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部第二

髟字聲系(幫 幽)

飍(幫 幽)髟(幫 幽)

髟:00702四2·25崔

“髟”本作披長髮的人形,甲骨文可用為南方風名,與典籍中的“飄風、猋風”相對應(林澐《說飄風》)。“飍”字見於傳世字書,《集韻》幽韻:“飍,風也。”《廣韻》幽韻:“飍,驚風。”從意義上說,“髟”與“飍”均與風有關,表義相近;從讀音方面考慮,“髟”是幫母幽部字,《廣韻》和《集韻》都將“飍”字歸在幽韻,“飍、髟”讀音相近。可見,兩字關係密切,此假“飍”為“髟”。

缶字聲系

寚(缶聲幫 幽)寶(幫 幽)

寶:007030070400705汗3·39尚00706汗3·39碧00707四3·21碧00708四3·21崔00709

“寶”本从宀、玉、貝,表示屋內有寶物義,後又加注聲符“缶”。此古文省略“貝”形。叔作父丁簋中“寶”作00710(《集成》3605),魯伯愈父鬲中作00711(《集成》694),均與古文相同。

珤(缶聲幫 幽)寶(幫 幽)

寶:00712汗1·4尚00713四3·21尚00714四3·21唐

《汗簡》中形體原釋為“珤”,屬於直接隸定,今據《四聲韻》歸在“寶”字下一併討論。該形从玉,缶聲,《玉篇》玉部:“珤,《聲類》云:‘古文寶字。’”上博簡《昭王與龔之C02E-11》中有形體作00715(6號)、00716(7號),與古文同形,學者多釋為“寶”,可信。又《穆天子傳》:“用觀天子之珤器。”其中的“珤”即“寶”字。《穆天子傳》乃汲郡所出,竹書反映的應是三晉文字,可證“寶”作“珤”,與戰國時期用字情況相符。

勹字聲系(幫 幽)

C02F-11—雹(並 覺)雹(並 覺)

雹:0071700718四5·7說00719四5·7崔

古文形體可能是“雹”字象形寫法訛變。“包羲”之“包”在楚帛書甲篇中作00720,金祥恒指出00720所从的00721即《說文》“雹”之古文省訛,並把00720隸定作“B054-11”(《楚繒書“B050-11B051-11”解》)。其說可從,可見此類古文當有所本。

B055-11(鳧聲幫 侯)飽(幫 幽)

飽:00726四3·19裴

古文左面从食,右部似“鳥”字古文。《新證》(67頁)認為是“B056-11”字,《五音集韻》:“B056-11,鳥名,鷂屬。”扶雨切,應是脣音魚部字,與“飽”屬於通假關係。按,“B056-11”形不見於早期字書,是晚出俗體,且魚部與幽部關係並不相近,“B056-11”屬於鳥類,與“飽”意義不同,兩者無直接關係。頗疑00726形右面是“鳧”字訛形,可能是“鳧”下面的“人”形訛脫,也可能與“鳥”旁有借筆關係。則古文可分析成从食鳧聲。從古文字看“鳧”本从勹得聲(詳下一條),“包”亦从勹得聲,如神話人物“包羲”之“包”在楚帛書甲篇中作00720,从勹得聲,是其證。所以“包、鳧”基本聲符相同,兩者讀音相近,“飽”字从鳧屬於聲符替換。

B057-11(俯聲幫 侯)鳧(幫 侯)

鳧:00729汗1·1400730四1·25義

《說文》謂“鳧”从“C030-11”(按,非“几”字,是對小篆00731的隸定)聲,古文形體下部不从“C030-11”,而是从俯身的“人”形,與古文字一致,于省吾、裘錫圭指出甲骨金文中从隹从人的形體為“鳧”字,其所从的“人”形是“勹”或“俯”字,具有表音作用(于省吾《于省吾著作集·甲骨文字釋林》第396—399頁;裘錫圭《釋“鳧”》)。此說可信,上錄古文下部亦从“勹”形,與古文字相合。

胞(滂 幽)皰(滂 幽)

皰:00732四4·28雲

古文為“胞”字,“胞”與“皰”義不同,但是兩者聲符相同,此處蓋借“胞”為”皰”。

孢(包聲幫 幽)包(幫 幽)

包:00733汗4·50華00734四2·8汗00735四2·8雲

上錄第一形原脫去釋文,此據《四聲韻》收錄。此形為“孢”字,《字彙》:“孢,孕也。”“孢”當以包為聲符,意義也與“包”近,此處假“孢”為“包”。

袌(並 幽)抱(並 幽)

抱:00736四3·20老

《新證》(91頁)指出古文是“袌”字,此處借為“抱”。

匋(定 幽)陶(定 幽)

陶:00737汗2·27樊00738汗4·50尚00739汗4·50義00740四2·9尚\樊00741四2·9義

古文為“匋”字,此處借為“陶”。《容成氏》13號簡:“昔者舜耕於鬲丘,匋於河濱。”整理者指出其中的“匋於河濱”《五帝本紀》作“(舜)陶河濱”。其說甚是,此為“匋”與“陶”相通之明證。

保字聲系(幫 幽)

C02B-11(保聲幫 幽;爻聲匣 宵)抱(並 幽)

抱:00742四3·20老

此形較下一條古文寫法多出一“爻”旁,可能是附加聲符,古文為“保”字異體,清華簡《繫年》34號簡有形體作00743,整理者釋成“保”讀為“背”。從形體上看簡文與上錄古文形體完全相同,《繫年》形體說明古文來源可信。古文此處用為“抱”,形體注出《古老子》。《老子》:“視素抱樸。”其中的“抱”字郭店簡《老子甲》作“保”,可見古文形體、出處、用法均可信。

保(幫 幽)包(幫 幽)

包:00744汗3·42華00745四2·8華

此即“保”字,“保”字可與“包”聲字相通(參上一條),此處假“保”為“包”。

B058-11—保(幫 幽)寶(幫 幽)

寶:0074700748汗3·41石00749四3·21尚00750四3·21老00751四3·21石

該古文从玉,保聲,應是“保”字異體。古“保、寶”通用,例不枚舉。此古文見於古文字中,如夨方彝作00752(《集成》9901.1)、夆叔匜作00753(《集成》10282),古文形體與此一致。

B058-11—保(幫 幽)保(幫 幽)

保:00754汗3·41尚

此即“保”字異體,从玉作,見於古文字中(詳上條)。

B059-11?保(幫 幽)

保:0075500756汗6·80說00757四3·21說00758四3·21崔

古文字中“保”多从此形,後來蓋單獨成字並為古文。

宲(幫 幽)寶(幫 幽)

寶:00759四3·21崔

《說文》:“宲,藏也。从宀,B059-11聲。B059-11,古文保。”該形也可理解成从保省聲,“寶、保、宲”讀音相近,此處借“宲”為“寶”。

孚字聲系(滂 幽)

俘(孚聲滂 幽)保(幫 幽)

保:00761四3·21老00762四3·21崔

“保”字金文多寫作00763(《集成》4140)形,以背負一子形會意。後為起到表音作用變右部形體為“孚”,中山王鼎銘文“保”字作00764,與古文一致。

B05A-11—保(幫 幽)寶(幫 幽)

