说话吗？”墨染眉头隐隐往上挑，眼神已经变得凶狠起来。
霍衍沉默了下，起身，乖乖往床边走。
“真是……”墨染双手搭在腰间，看着那青袍少年好好躺下，这才嘁了声，自己躺到长椅上。——果然……不如床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