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面前一片宽阔之地,易如练站定在一侧,朝着时天看来。
“跟我来。”
易如练似乎知道时天和经羽来此地的原因,说完这话便在前边带起了路来。
时天也无多话,身后的经羽也是沉默不语。
三人前后脚走着。
可见这里又是一处庭院,不过时天也鲜少过来,不过是之前知晓一些罢了。
这里算是易家的地盘,不过其却是不对外的。
要说易家的地界在这弈城倒是大得多,这一处庭院连接着兰香院,却是几乎将地界从兰香院院前的街道扩展到了平行的一处后街去了。
时天负手而行,眼神在四周看过。
前些日子被易如练带回来的老鼠,今日还被关在各个小笼子里。
每日有人专门看着,若是按照这了缘此前的说法,想必这锦云确实还未曾真正的消失。
时天心中莫名对锦云的身世越发的好奇,不过却是见着经羽忽而挡在了她的右侧方向。
她对上经羽的眼神,立马郁闷喊道:“干嘛当我的视线?”
“该左转了。”
经羽却是不恼,只是抬手指着她左侧的路轻声说着。
时天回头看去,才见着易如柳站定在前边朝着她点点头。
她这才咳嗽了一声,然后左转而去。
“我知道。”
经羽依旧没有为难她,倒是温柔的让时天浑身不舒服。
但是到底没有继续下去,时天有些心烦的继续跟着易如练走着。
已然不知道转了几处完,从一处小院过拱形门,又绕过长廊,行过一处环住小湖塘的假山,又经过了一座短而宽阔的桥,终于到了一处类似山门之前,易如练才停下了。
那山门前有着藤蔓遮挡着,易如练不说话,只是顺过一只藤蔓,而后那山门便现了出来。
这地方时天此前似乎不曾见过啊!
不过看着易如练先进去了,她也只好和经羽自然的跟着进去了。
一进去,便感觉山门内有些阴冷,却是见着一只铜色箱子摆在正中。
“交给你们了,不过,今夜不太平,想必你们都该知道了。”
易如练没有继续说下去,便直接又掀开藤蔓枝桠出去了。
时天眨巴着眼睛,对于那句“想必你们都该知道了”表示疑惑。
她好想不是很明白啊!
却是见着经羽毫无在意,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开始吐纳起来。
时天看着经羽那模样,不由得摸摸鼻子,然后自己去到了那铜色箱子面前转悠了一圈。
她时不时朝着经羽瞟上一眼,他似乎是真的一点也不着急,也不好奇,实在是让她心痒痒。
她挠挠而后,终于蹲在了经羽的身边。
“话说,你当初对兰香院不了解,不好奇也就罢了。
如今这宝物就在眼前,你也不感兴趣?”
经羽闭着眼,依旧淡然,轻声道:“我们只是来保护宝物的,不是来搜罗宝物的。”
“是,这话是不错,可是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木须国就一个小国,还能有什么宝贝啊?
早年不是说有位大侠杀的人家国王躲去了那小地方吗?那他能带走多少宝物啊?
最多几件吧!我看着这箱子好像就不简单啊,会不会这只是那些使节们的噱头,不过骗我们呢?”
时天发起了唠叨本性,一个人想到了天外边。
经羽依旧不受所动。
不过最后到底还是说了一句。
“别着急,今晚你一定会看到这件宝物的。”
“为什么啊?你怎么这么确定啊?”
“因为有人今晚要盗走宝物,你觉得他们是抬着箱子走简单,还是打开箱子直接带着宝物简单?”
时天打量了一下那箱子,箱子里的东西多大,她是不知道,可是那箱子大的能装下一个人了。
她摸摸下巴,“当然直接带走里边的东西简单啦!”
“对。”
“可是这箱子里的东西要是也和箱子差不多大,他们不还是很麻烦吗?
而且在兰香院手中偷东西,他们是不想活了吧!”