寶:00766汗3·33華00767四3·21華

上錄形體从貝从“保”字古文得聲,為“保”之異體。蓋因借用為“寶”而絫增意符“貝”。邾叔之伯鐘中“保”作00768(《集成》87),與古文構形相同,古文來源可信。

C031-11(孚聲滂 幽)飽(幫 幽)

飽:00769t19四3·19說00771四3·19崔

此古文从“孚”得聲。孚聲系字與包聲系字可通,如“包、浮”通用,《左傳·隱公八年》:“公及莒人盟于浮來。”“浮來”在《穀梁傳》《公羊傳》中作“包來”。古文形體屬於聲符替換。

B05B-11(俘聲滂 幽)飽(幫 幽)

飽:00773汗2·26說00774四3·19裴

此从“保”之古文,“飽”字古文作“B05B-11”屬於聲符替換。

阜字聲系(並 幽)

B05C-11—阜(並 幽)伏(並 職)

伏:00776四5·3崔

《疏證》(174頁):“疑B05C-11乃阜字繁體,阜、伏雙聲,蓋假阜為伏。”按,“阜”是幽部字;“伏”屬職部字,雖然幽、職二部不近,但“伏”字與幽部字關係密切,如“伏羲”或作“包羲”,“包”是幽部字;古“伏、孵”通用,《莊子·庚桑楚》:“越雞不能伏鵠卵。”其中“伏”讀為“孵”,而“孵”从孚聲為幽部字。“伏”字與幽部的“阜”相通,情況與上述現象類似。

B05D-11(阜聲並 幽)阜(並 幽)

阜:0077800779汗6·77尚00780四3·27尚\說

古文後兩形當是第一類形體之訛,右下部類似“三”的形體是原來“阜”旁00781右部筆畫脫落而成。至於上部作三個圓形的“阜”字,古文字中似未見。

矛字聲系(明 幽)

B052-11(矛聲明 幽)侮(明 侯)

侮:00783四3·10孝00784四3·10老

此形从人,矛聲,可隸定成“B052-11”,常見於戰國文字,多作00785形。“B052-11”字在戰國文字中或用為“務、侮”。上錄第二形注出《古老子》。郭店簡《老子》丙篇“其次侮之”,“侮”作“B052-11”,與《古老子》的古文用法正同,可見古文來源可靠。

B05E-11—髳(矛聲明 幽)蒙(明 東)

蒙:00786四1·10古

B05E-11”字見於《龍龕手鏡》《正字通》等字書,《正字通》長部:“B05E-11,髳字之訛。”而“髳”在《說文》中是“C032-11”的或體。“髳”从矛得聲,古“蒙”和“矛”聲字可通,如《尚書·洪範》“曰蒙”,《周禮·春官·大卜》鄭注引“蒙”作“蟊”。“蟊”與“髳”聲符相同,所以“B05E-11(髳)”與“蒙”讀音相近,可以相通。但“B05E-11”字出現較晚,是否為六國文字尚難判斷。

鍒(日 幽)柔(日 幽)

柔:00788

碑文為“鍒”字,“鍒”从柔聲,與“柔”讀音相近,此借為“柔”。

C033-11(楙聲明 侯)袤(明 侯)

袤:00789汗3·44義00790四4·39義

古文可隸定作“C033-11”。“C033-11”从衣楙聲,而“楙”以“矛”為基本聲符,與“袤”聲符相同,此處“袤”从“楙”作屬於聲符繁化。

C034-11(矛聲明 幽)懋(明 侯)

懋:00791汗4·59裴00792四4·39裴00793

“懋”字从楙得聲,“楙”从矛得聲,此古文从矛作,屬於聲符簡化。“C034-11”字見於楚簡中,但多用為“務”。

楙(明 侯)懋(明 侯)

懋:00794汗3·30

古文借“楙”為“懋”。

C035-11C036-11〉—矛(明 幽)蝥(明 侯)

蝥:00795四2·25籀

古文為“C035-11”字,《山海經·東山經》:“其中多堪C035-11之魚。”郭璞注:“未詳,音序。”“序”與“矛”讀音不近。其實古文“C035-11”應是“C036-11”字之訛形,《改併四聲篇海》《字彙補》等均以“C036-11”為“矛”字異體,此蓋假“C036-11”為“蝥”。

敄(明 侯)務(明 侯)

務:00796四4·10黃t20

古文為“敄”字,是“務”的聲符,此處借用為“務”。

C037-11(矛聲明 幽)矛(明 幽)

矛:0079700798汗6·76說00799四2·25說

古文絫增意符“戈”。

牟字聲系(明 幽)

蛑(明 幽)C038-11(明 幽)

C038-110080000801汗6·72說00802四2·25說

上錄後兩形,原釋為“蝥”,《說文》以“蝥”為“C038-11”之或體,所以此處都歸在“C038-11”字下討論。古文从虫牟聲。典籍中“C038-11”與“蛑”字互為異文,如《詩·小雅·大田》:“及其蟊賊。”釋文:“蟊,本又作蛑。”“蟊”與“C038-11”為一字異體,“C038-11”字古文作“蛑”屬於通假關係。

牡字聲系(明 幽)

B05F-11—牡(明 幽)牡(明 幽)

牡:00804四3·27老

古文从馬,从馬的“牡”字在甲骨文、曾侯乙簡、庚壺銘文、C039-11壺銘文中都有出現,古文與古文字相合。早期从馬之“B05F-11”字表牡馬之義,後隨着文字演變逐漸成為“牡”字異體。《說文》謂“牡”从土聲,恐不可信。從古文字來看,“牡”以“牡”字初文00805為聲符,因00805與“土”相近,所以《說文》F06A-16認。故此處不把“牡”字歸在土字聲系,單列於此。

B060-11 牡(明 幽)

牡:00807四3·27崔

古文从牛、馬,《集韻》以其為“牡”字異體,古文來源不明。“牛”旁也可能是“土”字訛變,若此則古文是上一條“B05F-11”之訛變,姑附於此。

戊字聲系(明 幽)

B061-11—戊(明 幽)戊(明 幽)

戊:00810

古文增羨符“口”旁。

卯字聲系(明 幽)

卯(明 幽)酉(喻 幽)

酉:0081100812汗6·82說00813四3·27說00814四3·27崔

古文是“卯”字的變體,古“卯”與“酉”讀音相近,如二十八星宿南方星宿名“柳”在曾侯乙墓漆箱中作“梄”,“柳”从卯聲,“梄”从酉聲,既然“卯”和“酉”可以作同一個字的聲符,那麽它們讀音應相近,兩者可通,此處借“卯”為“酉”。

B062-11(卯聲明 幽)遒(從 幽)

遒:00816汗1·900817四2·23義

上錄《汗簡》中形體原F06A-16釋為“道”,今正。此類形體从“酉”字古文“丣”,“丣”就是“卯”字(參上條),古文可隸定作“B062-11”,此處借為“遒”。

C03A-11(卯聲明 幽)飽(幫 幽)

