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柔情的非洲之夜

东非人很虔诚,他们的上帝不可违背和受到任何非议。然而到了夜晚,这些并不受用,人们似乎又找到了另一种信仰,只要你走到街道上去,那些一个接一个的酒馆,四处摇摇晃晃的迷醉,可以清洗着每一个执着和理性的灵魂,空气中的浓重的酒味,宣告着另一种胜利。

这个在非洲也是最落后的国家,保存了最原始的破败风貌,大街小巷破乱不堪,只有一样店面最繁荣—酒馆!最穷的小镇,破烂不堪的房屋和商店,都会有很多装修精致,空间狭小的酒馆。晚上开车路过,酒味飘荡在整个小镇,看似很贫穷的人们,到了晚上都富裕起来,个个都大方的拿出家底买酒喝,夜晚的放浪形骸是他们生活中最快乐的事情。小镇的酒吧,因为人群太杂乱,初到之时真是不敢进去。布兰太尔的郊区有一个地方叫“野马”,这在外国人群里颇为流行,那里宽阔舒适,装修的极其高档,室内泳池和舞池加上世界最流行的音乐,才是放松的好地方。那里每晚都聚集了很多外国人,虽然消费很高,可是严密的安保措施确实让人觉得放心踏实,而且还有很多奔放性感的非洲女人。这些非洲的女人,一开始怎么看都觉得扎眼,呆了半年以后觉得没还能勉强看下去,一年以后就觉得有的女人身材长相还挺不错,人的审美观念随着环境和时间的推移而自然的变化着。

酒馆在文明的社会并不是稀罕事,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那时的我,在佛教的机构里呆久了,戒律森严,每天素食素行,因此,酒馆就会变成一个象征,一个代表放纵,欢乐和自由乐园。与自己工作环境的强烈对比,就让我对那时的酒馆印象深刻,也希望能够描述一番。

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开车带着尼可儿和她的助理来到小镇,她们居然要下车去小酒馆,毕竟有她的当地助理代领,我们也就不顾安危地下了车。以前没有去过小镇上的酒馆,也有点好奇,其实,里面空间不大,搁着一个大电视,千篇一律的放着足球节目,任何一个地方都这样,都在播放足球比赛,足球这就像人们的毒品一样。我们每人都要了瓶嘉士伯,谨慎地跟着音乐随意扭动几下,过了一会就有黑人过来套近乎,先握手,然后就是要我请他喝啤酒,我只假装听不懂,也不多言语,只是不想找什么麻烦。音乐的节奏很快,当地人在酒精的迷醉下跳得很投入,人群越来越拥挤,狭小的空间让人一会儿就让人透不过气来,我就示意尼可儿和她的助理离开这个让人不安的小酒馆。

继续前行半个多小时,才到了在郊区的“野马”,这才是我们目的地。门口开阔的停车场有人把守着,先得买票进去,进了大门穿过一条旁边种满茂密的热带植物的走廊,从这里走过就能过滤掉疲倦和不安,换上轻松的心情就到了第一个柜台,这里相对安静,随意散放着几张桌子,如果只想安静的坐一会和朋友交谈,这儿真是好地方。再往里走就到了主场,舞池,泳池,音乐,昏暗的灯光下,让坐在存满了世界各地的美酒佳酿的柜台旁的黑姑娘们,显得性感多姿。

印度的音乐舞曲响起,这里大多数的印度客人们都很亢奋,他们不是在跳舞,而是一个个蹦起来,往天上跳得劲头十足,这分明是要扣篮而不是跳舞,不知道他们从那里学来这种动作,和印度电影里得舞蹈相差甚远,毫无美感。舞池里女人们很开放,如果你愿意,请她们喝杯酒,然后就可以相拥而舞,感受她们奔放的舞蹈和身体。可如果你的审美观还没改变,就会有天然得抗拒,觉得很难去靠近。我和尼可儿,起兴时就去舞动一下,有时就窝在沙发里喝着酒,看着表演,现场乐队的主唱穿透力很强,总能带动着兴奋得高潮。

直到深夜,我们还觉得喝的意犹未尽,毕竟常在佛教的地方素行素食,这里就变成了自由快活得乐园。我们就带了几瓶酒到车上,回程的一路上,酣畅得碰杯声和欢笑声在车厢里此起彼伏,那天正好是农历十五,明洁月亮的光辉从窗户洒入车内,让开怀和放纵的荷尔蒙多了更多美好得元素,来自草原的清新空气,让酒意变的更加悠远,一个又一个玩笑,一次又一次的碰瓶,畅饮欢呼,年轻的豪情就像激起的啤酒花不住的升腾,我们比部落里锣鼓喧天得篝火晚会上得人们还要快乐!在这个地球另一端美丽的地方,这样得纵情,流入草原,流入夜色,流入所向往得青春和远方。

