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过去,瑜姐儿终于由一个皱巴巴的新生儿,变成了圆乎乎的小婴儿。
她的小婴儿脸,白白嫩嫩的。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人时,睫毛总是一闪一闪的,好像会说话。
来探望她的老太太和新妇们就没有一个不喜欢的。
个个都稀罕的想把她抱过来亲一亲,疼一疼。
那些新妇面皮薄,不敢当人面儿亲她。
倒是那些老太太们,嘴上都没把门似得。挨个啜她的小脸蛋,都把她的婴儿脸给啜红了。
瑜姐儿脸儿痛痛的只想哭。
好在亲娘余氏眼尖的发现后,立马心疼的把她抱过来。再不许那些老太太亲她脸了。
快满三个月的时候,瑜姐儿终于对这两个家有点了解了。
她所出生的这户人家姓钱,是香草镇上的一户书香人家。
香草镇离京城十分远。这里民风淳朴,物资丰富。
小镇主要的经济来源是贩卖香料跟熏香。其他的一些土特产也会跟着商船出去卖一些。
香草镇虽不算是富贵城,却也是个平和的小乡镇。
这里有山、有水、有田地。很是书上说的绿水田园人家。
老钱家在香草镇也算是书香门第人家。就连她那个还未见过面的爹爹也是个秀才。
家里虽说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也不差。
有房有地不说,还有两个铺子的营生。穿金戴银是没有,不过吃鱼吃肉都不是难事。
老钱家目前只有八余人,钱老太一个,加上她爹娘以及她自己就是四个主人家。
再加上她那个离家出走的姑姑就是五个。
仆人只有三个,一个煮饭婆子,一个护院兼做苦力工的小厮。
还有余氏身边她娘家人给买的一个丫鬟。
这些人撇开不提,瑜姐儿的外祖母、余老娘才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
说起余老娘,那可算得上是香草镇的一位名人了。
余老娘年轻时也是香草镇的一朵镇花,出自书香门第不说,嫁的更是香草镇唯一的一位举人。
只可惜好景不长,随着余举人的病逝,余家也渐渐落魄了。
余老娘在男人病逝后,不得不扛起余家的重担。
她不仅要养活三个半大的孩子,还得出门找个营生来糊口。
而且在余举人死后,余老娘偏又查出怀孕了。
那个遗腹子,也就是现在的余氏,余月娘。
好在余老娘是个坚强的,不仅拉扯大了四个孩子。还把余家管理的井井有条。
而且儿子们长大后,生意也做的越发的稳妥。
在香草镇,余家算得上是比较富庶的人家了。
拖儿子们的福,余老娘终于苦尽甘来。
随着三个儿子的有出息,余家的生活也越来越好了。
小日子也越过越发像暴发户了。——没办法,谁叫他们那段时间穷怕了。
人就是这样,穷过之后才更加懂得爱惜自己,凡事多对自己和孩子好点,日子也才舒坦。
余老娘常挂在耳边的经典名句就是,“赚了钱就是要花的,不然留那么多钱干啥子?”
“死了又带不走,没得便宜了别人,还不如活着的时候就给它花掉哩。”
听完这些故事后,瑜姐儿简直对余老娘佩服的五体投地。
真可惜她不是生在老余家呀,不然自己怎么滴也是个小地主啊。
若是生在余家,那往后的日子才叫一个吃香的喝辣的呀,想想就美的不行。
“哟,我们家瑜姐儿这是对我笑哩。”
瑜姐儿现在还是婴儿体质,所以没法用语言来讨好外祖母,只能用迷人的笑容来感动余老娘了。
还别说,余老娘真是稀罕这个小家伙的笑容。
“还没满三个月,就知道认人啦,瑜姐儿也知道我是阿嬷吗?”
余老娘稀罕的把她抱起来亲了个遍。
余氏也跟着笑了,“可不是。这小人精,晚上只跟我睡。”
“奶娘一抱走就哭,哭的直叫我心软。没办法,只能又给抱回来。”
说罢又是叹气又是宠溺。
说道跟奶娘睡,其实瑜姐儿真的很想吐槽。
她本来也不是不愿意跟奶娘睡,可是那个奶娘每次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打呼噜。
而且那个呼噜打的那叫一个响火连天。她每次刚入眠,就会被吵醒。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她才哭着要跟娘亲一个屋的。
余老娘笑着亲亲她的小肉手,嘴里半点不嫌弃。
“她愿意跟你睡就跟你睡吧,奶娘到底没亲娘细心。你要是怕累,晚上我就给你带着。”
其实余老娘每天除了来钱家伺候闺女坐月子。三不五时的,她还得去铺子里看看。
有时候铺子忙,晚上她还得留在铺子里看账目,所以有时候她都没空过来看她的小心肝儿。
要不然瑜姐儿就是天天给她带,她都乐意的。
余氏心疼亲娘的辛苦,连忙摆手,“瑜姐儿她爹就快回来了,到时候他会帮我带,您也别太辛苦了…”
说起相公,余氏还是跟新妇似得甜蜜。
余氏自己长的美,生下的闺女自然也白嫩可爱,且她的相公也是个体贴人的。
等到时候钱明回来,他们小夫妻终于也能团聚了。
余氏只要一想到他们一家三口团聚的画面,心里就格外的甜蜜。
对于女婿,余老娘还是很满意的。
女婿钱明这次上州府考举人已是去了大半年,所以才没能赶上女儿生产。
待他回来,定是要好好办一场满月酒的。
余老娘对闺女道,“女婿能这次回来若没中,你也别灰心,毕竟添了个孩子,也让他沾沾喜气。”
余氏点头,“女儿省得了。”
母女俩在屋里又说了许多悄悄话。
瑜姐儿听的津津有味,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没办法,谁叫她现在是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