飽:00819t21四3·19說00821四3·19裴00822四3·19崔

古文从卯(末形所从的“卯”旁訛F06A-16),“卯”與“飽”都是脣音幽部字,“飽”字从卯屬於聲符替換。

莤(心 覺)縮(心 覺)

縮:00823四5·4崔

古文為“莤”字。《說文》“莤”條下引《春秋傳》曰:“爾貢包茅不入,王祭不供,無以莤酒。”段玉裁注:“从酉艸,以酒灌艸會意也……按《周禮》《禮記·内則》二鄭所引《左傳》皆作‘縮’。然則‘縮’者,古文叚借字。”可見,古文用法與古書相合。

C03B-11—莤(心 覺)縮(心 覺)

縮:00824汗1·500825四5·4尚

此形體从艸从酉之古文00826,當是“莤”字異體。《說文》另有訓為“鳧葵也”的“C03B-11”字與此古文是同形關係。古文借為“縮”,注出《古尚書》,然《尚書》無“縮”字,《注釋》(78—79頁)認為“宿、縮、莤”三字音近,古文應是假“莤”為“宿”,“宿”見於《尚書·顧命》。

C03C-11(留聲來 幽)瘤(來 幽)

瘤:00827四2·23崔

《字彙補》矢部:“C03C-11,古瘤字,見崔希裕《略古》:‘服虔曰:肉突曰C03C-11。”按,“C03C-11”字出現較晚,不好判斷其是否為戰國文字,但它以“留”為聲符,與“瘤”音近,故此處借用為“瘤”。

鎦(來 幽)劉(來 幽)

劉:00828四2·23崔

大徐本未收“劉”,僅收“鎦”,二字都以“卯”為基本聲符,讀音相近。古文即“鎦”字,此處借為“劉”。

夒字聲系(泥 幽)

C03D-11(泥 幽)柔(日 幽)

柔:00829汗1·4碧00830四2·21碧00831

古文从玉,夒聲,為“C03D-11”字。但鄭承規將碑文釋為“瓊”,《汗簡》《四聲韻》亦收該形在“瓊”下。錢大昕認為古文不當釋作“瓊”,《說文》本有“C03D-11”字,讀若柔(《潛研堂金石文跋尾》,《嘉定錢大昕全集》第六冊115頁)。鄭珍也指出該形从玉夒聲,即“C03D-11”字,讀與“柔”近(《箋正》511頁)。按,從形體上看,此形確是“C03D-11”字,釋“瓊”F06A-16。碑文原辭例為“伏以先妃含貞載德,克懋00831儀”,徐剛指出“柔儀”一詞見於典籍中(《碧落碑考釋》),其說甚是。所以我們按用法將古文徑直歸在“柔”下,碑文是借“C03D-11”為“柔”。

夒(泥 幽)憂(影 幽)

憂:00832四2·23崔

疑古文為“夒”字隸定訛體,其所从的“止”旁寫在了右側,並發生訛變。古“夒、憂”都屬於幽部,兩者音近,蓋古文借“夒”為“憂”。

丑字聲系(透 幽)

B063-11(丑聲透 幽)好(曉 幽)

好:0083400835並汗6·81尚00836四3·20老00837四3·20尚00838四3·20崔0083900840t22並四3·20籀00842四4·30老00843008440084500846並四4·30籀

古文可隸定成“B063-11”,从子,丑聲,此形見於戰國文字中,作00848(上博《緇衣》1)、0084900850(《語叢二》21、22)、0085100852(《語叢一》89),與此古文形體一致,且也用為“好”,證明古文準確可信。

B064-11(曉 幽)好(曉 幽)

好:00853四3·20尚

此即“B064-11”字。《說文》:“B064-11,人姓也。从女,丑聲。《商書》曰:無有作B064-11。”今本《尚書》作“好”,段玉裁注:“B064-11本訓人姓,好惡自有真字,而壁中古文叚B064-11為好。”段說可信,“B064-11”字古文字中作00855(《璽彙》2840),古文來源有自。

C03E-11(丑聲透 幽)鈕(泥 幽)

鈕:0085600857汗1·4說00858四1·23說00859集19說

《四聲韻》宋刻配抄本收在“鉏”下,F06A-16,《集古文韻》不F06A-16,今正。“C03E-11”與“鈕”聲符相同,讀音相近,古文假“C03E-11”為“鈕”。

夲字聲系(透 幽)

B065-11(夲聲透 幽)綯(匋聲定 幽)

綯:00861四2·9崔

古文又見於《玉篇》殘卷作“C03F-11”,《疏證》(271頁)引胡吉宣說:“字書古文原寫訛作C03F-11,古廣益本又訛成B066-11,今訂正為B065-11,从夲聲,猶夲之為C040-11。《說文》:‘夲,讀若滔。’B065-11猶縚也。《小爾雅》:‘縚,索也。’即《廣雅》之‘綯,索也’。”

由字聲系(喻 幽)

C041-11(喻 幽)猶(喻 幽)

猶:00864汗3·36尚00865四2·23尚

此古文即“C041-11”字。《說文》無“由”字,而以“C041-11”為之。典籍中“由”和“猶”常可通假,《禮記·雜記下》:“則猶是與祭也。”鄭玄注:“猶,亦當為由。”可證。古文借“C041-11”為“猶”。

C043-11(由聲喻 幽)冑(定 幽)

冑:00866四4·37崔00867

《說文》:“冑,兜鍪也。从冃,由聲。C043-11,《司馬法》冑从革。”與《司馬法》所錄形體相比,知00866形即“C043-11”字,衹是上部“由”旁脫畫。“C043-11”字戰國文字作00868(曾侯乙1)、00869(包山269號),形體與古文相合,也用為“甲冑”之“冑”。

049(邪 幽)袖(邪 幽)

袖:00870四4·37籀

原釋文作“柚”,是“袖”的形近訛體。此字為“袖”字篆文00871形訛變,古文用為“柚”。

C044-11(由聲喻 幽)岫(邪 幽)

岫:00872四4·37崔00873四4·37崔

《說文》:“岫,山穴也。从山,由聲。C044-11,籀文从穴。”“岫”从穴屬於意符替換。貨幣文字中的00874形,何琳儀讀為“軸”(《古幣文編校釋》)。古文與幣文形體相同。

C045-11(由聲喻 幽)迪(定 覺)

迪:00875汗1·900876四5·15崔

古文更換意符从彳。

攸字聲系(喻 幽)

滌(定 覺)條(定 幽)

條:00877汗5·61義00878四2·6義

《箋正》(880頁)指出古文為“滌”字省體,《注釋》(390頁)又引漢代碑刻文字加以申論,指出二者屬於通假關係。此處借“滌”為“條”。

筱(心 幽)篠(心 幽)

篠:00879汗2·21尚00880四3·18尚00881四3·18古

“篠、筱”都以“攸”為基本聲符,讀音相近,典籍常互為異體,如《爾雅·釋艸》:“篠,箭。”釋文:“篠,《字林》作筱。”古文屬於通假關係。

游字聲系(喻 幽)

