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说完,双膝跪在地上,正欲给明尘磕头,被他一把扶住。
她接着说:“谢谢大哥哥,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太饿了,肚子里好饿好饿,我想吃完就跑,可是那小二看的太紧,被他抓住了。”
“你还怪小二?”明尘皱眉,反问道:“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么做?”
“我。。我。。。我会饿死。”小姑娘吞吞吐吐。
魔门祖师紧锁眉头,面露怜悯,他也曾走投无路,体验过饥饿的感觉,动过歪心思,幸好遇到了贵人。
“你有一技之长吗?”魔道祖师问道。
“没有。”小姑娘怯生生的摇了摇头。
“果然。”,明尘从背包里取出一张空白的符纸和朱砂笔,给白苒写了一封信。
“你拿着这封信去易城找花白苒,她会安排你的。”明尘把符纸叠好,递给小姑娘,等她接过去后,才把朱砂笔收进背包,取出半挂铜钱也塞给了她。
这样一来,既可以帮助这个小姑娘以后免受欺辱,也可以告诉白苒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虽然信中只字未提自己是谁,但是他知道白苒一定可以猜出来。
这也是怕信落入苏倾的手里,被她发现魔道祖师已经逃出魔海。
他把信和铜钱塞到小姑娘油乎乎的手里之后,便转头继续上路,魔界每个城不远处都有守关人,负责接应从人界来的新人,不论是误入魔界或者是魔头飞升,他们都非常欢迎。
只是想要离开魔界回到人界非常麻烦,明尘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回去。人界去天庭比较方便,请神他也会,不需要多大的实力,只要抛弃一切牵挂都可以进得天庭。
明尘没有回头理会小姑娘,脑海里一直在思考如何回到人界。
“冥王大人,他已经走了,要抓回来吗。”
说话的人正是之前被魔道祖师救下的小姑娘,此刻身边黑雾缭绕,面色一改之前,冷峻的很。
她低头朝冥王请示,没注意到苏倾有些失神,表情从喜到悲,再由悲伤转成怒火,最后看着明尘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算了,由着他走吧。”她最终还是决定放过魔道祖师。
她已经杀过心爱的人一次,虽然恨他,但是总下不去手杀第二次。
“是!”小姑娘低头称是,身形化成黑烟,消散在空中。
魔海的天气一直都非常阴沉,只有少数地方才会烈日当空,这逝城周围更是阴沉的厉害,明明应该最热的时候,却让人身体发凉。
大概下午3点,魔道祖师终于到了魔关,远远地他就用魔气伪装成冥卫的样子,希望借此混出城去。
几个守门地魔兵看到魔门祖师一身黑雾缭绕的魔气,自然不敢拦着,放他进了魔关。
魔关不大,三宅两院,大概比明尘家——郑府,还要小上一点。
关里装饰也比较简单,明尘来时只是做了一些登记,听了些说明——关于最近的城市,还有一些注意事项,以及不能返回人界的事情。
只有一些等级比较高的魔门人员可以回到人界,不过大多是处理一些事情,都只是分身前去。
明尘牵引的魔气非常浓郁,比起冥卫也更甚一筹,但是他实力比较弱,不过这样才更像是一尊分身。
魔气盖住了他的面庞,关里的人见他都是客客气气的,连负责登记的官员也是卑躬屈膝。
“大人,您所来是何事?”那负责记录的官员点头哈腰,朝明尘问道。
“有事回一趟人界。”明尘没有多说话,怕出现纰漏。
官员抬头看了一眼,却不是看向明尘,而是盯着他的头顶,眼神一闪而过,屈膝把明尘迎向魔井。
魔井就是回到人界的途径,自魔井跳下,便可出现在人界的井里。
魔门祖师点点头,脚尖踏地,跃至高空,直直落进井里。
“咕噜咕噜。”一口荒废的井里传出声音,接着就是魔门祖师泼水而出的声音。
井水有些浑浊,散发着鱼的腥臭味,他迫不及待从井里爬出,被井水湿透了全身,短短的头发竖在脑袋上,挂着晶莹的水珠。
“呼。”魔道祖师喘了一口气,甩了甩身上的水渍,朝四周打量。
这里是一处废弃的村庄,房屋大多用土胚做墙,有些已经倒塌,显然已经荒废了许久。
魔道祖师解下背包,包里的书籍符纸已经湿透,甚至有些价值连城的符箓明尘还没用过,现在也被井水泡的模糊,不知道还能不能发挥出功效。
他走进一家看起来还算完整的屋子,把院子里的水缸横置在地上,取出背包里的符纸,一张张贴在水缸上,想接着太阳晒干。
“符纸应该不怕水吧,”魔门祖师心想,“不然别人遇到正一,一个水系法术直接破了正一的道法,岂不是很尴尬?”
魔道祖师虽然这样想,但是他也说不准符箓还能不能再用,这种事情张天师可从来没有教过明尘,魔道祖师自然也无从得知。
他虽然能牵引空气中的魔气,可是受限很大,不经过自身炼化提纯,一身修为百不存一,必要时候符纸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小心地把符纸全部晒上,魔门祖师脱下外套拧干积水,积水滴在土院子里,打起一片灰尘。
他用手擦干净晾衣架,把衣服搭在上面。
明尘刚刚被魔门祖师占据身体时,魔门祖师正在接收明尘的记忆,意识混乱不堪,加上现在离他生活的时间太久,他四处乱跑,居然机缘巧合到了魔界。
而且去了魔界之后,只是见了白苒一面,还被苏倾发现了踪迹,没有一点建树。
不过看到苏倾之后,他心里也就安生下来,更重要的是明白了心魔是什么,这对最后拯救苏倾有非常大的帮助。
清月也被井水湿透,醒了过来,飘荡在魔门祖师的四周,嘴里居然吹出一个又一个的泡泡。
每个泡泡破裂,都会引的清月哈哈大笑,她坐在魔门祖师的头顶上,抓着他的头发,玩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