车子从主路转进了丛林里,沿着被月光照的洁白的小路,起起伏伏。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院区附近,这时候一切似乎都宁静下来,不远处巍峨的大门,上面一轮洁月,浩然于空,更让其显得神圣而庄严。院区里没有一丝声响,所有人都应该熟睡了。我把车子停下来,啤酒还没有喝完,又是如此惬意的时刻,我们都不想这么早就进去。尼可儿和助理也随我下车,旁边就是每日可见的夏威夷果果园,在浓浓月色的包围下,显得温馨而神秘。这可是东非,暴力犯罪随时都会发生,而我们如此淡定的从车子里出来,站在这条被月光染白的土路上,此刻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可人,引诱着着已被陶醉的生命。我们开始各显神通,尼可儿举着酒,一边舞蹈,一边用着怪调,变换着节奏夸张地唱着每天从佛堂里传来的曲子,“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她晃动着身体,还配着夸张的舞步,这简直让我们笑的发狂。我把汽车的音乐打开,旁边的助理一听到音乐,就开始扭动着她那硕大的肥臀,非洲的女人在音乐下总是会不受控制般地舞动起来。

我们的热情搅动着月光温柔的夜色,都随着音乐的节奏自由的舞动起来,深情的,搞怪的,做作的动作全部齐了。尼可儿说,这感觉像回到了她大学的快乐时光,自从工作以来,作为一个严谨的记者,还是第一次如此这般。

一首舒缓的音乐响起,我走到尼可儿面前,轻轻抬起她的一只手,示意想和她一起来跳,她坦然配合着,我们彼此用最温存的目光注视着,我用另一只手搂在她纤细的腰上,夜幕围拥着果园的树梢,月色开始溶化在我们的舞步里,非洲夜晚的恐惧感燃烧成温柔的火焰,彼此相拥而视,我们就像是从月亮里牵手来到人间,不停歇的暧昧随着月光一起,流入这片让人眷怀的地方,这世界有万千可能,幸运的是,此刻,我们迈开了坚定而浪漫的脚步。

我用一只手引导着尼可儿做了一个大幅度的旋转,又让她刚好落入我的怀里,在她尚未定神得一刻,迅速的给了她一个轻柔的吻,像是从黑暗丛林里突然诞生的光亮,温柔和快乐传遍全身,她没有丝毫拒绝,这时的勇敢那么自然,似乎又不关乎爱情,只是洋溢着青春的情怀,陶醉在此刻的情境里。我看到她脸上显现着一丝惊讶的笑容,这一吻,落在她的嘴唇,像是被这迷人的夜色唆使着我,去探寻她的芳心。

没有任何危险和恐惧可以打扰到此刻的我们,在非洲草原相遇,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欢快地流淌在心中,又不断蔓延,它已经留存在四周茂密的夏威夷果果园,会在清晨变成不愿意消退的薄雾;它也升腾至星空里那条璀璨的银河,挣脱时光的流逝而被刻入极为短暂的永恒。一次青春的约定,经过多少个岁月和多少的人生,才能实现这个约定,这个相逢,在非洲的原野上。

被忽略的尼可儿的助理,也陶醉在自己的舞蹈里,她一直露着洁白又突兀的牙齿,那丰满到肥硕的身体,在月光的映衬下仿佛就是一个欢快的魔王一样。我倒希望自己能念个咒语,让她一下子消失不见,而只剩下我和尼可儿了。

直到我们的快乐完整地留给了这迷人的夜晚,也该进到院区了,明天尼可儿还有拍摄任务。毕竟是佛教性质的学院,我们很守规矩,坚决不把酒带到里面,这是对他人信仰的尊敬。不过也有稍许遗憾,我总是在想,如果这个助理不在旁边,那晚的故事肯定不止于此。

回到住处时已经很晚,尼可儿请我进她的房间里坐一坐,她的邀请让我十分心动,这么寂寥的夜晚,再加上快乐的一天。可是尼可儿肯定不知道,这是佛教性质的机构,一切礼仪都是按照佛教来的,男女甚至不可以窜房,关键是这里的掌门人大师姐就睡在女寝进门的第一个房间,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法眼,我可不想在夜晚被她从女寝室里给揪出来!我婉言谢绝,并且向尼可儿解释了原因,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后,我向她提议:“等你忙完了,我们一起去马拉维湖吧!”她开心而激动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