斿—遊(喻 幽)遊(喻 幽)

遊:00882四2·23雲00883

在表旌旗之流義時,文獻及字書中或以“斿”為“遊”,古文用法相同。

遊(喻 幽)游(喻 幽)

游:0088400885四2·23崔

此古文从辵,斿聲,其第二形隸定稍訛。類似形體戰國文字作00886(《璽彙》1154)、00887(包山187)。古文字中“遊”常可用為“游”,可見古文與戰國文字相合。

C046-11—游(喻 幽)游(喻 幽)

游:0088800889汗1·8尚00890四2·23尚00891四2·23說00892四2·23崔00893四2·23雲00894四2·23古

以上古文从子(或“子”字古文),可隸定成“C046-11”。戰國文字中常見的“游”字多作00895(《語叢三》51號)類形體,所以很多學者都認為古文是由00895形訛變而來。按,此說可能性較大,但要注意的是,戰國文字中還有一類从子从辵之字,如包山277號簡有00896形,諸家釋為“游”;如果此形體確是“游”字,那麽“C046-11”形也是來源有據。

卣字聲系(喻 幽)

C047-11(喻 幽)攸(喻 幽)

攸:0089700898並汗1·9尚0089900900並四2·23尚\貝00901四2·23崔00902汗1·9庶00903四2·23庶

該形為“C047-11(卣)”字(後兩形訛變),在傳寫過程中已經與“廼”相混。《說文》謂“C047-11”讀若“攸”,文獻中兩者可通,《禮記·緇衣》引《詩》云:“朋友攸攝,攝以威儀。”郭店簡《緇衣》45號簡中“攸”作“C047-11(卣)”,與古文用法相同。

卣(喻 幽)由(喻 幽)

由:00904四2·23崔

此即“卣”字隸古定形體,中間的筆畫隸定時稍訛,古“由、卣”多能相通,如虢叔旅鐘(《集成》238)“御于天子,卣天子多賜旅休”。其中的“卣”讀為“由”。古文與鐘銘用法相合。

C048-11(喻 幽)C049-11—卣(喻 幽)

C049-1100905四2·6崔

《說文》:“C049-11,艸木實垂C049-11C049-11然……讀若调。C048-11,籀文三B067-11B067-11。”古文从三個“C049-11”旁,“C049-11”與“卣”本為一字。

酉字聲系(喻 幽)

酉(喻 幽)酒(精 幽)

酒:0090700908汗6·82義00909四3·27義

此形即“酉”字,與石經古文對應的隸楷形體均作“酒”。楚文字中表示干支的“酉”則多寫作“梄”,而“酉”一般用作“酒”,如《容成氏》45號簡:“既為金桎,又為酒池,厚樂於酒。”句中兩個“酒”都是借“酉”為之。古文借“酉”為“酒”與古文字用字習慣相合。

C04A-11(酒聲精 幽)糟(精 幽)

糟:00910汗6·82裴00911汗1·5裴0091200913並四2·9裴00914汗6·82裴00915四2·9裴

古文从艸,酒聲,《注釋》(81—82頁)指出“酒”與“糟”同屬照紐幽部,可以通假。《周禮·天官·酒正》“辨四飲之物”鄭玄注:“鄭司農說以《內則》曰:‘飲重醴,稻醴清C04A-11;黍醴清C04A-11;粱醴清C04A-11。’”而今本《禮記·內則》“C04A-11”均作“糟”;又王仁昫《刊謬補缺切韻》豪韻:“糟,酒滓。亦作醩、C04A-11,通俗作糟。”均是兩字相通之證。

酋(從 幽)耇(見 侯)

耇:00916四3·28汗

古文為“酋”字。“酋”從母幽部,“耇”見母侯部,《說文》謂“耇”从句聲,“句”从丩得聲,“丩”為幽部字。此處蓋假“酋”為“耇”。《說文》以“酋”為會意字,從古文字來看,“酋”字所从的“酉”旁亦表音,所以我們把此條直接歸在酉字聲系中。

禉(喻 幽)猷(喻 幽)

猷:00917

古文从示、酋,為“禉”字。“酋、酉”讀音相近,故“禉、C04B-11”屬異體關係。《說文》以“C04B-11”為“槱”的或體,後世《集韻》《玉篇》等以“禉”為“槱”的異體,可為證。此處假“禉”為“猷”。

舀字聲系(喻 幽)

舀(喻 幽)韜(透 幽)

韜:00918四2·9老

王丹認為古文來源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滔”字訛變;一種是“舀”字訛變,中間類似“水”旁的形體是米形之訛(《新證》68頁)。古文字中的“舀”旁中間或从米作,所以我們贊同王丹提出的第二種意見。“韜”字从舀得聲,兩者音近,古文借“舀”為“韜”。

牖字聲系(喻 幽)

B068-11 牖(喻 幽)

牖:00920四3·27老

《說文》:“牖,穿壁以木為交窻也。从片、戶、甫。譚長以為:甫上日也,非戶也。牖,所以見日。”劉釗據秦簡中“牖”字作00921,認為“牖”本从日,不从戶,譚長說从日可信,“戶”應是“日”的訛形(《談考古資料在〈說文〉研究中的重要性》)。其說可從,上錄古文右部似从亘,與“牖”字寫法相差甚遠,如果古文確有來源的話,應是一個借字。

翏字聲系(來 幽)

翏(來 幽)寥(翏聲來 幽)

寥:00922四2·6庶

此假“翏”為“寥”。

翏(來 幽)戮(來 覺)

戮:00923四5·4尚009240092500926並四5·4籀

古文是“翏”字之訛,此處借為“戮”。郭店簡《窮達以時》9號簡“子胥前多功後翏死”中的“翏”字用為“戮”,用法與古文相同。可見此古文與戰國文字所反映的用字情況一致。

廫(來 幽)寥(翏聲來 幽)

寥:00927汗3·39乂00928四2·6老\乂00929四2·6碧00930

上錄第一形中“宀”旁為“广”旁之訛,以上形體為同一字,即“廫”字異體。“廫”字見於《說文》,以“翏”為基本聲符,“寥”也从翏得聲,二者聲符相同,音近可通。

僇(來 覺)戮(來 覺)

戮:00931汗3·41史00932四5·4史

古文係“僇”字,假借為“戮”。黃錫全指出馬王堆帛書《經法》《老子》乙本卷前古佚書假“僇”為“戮”(《注釋》290頁),與此古文用法一致。

蚤字聲系(精 幽)

鼜—C04C-11(清 覺)C04C-11(清 覺)

鼜:00933汗2·24易

古文从壴、蚤,為“C04C-11”字,見於《說文》。古文注出《古周易》,《箋正》(649頁)指出《周易》中無“C04C-11”字,而《周禮·鼓人》則有之,出處《周易》當是《周禮》之F06A-16。《注釋》又引諸家觀點指出“C04C-11、鼜”屬於異體關係。其說可信。

艸字聲系(清 幽)

艸(清 幽)草(清 幽)

