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多半都是本地的村民,他们不肯走,是因为还有家人被埋在泥沙里没被找到,气氛很沉重,不时的有受伤的人传来的呻吟声。
帐篷里医护人员不少,她们轮流给一些受伤的村民换药,打吊瓶,也都忙的不可开交。
素昧组织人先给伤者发被褥,然后再是其他人。
一些只盖了塑料布的人,看见被褥都红了眼,争先恐后的想要过来自己拿,大有一副要抢的架势。随即被还在屋里的几个保镖嗬了回去。
一旁一个女记者跟素昧说道。
“我们刚来的时候,把带来的食物衣物分给他们,结果就抢了起来,我们组里一个小姑娘差点被踩骨折。”
另一个姑娘也跟着附和道。
“是,刚才他们带人分衣物和食物的时候,娄芝也差点被伤到,要不是有那些身高体壮的保镖在,他们不敢太过分,指不定什么样了。”
素昧一直很沉默,看不出情绪,全程都没怎么说话,只是低头帮着忙,时不时抬头望一眼天色。
等她们全都忙活完,已近接近下午了,这时陆续有消防员和士兵回来了,他们已经筋疲力竭,刚一进门,就不管不顾的脱下湿透的外套,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娄芝心急,一个一个的打听着战平生的情况,可没人见过他。
素昧在一旁帮着医护人员给回来的人消毒伤口,然后简单包扎,再分一些压缩食物和水。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一波又一波的人回来又走了,还是没有战平生。
娄芝快要哭出来了,拽着娄肖求着他,想出去找战平生。
娄肖在一旁骂她胡闹,但是还是压着股劲,几经周折打了好几个电话,才要来了这次救援大队那边的负责人电话,询问情况。
战平生是昨天中午回来补给后,接到的临时任务。
因为有一组记者,共四个人,听说山里还有几户人家被困失联,在没得到批准的情况下,独自进了山。
由于这几天泥石流参杂着大雨一直没停过,救援队试了几次都没上去,那天中午刚好是这几天雨最小的时候,可救援队还没出发,几个人就血气方刚的悄摸上山了,刚上去半个小时,就和地面失去了联系。
战平生带人上去的时候,雨还很小,可是刚到下午,大雨又下了起来,傍晚的时候,指挥部就也收不到战平生那边传回的消息了。
娄芝听到这里已经哭成了泪人。
陶粒在一旁观察着素昧的脸色,虽然她脸色不好,但是情绪非常稳定,也没有哭,也没有问。
娄芝受不了了,推开安慰她的娄肖,跑过来一把抓住素昧的胳膊质问她,声音要比平时柔柔弱弱的时候大了很多。
“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你难道不担心?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怎么这么冷血。”
娄肖赶紧过来,将人拉开了一点,怀里的娄芝拼命挣扎着,还想要去找素昧理论。
素昧还是很淡漠,她抬眼看了一眼刚才被娄芝抓的有些疼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