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非我本意,我今日来,是为了青莲的事。”
时天听得不咸不淡的,突然提及这事儿,立马笑意冉冉。
“哦,正好,老三,帖子给我。”
时天连屋子都懒得进了,乔老三也是将面前的帖子拿起,然后扔在空中。
那帖子落下,他便朝着帖子打去一拳,方向真是时天所在的地方。
时天顺手接了过来,然后直接双手奉上,交给了经羽。
“呐,经少爷,我呢,浪荡惯了,怕是没办法给青莲姑娘幸福,还请经公子好好同青莲姑娘说明。”
经羽听着这话,却是直接将眼神转去一边。
然后接过那帖子。
“知道了,我会和她说的。”
时天看着经羽也不知道眼神看着哪里,于是歪歪头,伸手探去他眼前。
“经少爷,你这,和我说话,是看在哪儿呢?”
经羽继续别过脸,很是抗拒她的样子。
时天无奈摇头。
“行吧,反正东西给你了,事情能否完美解决就靠你啦!”
说着时天就要上手去拍拍经羽的肩膀,却是被经羽一个侧身给躲过去了。
时天拍肩拍了个空,险些跌倒过去。
她看着经羽,一脸震惊。
“经少爷如今倒是练习的不错,身手轻快敏捷啊!”
“多谢夸奖,既无他事,我先告辞了。”
时天点头,又是挠挠后脑,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呢?
往常的经羽可是一副感激的模样,时刻都是谦卑着,今日倒是有些恼怒和害怕的感觉。
看着经羽如同脚下生风,走的极快的背影,时天也是一脸的疑惑。
“解决了?”
老三在屋里问着。
“嗯!我出马,那是自然,不过这事儿可没下次了啊!”
“行,你少去祸害那些姑娘,自然不会有下次了。”
时天懒得和老三斗嘴,反正事情解决了,她也不必忧心了,自然颧骨高悬。
倒是一路如遇见了大灰狼的小羊羔经羽奔的极快。
不一会儿便回了经家。
脸色还是不同寻常的模样。
他喘着粗气,坐在堂厅的红木椅上。
经母同青莲都是关注着他。
“羽儿?你这是怎么了?”
经羽端了茶杯,饮了两口,依然觉得口干舌燥,又是灌了两口,这才缓声道:“青莲,时天非你所托,若你真想离开经家,我会让人替你物色更好的公子。”
青莲听着这话,顿时退去两步。
“少爷,我……莫不是时公子嫌弃我?”
经羽摇头,将怀中青莲的八字贴拿出来,置在了桌上。
“是他不配。”
青莲更加不解。
“少爷,时公子是我先看上眼的,他若嫌弃我,我也当谅解,毕竟我与他身份有别,不过你这般言说,倒是让我觉得少爷小心眼了。”
经羽无奈拍桌起身。
“我亲耳听见他说他整日以调戏姑娘为游戏,而且他……反正他这样的浪荡子,你若是跟了他,只怕要后悔一辈子了。”
经羽负手而立。
没了以前病怏怏的状态,倒是如温玉挺立,没见得经羽怎么发过脾气的经母和青莲皆是一愣。
倒是经母稍稍反应的快些。
“好好好,就听羽儿的。
青莲啊,小师父整日捉妖除魔的,怕是常与那些邪祟一起,开始是我没考虑周到,你若是真跟的他,怕是以后不免受到那些妖魔的侵扰。
听话,我一定让人好好替你物色。”
经母说着也是拍着青莲的手背,青莲这才叹了一声,然后失落的点了点头。
经羽这才稍稍消气了些。
可是一想到此前他那般尊敬着时天,想着时天那时言说他喜欢的是男子,心头就如同梦魇笼罩而来。
他摇摇头,心中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可同时天再扯上关系。
因着经家青莲被退去了八字贴,那媒婆也是上门了好几次。
倒是都被乔老三出面给回了。
一来二去,这兰香院的后院倒是越发的清净起来。
经羽更是不敢前来,时天也只当是人家少爷脾性,拒绝了家里的丫鬟都得置气。
自然懒得多管。
倒是弈城的冬日来的浩浩荡荡。
雪色纷飞,倒是将整个弈城都染的银白。
后院中的廊亭檐角边都覆盖着雪色。
檐下是时天靠着倚栏,望着那一塘浑水。
近日那小粽子也受不了寒,整日见着人坐在一处,便跳将到谁的怀中窝起来。
然后眯着眼,呼噜呼噜着的打着瞌睡。
倒是时天穿着了棉袍,又罩了一件狐裘褂子。
远远看去虽融在雪色里,倒也不觉得有多寒凉。
易如柳披着一件粉色外袍,一双绣鞋边缘有些浸润。
是因为那雪色相融打湿了鞋边。
她走的小心,到了时天跟前,先是浅浅一笑。
“最近倒是太平不少,不过大哥也说了,一切都只是暂时平静罢了。
你可不能整日就玩着这猫儿,该做的功课,每日可不能歇下。”
时天顺了一下粽子黑白相间的毛,这才抬头,面上夹带浅笑。
“如柳姐姐,你见我哪一日歇下了,这几日不过起的晚些,倒也不至于松懈了。
不过如今经羽不是大家要找的人,那我们又该做些什么呢?
整日这般无事着,倒是多有倦怠了……”
“分明十多年来你就过的舒坦,也不见得有什么大事发生,你不一样倦怠的过来了,如今不过去做了两件事儿,稍稍一歇,竟就这般的领悟了?”
易如柳伸手覆上时天的头。
那高高束起的发,倒是柔顺非常。
若是变回女儿装,想来也是让人惊艳不已的。
只可惜,如今还不是时候。
如真就那么一日,能早些将祖辈们留下的事情完成,想必大家就都能安心了。
时天感觉到易如柳正抚着她的头发。
那模样很是爱怜。
抬去头又瞧见易如柳神情有些恍惚,这才笑了一声道:“如柳姐姐今日倒是有些伤春悲秋之意了,莫不是你也同前些日子经家的青莲一般,看上哪家的公子,心中不得所以此时这般苦闷?”
易如柳本是出神,听她这般打趣,不由得轻拍时天的额头。
“你啊你,我是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规矩些,不去戏弄咱们院里的姑娘。
这青莲姑娘的事情可才过去没多久,如今你倒是又开始每日去寻夕舞,青禾她们,这两人是知道你的情况,那其他姑娘可不一定了。
到时候若是又有个谁要跟着你,看你上哪儿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