草:00934四3·20老00935四3·20汗00936四3·20說

古文為“艸”字,齊陶文作00937(《陶錄》2.330.1)、00938(《陶錄》3.517.6),“艸”應是“草”的本字。如《周易·離·彖傳》:“百穀草木麗乎土。”《說文》“C04D-11”字下引“草”作“艸”。从艸早聲的“草”後出。

曹字聲系(從 幽)

C04E-11—曹(從 幽)曹(從 幽)

曹:00939汗3·30演00940四2·9演

上錄第二形《四聲韻》釋為“糟”,暫按《汗簡》釋為“曹”。古文為“C04E-11”字,甲骨文中作00941(《合集》6942)。古文此處用為“曹”。

醩(曹聲從 幽)糟(精 幽)

糟:00942四2·9崔

此字可隸定成“醩”,因“糟”多指酒滓,所以可以把“米”旁換成“酉”旁。《集韻》豪韻:“糟,《說文》:‘酒滓也。’或作醩。”此古文屬於意符換用。

B053-11(曹聲從 幽;C04F-11聲喻 宵)糟(精 幽)

糟:00944汗2·20裴00945四2·9裴

此字从C04F-11从曹作,可隸定成“B053-11”。或說“C04F-11”為瓦器,此與“醩”所从的“酉”旁意符替代。其實該形所从“C04F-11”也可能起表音作用,“C04F-11”屬喻母宵部,“曹”屬從母幽部,二者聲母相近,韻部旁轉,讀音相近。

叟字聲系(心 幽)

C051-11(叜聲心 幽)鷫(心 覺)

鷫:00948四5·5說

古文形體从“叜”得聲,《說文》:“鷫,鷫鷞也……从鳥,肅聲。C051-11,司馬相如說:从叜聲。”“鷫”字古文作“C051-11”是將聲符“肅”換成了“叜”,屬聲符更替。

傁(叟聲心 幽)叟(心 幽)

叟:00949汗3·42林

古文為“傁”字,“傁”本从叟聲,二者音近可通。

B069-11(叟聲心 幽)溲(心 幽)

溲:00951四2·24崔

此形上部从B06A-11。“沬”在古文字中作“湏”,也作“B06B-11”(參物部沬字聲系)。可見“B06A-11”與“水”作為意符有時可以換用,上錄形體蓋更換意符从B06A-11

B06D-11〈搜〉(叟聲心 幽)艘(叟聲心 幽)

艘:00955汗3·3800956四2·9楊

上錄第一形體《汗簡》原釋作“搜”。《訂正六書通》(102頁)該形釋為“艘”,與《四聲韻》同,今收入“艘”字下一併討論。古文可隸定成“B06D-11”,从耑不知取何義,《注釋》(270頁)疑“耑”是00957(手)形之訛。按,此說可能性非常大,暫從之,則古文借“搜”為“艘”。

秀字聲系(心 幽)

C052-11(秀聲心 幽)抽(透 幽)

抽:00958四2·23裴

古文係“C052-11”字。《說文》“抽”與“C052-11”均是“C053-11”的或體。“秀”字和“由”字可通,上博簡《子羔》8號簡:“由諸畎畝之中而使。”其中的“由”字作“C054-11”,“C054-11”即“秀”字,可見兩聲系字可通,“抽”从秀屬於聲符替換。

汓字聲系(邪 幽)

汓(邪 幽)泅(邪 幽)

泅:00959四2·24籀

《說文》以“泅”為“汓”的或體,此處反以“汓”為“泅”的古文。“汓”與“游”字古文“C046-11”構形相類似。古“汓”與“泅”都是邪母幽部字。此假“汓”為“泅”。

舟字聲系(章 幽)

C055-11(章 幽)周(章 幽)

周:00960汗3·44朱00961四2·23朱00962

古文為“C055-11”字。《說文》:“C055-11,帀徧也。”段玉裁注:“凡圜周、方周,周而復始,其字當作C055-11,謂其極而復也……《易》曰:‘周流六虚。’蓋自古叚周為C055-11矣。”是“C055-11、周”可通,古文借“C055-11”為“周”。

C02D-11—輈(端 幽)輈(端 幽)

輈:00963四2·24崔00964四2·24說

此形从“車”字古文(詳參魚部車字聲系)。

周字聲系(章 幽)

啁(端 幽)嘲(朝聲端 宵)

嘲:00965汗1·6尚00966四2·8尚

上錄古文為“啁”字,《箋正》(534頁)已指出此形所从“周”旁不全,另古文出自《尚書》,但《尚書》中無此字。《注釋》(96頁)認為“尚書”是“史書”之F06A-16。按,兩說均可信,“啁”與“嘲”屬假借關係。《文選·出郡傳舍哭范僕射詩》李善注:“《蒼頡篇》曰:‘啁,調也。’字書曰:‘嘲亦啁也。’”古文用法與此相同。

賙(周聲章 幽)周(章 幽)

周:00967四2·24崔

古文借“賙”為“周”,《詩·大雅·雲漢》:“靡人不周。”鄭箋:“周當作賙。”足見“賙”與“周”可通用。

手字聲系(書 幽)

C056-11(手聲書 幽)收(書 幽)

收:00968

古文从手、攴,“收”本从丩得聲,此處从手可能屬於聲符換用。“手”和“收”都是書母幽部字,讀音接近。古璽印文字中有00969(《璽彙》3702)形,辭例為“00969賈之璽”,《璽彙》將第一形以不識字處理。此形左部从手,右部似是“攴”旁,可隸作“C056-11”,與上錄古文一致,何琳儀據古文將印文釋成“收”(《戰國古文字典》198—199頁),可信,說明古文有所本。

首字聲系(書 幽)

C057-11—道(定 幽)道(定 幽)

道:00970汗1·10尚00971四3·20老00972四3·20尚00973009740097500976

古文从行、人,可隸定作“C057-11”。此類寫法的“道”字習見於郭店簡中(《楚文字編》107頁)。同時,“C057-11”也見於石鼓文,但用為“行”,與用為“道”的“C057-11”是同形字,關於這點李學勤曾有論證(《說郭店簡“道”字》)。可見,古文反映的是六國文字用法。

B06E-11—道(定 幽)道(定 幽)

道:00978汗1·1000979四3·20華

古文从行从兩個人形。按照古文字中偏旁單複有時無別的規律,此形與上一條古文可能是同一個字,疑是“道”的異體。

B06F-11C057-11聲定 幽)導(定 幽)

導:00981汗1·14碧00982四4·29孝00983

上錄《汗簡》中形體原F06A-16釋為“道”,當釋作“導”。“導”本从道聲,古文从C057-11作(上錄古文第二形為訛體),屬於聲符替換。

衜—道(定 幽)道(定 幽)

道:00984汗1·10尚00985四3·20尚

古文从行、首。古文字中“道”亦可从行,如貉子卣銘文“道”作00986(《集成》5409),與古文形體相合。

B070-11—道(定 幽)道(定 幽)

道:00988汗1·10義00989四3·20碧00990四3·20老

古文从行、頁,可隸定作“B070-11”。古文字中作為意符時从首和从頁可以互作,所以“B070-11”和上一條中“衜”應是一字異體。戰國文字中存在作“B070-11”形的“道”字,《語叢二》中“道”作00992(38號),與古文相合。