“若是可以因为此事挑起一场战争,也许会有人愿意尝试。”
经羽没有说明他醒来之时,正巧听着那木他和他手下人的谈话。
不过看着刚刚易如练的态度,想必了缘一行人也是早就知道了。
可偏偏让他来保护这个宝物,想必这个宝物就算和他没关系,也一定有些隐藏联系在其中吧!
时天倒是在一侧凝眉思考起来。
“挑起战争?这儿恶毒啊?
可是木须国小的都快赶不上我们一条街了,为何要如此作贱自己呢?”
时天继续纠结,经羽却不作答了。
他若是知晓,又何必坐在这儿了呢?
见着经羽不想回答自己了,时天也不继续问了,不过看着那铜色箱子,心中好奇又添了一分,不过也按捺住了这份心思,跟着经羽一样盘坐在箱子的另一侧,专心的吐纳起来了。
两人此时一人守着一边,像是守护大门的石狮子一般的严肃。
夜色渐渐降临,对于陷入冥想之中的时天而言,却是半点不晓得。
此时经羽却是耳听八方,不停的细微的调整了脑袋,以便更好的接收到附近的声音。
时天此时正在一片虚空中,上一次从无颜村回来后,她的那个梦境清晰无比,此时又再一次出现。
她看着那些奇怪而渺小的人类,再向她投掷着各种物品。
那一只箭矢更是忽而到了她跟前,然后她整个人都在坠落。
她看着自己的视觉中,目光所及已经是天旋地转,她皱着眉将看到那些晕眩感的画面忘掉,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四周一片昏黄。
空间中放着两盏油灯,此时灯火如豆,火苗跳动间,经羽的影子颀长而模糊。
而且他的身影并没有在箱子旁侧,而是就在箱子前边。
而且他手中正拿着什么东西,仔细的看着。
时天一个猛的起身,正要呵斥他,却是感觉脚下一软,眼前都开始黑了起来。
好在经羽伸手拉住了她,这才让她避免了摔倒在地的危险。
只是经羽右手拉住她,左手上那东西还是没放。
他的眼神也丝毫没有挪动,一直盯着那东西看着。
时天站定,这才适应了一下周边的环境,然后看去经羽手上的东西。
“这是?”
借着昏黄灯光,时天看着经羽手上的一尊铜像。
质地为铜,看似有些厚重。
铜像是一个男人,身后负着一把墨色的剑。
男人束发而立,发尾飘飘同铜色的衣角翩飞。
时天又凑前看了一眼,却是一惊。
“他的额头也有一把剑。”
她有些惊讶的出声,然后看去经羽。
准确的来说是看去经羽的额头。
经羽却是十分淡然回头看她一眼。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不会和这个铜像人儿有关系吧?”
时天捂着嘴,也是有些不可思议的说着。
经羽拿着那尊铜像,却是感觉手上越发沉重。
也许是那些过往的记忆越来越沉重,只是一时间他不确定那是梦境还是现实。
两人在昏黄空间,瞧着那铜像发呆。
好一会儿时天才指着那打开的空箱子,一脸惊吓的喊道:“啊呀,宝物呢?被盗走了?”
经羽本是思索着,听着时天的惊呼,不由得给了她一个无语的眼神来。
时天却是还在眼神搜寻着四处。
“我刚刚也没感觉有其他人来啊,这是不是老三他们故意放着空箱子引人来,真正的宝物可能被放在四周的啊?”
时天这想法倒是十分类似乔老三原来的想法,不过现实并非如此。
经羽手里拿着铜像,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是开口说明,还是继续这般让时天继续误会着。
时天还在翻箱倒柜的在四周翻着藤蔓,一脸着急的模样。
正当她一个人搞的悉悉索索的热闹时,经羽忽而上前一把控住她的肩膀。
时天一惊,回头就要问,却是先对上经羽微微摇头,很是严肃的表情。
她立马就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