C058-11—道(定 幽)道(定 幽)

道:00993汗1·900994四3·20孝00995四3·20郭00996四3·20雲

古文从辵、頁,《說文》謂“道”字从首,古文與之不同。从頁的“道”字見於古文字中,尤其多見於楚文字中,如00997(《性情論》7)、00998(《成之聞之》4),古文與此類寫法基本一致,確有所本。

00999C058-11?〉—道(定 幽)道(定 幽)

道:00999汗1·9001000四3·20老001001四3·20雲

古文左部从彳,右部奇特。《箋正》(556頁)認為古文所从“頁旁从重儿”。《注釋》(120頁)認為古文為“邊”字。從形體上看古文並非“邊”字,戰國文字中的“道”字或作0099700998(參上一條),从辵、頁,上錄古文可能是由此類形體訛變而成。

B071-11(首聲書 幽)道(定 幽)

道:001003001004汗4·48林001005四3·20林

石鼓文中“道”字作001006,从寸,去掉“行”旁後的部分與古文相同。

守字聲系(書 幽)

B072-11(肘聲端 幽)守(書 幽)

守:001008四3·26華

此形體多見於三晉文字,作001009(侯馬1:6)、001010(《璽彙》3307),楚文字中也有。其下部可嚴格隸定成“B073-11”,“B073-11”與一般的“寸”旁不同,李天虹認為“B073-11”就是“肘”字初文(《釋郭店楚簡〈成之聞之〉篇中的“肘”》),此說可信。“守”字古文从B073-11,保留了早期形體。

C059-11(守聲書 幽)守(書 幽)

守:001012汗3·39乂001013四3·26孝001014四3·26老001015四3·26乂

鄭珍認為此字因《說文》“守”訓“守官”遂增成从“官”作(《箋正》738頁)。按,鄭說可能性很大,所以我們將古文以“守”字異體收在此處。此形或許是“守官”的合文。“守官”一詞見於《左傳》《大戴禮記》以及多部史書,《說文》以“守官”訓“守”,可見二者作為名詞時,作用和意義相近。先秦的書寫格式中經常含有合文,“守官”均从宀作,完全可能以合文形式出現,一旦後人不注意合文符號,或者根本就沒有合文符號,外加“守”和“守官”意義相同,很容易將本表示兩個字的合文“守官”,當成一個字“守”來處理。

獸字聲系(書 幽)

獸(書 幽)狩(書 幽)

狩:001016

此即“獸”字。“獸”與“狩”常可通用,此處假“獸”為“狩”。

055字聲系(禪 幽)

055-2055聲禪 幽)讎(禪 幽)

讎:001018汗4·59001019四2·24尚001020四2·24崔

古文从心,055-3聲,可隸作“055-2”。古“讎”字可與“壽”通,如《左傳·文公十三年》:“乃使魏壽餘偽以魏叛者。”《史記·秦本紀》引“魏壽餘”作“魏讎餘”。“055-2”與“壽”聲符相同,所以“讎”與“055-2”讀音亦相近,古文中兩者屬於通假關係。

055-3—壽(禪 幽)疇(定 幽)

疇:001021汗2·22說001022汗6·82001023四2·24說001024四2·24尚001025四2·24籀

古文為“055-3”字。“055-3”是“壽”字的基本聲符,《說文》以之為“疇”字或體,此處以為古文,均屬假借用法。

055—壽(禪 幽)疇(定 幽)

疇:001026001027並四2·24籀001028四2·24崔001029四2·24崔

古文可隸定成“055”。“055、疇”可通,《周易·否》:“疇離祉。”釋文:“疇,鄭作古055字。”可證。古文用法相同。又上錄末形為訛體(參李春桃《傳抄古文綜合研究》289頁)。

F07E-11—疇(定 幽)疇(定 幽)

疇:001031001032001033並四2·24崔

古文从田,055聲,與“疇”字正篆寫法相同。

056—禱(端 幽)禱(端 幽)

禱:001034汗1·3石001035四3·20石001036四3·20說001037四4·29石

上錄末形原釋作“檮”,釋文“檮”應是“禱”的形近F06A-16字,現歸在一處討論。戰國文字中“禱”字或作001038(包山248號),古文與此近似,衹是偏旁位置關係不同,不構成區別特徵,可見古文與戰國文字相合。

056-2—禱(端 幽)禱(端 幽)

禱:001040四3·20崔

“禱”在戰國文字中或作001041(包山202號)、001042(包山203號)形,下部从甘,古文下部从口,“甘、口”均為羨符,所以簡文與古文相同,古文來源可靠。

F07C-11—禱(端 幽)禱(端 幽)

禱:001043四3·20說001044四3·20崔

上錄末形為訛體。古文右部增加001045形作為意符(詳參脂部齊字聲系“056-3”與“齋”條)。

嚋(壽聲禪 幽)譸(端 幽)

譸:001046四2·24尚001047001048並四2·24崔

上錄末形為訛體,古文更換意符从口作。

雔字聲系(禪 幽)

雔(禪 幽)讎(禪 幽)

讎:001049四2·24汗

古文為“雔”字。《爾雅·釋蟲》:“讎由,B077-11繭。”釋文“讎”作“雔”,古文用法相同。

受字聲系(禪 幽)

B078-11 授(禪 幽)

授:001052四4·38籀

古文字中“受”或省略上部的“手”形,在後世俗字中也有類似寫法,如漢唐扶頌中“授”字作001053,是其證。上錄古文从辵、受(省體),與之相同。

脜字聲系(日 幽)

脜(日 幽)柔(日 幽)

柔:001054汗4·47爾\說001055四2·24尚\說

上錄後一形左部的“亻”旁是从“月”旁(實際為肉旁)訛來,古文體系中“月、亻”旁常相訛混(李春桃《傳抄古文綜合研究》173頁)。古文為“脜”字。《說文》:“脜,面和也。从C05F-11、从肉。讀若柔。”《玉篇》:“脜,面和也。野王案:‘柔色以蘊之,是以今為柔字。’”是“脜、柔”音近可通。

咎字聲系(見 幽)

咎(見 幽)皋(見 幽)

皋:001056四2·8唐

此假“咎”為“皋”,古文字中相似用法如上博簡《容成氏》29號簡“乃咎陶以為李”“咎陶既已受命”句中的“咎陶”传世典籍多作“皋陶”;又十一年皋落戈(《考古》1991年第5期)銘文中的“咎落”即“皋落”。可見古文用字習慣與六國文字相合。

簋字聲系(見 幽)

B079-11C060-11聲見 幽)簋(見 幽)

簋:001058001059汗5·69尚001060四3·6尚

古文形體可隸定成“B079-11”(《說文》中形體稍訛),从飤。戰國文字中很多“C060-11”旁訛作“飤”,如包山簡中的“廏”作001061(154號),所从的“C060-11”訛作“飤”。“B079-11”所从的“飤”旁情況亦同。另外,“飤”也可能是“057”形的訛變。總之,此處“飤”所承載的是“C060-11”字讀音,古文字中的“簋”多自名為“C060-11”,所以“B079-11、簋”音近可通。

九字聲系(見 幽)

匭(軌聲見 幽)簋(見 幽)

簋:001062001063汗5·69尚001064四3·6尚001065四3·6孝001066四3·6崔

此形从匚,軌聲,“軌”與“簋”聲韻皆同,讀音相近,並可相通。如1950年洛陽西宮一座秦墓出土物品包括四件銅器,其中的銅簋器蓋均有銘文,自名為001067(杜廼松《記洛陽西宮出土的幾件銅器》),正假“軌”為“簋”。从“軌”得聲的“匭”與“簋”讀音相近,則古文可借“匭”為“簋”。

朹(九聲見 幽)簋(見 幽)

簋:001068001069汗3·30郭001070四3·6郭

此借“朹”為“簋”。“朹”字見於秦印(《秦印文字彙編》81頁),也見於阜陽漢簡《詩經》中,今本對應之字正作“簋”。“朹”从九得聲,“九”與“簋”均見母幽部,讀音相近,古文可借“朹”為“簋”。

B07A-11—匓(見 幽)廄(見 幽)

廄:001072001073汗6·78論001074四4·37論

郭店簡《尊德義》中有001075001076(分別見24、26號簡)兩形,李零認為是“簋”的別體,讀為“軌”(《郭店楚簡校讀記》增訂本185頁)。白於藍釋該形為“匓”,讀為“軌”(《簡牘帛書通假字字典》56頁)。按,從形體上講,後說較優,我們懷疑此古文001073應源於001075001076類形體,演變過程中把所从的“勹”寫成相似的“九”,屬於變形音化現象。清華簡《筮卦》“簋”字或作001077(53號),形體从九得聲,情況可與古文相類比。此處蓋假“匓”字異體為“廄”。

C061-11(九聲見 幽)軌(見 幽)

軌:001078四3·6崔

中間所从的“几”為“九”旁訛變,《玉篇》行部以“C061-11”為“軌”字古文,可證。古文以“九”為聲符,以“行”為意符,應是“軌”字異體。

C062-11(九聲見 幽)軌(見 幽)

軌:001079

古文為“C062-11”字,不見於《說文》。《玉篇》辵部:“C062-11,古文軌。”《集韻》旨韻:“軌,或作C062-11。”古“辵、行”二旁表意相近,“C062-11C061-11”關係密切,都是“軌”字異體。

B07B-11(九聲見 幽)馗(群 幽)

馗:001081汗6·78守\乂001082四1·18守

古文从邑,九聲,可隸定成“B07B-11”。“B07B-11”古文字中作001084(《貨系》1210),幣文从九得聲,讀作“C063-11”(考釋分別參李家浩《戰國貨幣考[七篇]》;何琳儀《尖足布幣考》)。古文中“B07B-11”亦从九聲,假借為“馗”。

B07C-11B07B-11(九聲見 幽)馗(群 幽)

馗:t23汗6·78李001087四1·18李

古文从兩個“九”旁,001088應是“邑”旁的訛形,則古文可隸定作“B07C-11”,應是後世俗字。疑“B07C-11”形為“B07B-11”之異體,其中“九”旁為基本聲符,此處借為“馗”。

C064-11(九聲見 幽)宄(見 幽)

宄:001089001090汗6·78尚001091四3·6說

此形从又,九聲,可隸定作“C064-11”。兮甲盤中的“宄”字作001092(《集成》10174),下部與古文相同。

C065-11(九聲見 幽)宄(見 幽)

宄:001093001094四3·6說

此字从心,宄聲,“心”旁可能是“又”旁之訛,也可能是羨符,暫附於此。

C065-11(九聲見 幽)究(見 幽)

究:001095汗4·59001096四4·37尚

古文借“C065-11”為“究”。

C064-11(九聲見 幽)究(見 幽)

究:001097四4·37尚

構形奇特,其上部應是“九”旁訛變,《集篆古文韻海》(4·45)收相應形體不F06A-16,可證。則古文借“C064-11”為“究”。

丂字聲系(溪 幽)

丂(溪 幽)考(溪 幽)

考:001098四3·21汗

《說文》:“考,老也。从老省,丂聲。”此古文為“丂”字,借用為“考”。

攷(溪 幽)考(溪 幽)

考:001099四3·21汗

即“攷”字。《說文》:“攷,敂也。从攴,丂聲。”“考”與“攷”聲韻皆同,讀音相近,可以相通,如徐王義楚鍴(《集成》6513):“用享于皇天。及我文考。”其中的“考”作001100,應即“攷”字異體,與古文構形同。

C066-11(曉 幽)朽(曉 幽)

朽:001101汗2·20林001102汗2·23001103四3·26林001104四3·26乂

《說文》以“朽”為“C066-11”之或體,此處以後者為前者古文。“朽、C066-11”可通,如《列子·天瑞》:“朽瓜之為魚也。”釋文“朽”作“C066-11”,古文用法與古籍相合。

C067-11(丂聲溪 幽)巧(溪 幽)

巧:001105汗5·66001106四3·19張001107四3·19孫001108001109並四3·19老

古文从手,丂聲,《集韻》巧韻:“巧,古作C067-11。”郭店簡中“巧”字作001110(《老子甲》1號),从攴丂聲,可見“巧”字能借“攷”為之。古从攴與从手多能相通,如“措”字在中山王方壺(《集成》9735)中从攴作“B07D-11”,“C067-11”與“攷”可能互為異體,此處借用為“巧”。

B07E-11C066-11(曉 幽)寡(見 魚)

寡:001113四3·22顏

《新證》(74頁)認為古文是“C066-11”字,並引《列子·湯問》中“C066-11”字用法,指出古文借為“寡”。按,此說可從,“殂”字古文作001114(四1·26乂),左部是“死”旁之訛(參鐸部乍字聲系),上錄001113形左部與其相近,兩者是同一形體,則古文从死、丂,似是“C066-11”字異體,此處以之為“寡”字古文。

求字聲系(群 幽)

求(群 幽)裘(群 之)

裘:001115

“求”和“裘”來源不同,裘錫圭認為“求”是“蛷”的表意初文(《釋“求”》);而“裘”本象裘皮衣服形,後變為从求得聲的形聲字。古“求”和“裘”可通假,《詩·鄭風·羔裘》釋文:“裘字或作求。”關於“求”和“裘”的音讀關係,徐正考曾有專門討論(《“求”、“裘”古韻考——附論〈詩〉韻二字異部之成因》),可參看。

捄(群 幽)救(見 幽)

救:001116汗5·66尚001117四4·37義

典籍中“捄”與“救”可通用,如《詩·邶風·谷風》:“匍匐救之。”《漢書·谷永傳》引“救”作“捄”。古文用法相同。

臼字聲系(群 幽)

臼(群 幽)舅(群 幽)

舅:001118

古文為“臼”字,誌文假借為“舅”。

匶(舊聲群 之)柩(群 之)

柩:001119汗5·69孫001120汗5·69郭

古文从匚,舊聲(第一形“舊”旁上部訛脫)。“舊”與“久”讀音相近,常可通假,如郭店簡《老子甲》37—38號簡:“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怠,可以長舊。”其中的“舊”用為“久”。而“柩”从久聲,“匶”从舊聲。是“匶、柩”音近,所以古文可假“匶”為“柩”。

匶(舊聲群 之)舊(群 之)

舊:001121001122並四4·37郭001123001124並四4·37籀

上錄形體為“匶”字(參上一條),“匶”本从舊得聲,此處借為“舊”。

C068-11字聲系(群 幽)

C068-11(群 幽)奏(精 屋)

奏:001125四4·39籀

C069-11鐘銘文有形體作001126,李家浩據上錄古文把該形釋作“奏”(《C069-11鐘銘文考釋》)。文意甚通,其說可信。古文字中有一常見的聲符,金文中作001127,楚簡中作001128,陳劍認為它們是从“C068-11”字分化而出,上錄古文便是它們的訛變形體(《據郭店簡釋讀西周金文一例》),亦可信,001128在古文字中多用來表示“仇”這個詞,陳劍將其擬作群母幽部字。我們在歸部時亦采取這一意見。

C021-11C068-11聲群 幽)奏(精 屋)

奏:001130001131汗1·13001132四4·39尚001133四4·39籀

前兩形上部是第三形上部的訛體。上一條引陳劍文認為古文可分析成从廾C068-11聲,古文用為“奏”。

C022-11C068-11聲群 幽)奏(精 屋)

奏:001135001136汗1·14001137四4·39尚001138四4·39籀

“攴、廾”作為意符常可換用,古文更換意符从攴。

C023-11C068-11聲群 幽)就(從 覺)

就:001140001141汗1·9貝001142四4·38貝001143001144並四4·38籀

陳劍認為該形體來源於西周金文中的001145形,並引冀小軍意見,認為其聲符是“C068-11”的分化字,傳抄古文中借用為“就”字(參上兩條引文)。

C024-11C068-11聲群 幽)救(見 幽)

救:001147四4·37老

徐在國、黃德寬認為古文左部所从與郭店簡《緇衣》讀為“仇”的字001148(19)左部相同,該旁是“棗”之省體(《傳抄〈老子〉古文輯說》)。此說很具啓發性,該旁即上文所論之“C068-11”字,古文形體屬於聲符替換。

C02C-11C068-11聲群 幽)墺(影 覺)

墺:001149001150汗6·73尚001151四4·30老

陳劍認為古文右部與“奏”字所从相同,是“C068-11”的變形,在形體中作聲符(參上面“C068-11”與“奏”條)。則古文可以分析成从土C068-11聲。

C02C-11C068-11聲群 幽)燠(影 覺)

燠:001152四5·5尚001153四5·5尚

此形為“墺”字古文(參上一條),此處借為“燠”。

C02C-11C068-11聲群 幽)奧(影 覺)

奧:001154四4·30籀

此處借古文“墺”為“奧”。

C025-11C068-11聲群 幽)燠(影 覺)

燠:001156汗4·55書001157001158001159並四5·5尚

此形右部與“墺”字古文所从相同,是“C068-11”的分化形體。

奡字聲系(疑 幽)

奡(疑 幽)傲(疑 宵)

傲:001160汗4·47尚001161四4·30尚

該形即見於《說文》的“奡”字。《說文》謂“奡”字“讀若傲”,可見兩者讀音相近,此處屬通假關係。上博簡《三德》11號簡有001162形,舊解較多,但均難令人信服,趙平安據古文把該字釋作“奡”,讀作“傲”(《上博簡〈三德〉“毋奡貧”解讀》),該說不但字形有據,辭例“毋傲貧,毋笑刑”前後文句對仗工整,文義銜接緊湊,明顯優於他說,可信。此古文形體及用法均與簡文若合符節。

奡(疑 幽)鏊(敖聲疑 宵)

鏊:001163001164並四4·30籀

“傲、鏊”聲符相同,讀音相近,“奡”可讀為“傲”,那麽其讀作“鏊”當也在情理之中。

奡(疑 幽)敖(疑 宵)

敖:001165

“敖”是“傲”的聲符,石經中借“奡”為“敖”。

薅字聲系(曉 幽)

C06A-11—薅(曉 幽)薅(曉 幽)

薅:001166汗6·81孫001167四2·9孫

上錄形體省去“辱”旁所从的“寸”,疑是“薅”字異體。

061—薅(曉 幽)薅(曉 幽)

薅:001169汗6·81孫001170四2·9孫

此類形體與上一條古文相比,衹是把所从的“艸”旁換成“屮”旁,兩者應是異體關係。

061-2—薅(曉 幽)薅(曉 幽)

薅:001172汗6·81孫001173四2·9孫

古文與“薅”字篆文相比,把“辱”旁所从的“寸”移到“女”旁的下部,又將意符“艸”更換為“屮”。應是“薅”字異體。

休字聲系(曉 幽)

鵂(曉 幽)舊(群 之)

舊:001174四4·37籀

此形為“鵂”字。《說文》以之為“舊”字或體,此處以之為古文,古“休、舊”讀音相近,“鵂”从休得聲,此處借“鵂”為“舊”。

昊字聲系(匣 幽)

C028-11—昊(匣 幽)昊(匣 幽)

昊:001176汗4·52裴001177四3·20裴

《汗簡》中形體原釋為“C06B-11”,“C06B-11”是“昊”的形近F06A-16字,今正。從寫法上看,001178下部兩畫較長,且上部與“日”形相連,該形應是001179形之訛。金文中有形體作001180(《集成》4293)。此字釋法較多,或與此古文聯繫釋為“昊”,並不可信,古文形體另有來源。

C06C-11字聲系(影 幽)

C06C-11(影 幽)憂(影 幽)

憂:001181四2·22孝001182四2·23老001183四2·23崔

古文即“C06C-11”字。《說文》:“C06C-11,愁也。”又:“憂,和之行也。从夊,C06C-11聲。”“憂”與“C06C-11”本為一字分化。從出土文獻來看,楚文字、三晉文字中多用“C06C-11”字。古文以“C06C-11”為“憂”,正反映了六國文字用法。

C029-11—瀀(影 幽)優(影 幽)

優:001185汗5·61義001186四2·22義

與“憂”字古文001182形相比,知上錄兩形所从的001187旁中間筆畫脫落。古文从水C06C-11聲,當係“瀀”字異體,古文借為“優”。

幽字聲系(影 幽)

C02A-11C06D-11(影 幽)麀(影 幽)

麀:001189汗4·54石001190四2·23石

《說文》:“麀,牝鹿也。从鹿、从牝省。C06D-11,或从幽聲。”此古文从“C06E-11”作,《說文》謂“幽”从C06E-11聲,但从古文字中情況來看,“幽”並不从C06E-11聲,所以此古文可能是根據“幽”字古文改寫而成。當然,此處也可理解成从“幽”省聲。總之,古文反映了“C06D-11”與“麀”音近可通的用字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