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哪去了,这么淘气。”萧玥低下头对着它娇嗔道。
白银无辜地看着萧玥,身子还随着低了些许,看上去甚是可爱。
“应该是华兄的宅子的原因,有护院的术法,类似于结界一样,估计除了人什么都进不来,进来了就出不去。”子淮猜测道。
“善。”华景木听他猜测无误,肯定道。
“那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哦,玩去吧。”萧玥知晓原因,低头和白银道了声歉。
“诶?你刚喝了一盅,喝了酒怎么开车?这儿可叫不到代驾,不要再喝了,那点一会儿就吸收了。”我猛地想起萧玥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喝了酒还怎么回去,急忙劝道。
萧玥一龇牙,嘿嘿笑道:“没事啦,华哥哥这儿这么大,房间这么多,我可以住在这里呀。”
“这……可以么?”我听她这么说,左右看了一下,问道。这一问是问向萧玥,也是问向华井木。
华井木拿着筷子顿了一下,点点头,继续夹菜吃将起来。
萧玥见状用力一“哼”,对我伸了伸舌头,也夹菜吃将起来。
吃了有半个小时,差不多十点左右时间,华井木忽地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善。”随即放下碗筷,起身向屋内走去。
我们三人则继续坐在亭内,喝着小酒聊着天。刚才每人也就喝了五六盅,这个酒盅是二钱的容量,差不多每人喝了一两多,正好舒服。
“我们再坐一会儿早点儿休息吧,明天开始学习,不,开始修行,别起晚了。”我看子淮喝得还没尽兴,出言提醒道。
“明天怎么修?他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怎么进行。”子淮撇撇嘴,抱怨道。
“那倒没事,他既然应了总会有他的安排,我们自己自觉点儿。”我听了他的话,安抚道。
电话屏幕忽然亮了起来,刚才调了静音,来得电话全都没接,消息也没回。随意低头略了一眼,一看是大炮的电话,就伸手拿了起来。
一阵言语说了小两分,然后就互相道别挂断了电话。
他告诉我昨天回去兴奋地睡不着,中午吃过饭才睡去,刚刚起来泡个澡就打来电话了。他的弟弟下午清醒了些,但还是有点儿迷迷糊糊的,大炮准备等他好彻底后,以此事为戒,正儿八经地教育一番,也去往宇菡家登门道个歉,之后经常拜访拜访。
我听他说得没有问题,将事情把握得很好,心下也舒服了一些。有大炮在,小伍肯定不会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走歪。
我与子淮和萧玥简单地叙述了一下,让他们对此事的结果也算是有个着落。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便整理碗筷,收拾了残羹剩菜。
“孔德,你能陪我去车里拿下洗漱的东西么?这里……太偏僻了……”我们收拾完从厨房出来,萧玥马上双手相握至于胸前,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道。
我见她样子心中觉得可爱好笑,也没有理由拒绝,这夜黑人静的,又是如此偏僻的独门独院,一个女孩子肯定会害怕,便答应道:“好,我陪你去。”
子淮看看我,看看她,略微口齿不清地说道:“那我,先回屋收拾了。”
我点点头看向萧玥,只见她对我挑着眉咧嘴一笑,摆起双手,转身朝大门的方向走去,我无奈地摇摇头,即刻跟上。
子淮见我俩向外走去,便调头往刚才放下行李的东厢房而去。
“你不回去,家里不管么?”我看她蹦蹦跳跳地走着,也不说话,感觉气氛有些奇怪,找话说道。
“我都多大了,也不跟父母一起住,而且。”她回答着停顿一下,遽然转过身倒着走起来,继续道:“我很乖,不管怎么样,还不是看自己嘛,管得再严,自己不乖有什么用。”说罢,噘起嘴又转了过去。
说得也是,的确是要看自己。别说是这个时代,就算是过去,礼法再多,家中管得再严,自己若有什么心思,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怎样就怎样,不然那么多坊间轶事都是哪来的。
“怎么不说话?不对么?切。”她见没有回应,娇嗔地问道。
“对,唉……最近想得东西不一样了,感觉很多时候都在想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摸不到,抓不着,思考的方式和深度也有了明显变化。”我默默地说道,忽然一想此时说这些干嘛,她怎么能明白。是这环境和心境碰触到一起所以不由自主地感慨出来了么?还是这神奇的院子有什么深邃的指引?亦或是这太极?想罢,我停下脚步看向身前的太极,浑然天成,如窥天地,令人瞬间神往,坠身于宇宙大道之中。
“可能是该当如此了吧,谁知道呢,怎么弄得清是因为自己的选择让你想的不一样了,还是注定该如此了,而且就算是选择,那选择可能也是注定的一部分呢,嘿嘿。”萧玥听到我停下,回过头看着我认真地回道,最后还不忘笑一声,不过这一笑给人的感觉很是淡然知性。
我抬头看向她,心里一片空白,接着又看了眼太极,点点头,继续朝前行去。
到了车边,她打开后备箱拿出东西,竟然有两个行李箱,我不禁纳闷儿,问道:“你拿这么多东西进去?用得着么?”
她“嘿嘿嘿”笑了半天,说道:“以防万一呗,天有不测风云,对不对?哈哈哈”
我无奈,帮她拎起箱子往回走去,这词还能这么用。
到达内院,看到东厢房的灯是亮的,便直接去了西厢房。
进入厢房,灯便自动开了,倒是令人意外。屋内装修布置很是精致典雅,且不失高档的感觉,古典中融入了一丝现代简约的风格。堂屋左右各有屏风遮挡,屏风后各有内室,具体哪个是卧室,另一个是干嘛的也不得而知。我一个男人送女士回屋,不方便来回看,更不方便过去。
“那就早点儿休息吧,我回去了。”我把箱子放在屋内,打个招呼就转身往外走去。
“孔德!”她突然叫道,急促而殷切。这是要干嘛?难道是要我留下?要说这女子长相如此美丽,身材这么好,性格还温柔可爱,又聪明贤惠,可是人中之凤啊。不过……我有自己的原则,没有感情就绝不乱来,何况,兰夕……
“怎么了?”我没有再转身,停下脚步背对着她问道。
“明天吃早餐记得叫我,嘿嘿,晚安啦。”她淘气而甜美地声音从身后传来,搞得我心中一阵窘迫。
“嗯!”我重重地应了一声,迅速走出屋,去往了东厢房。
独自走在院中,月光洒下,身影单吊,心中不免恻恻。刚才想到了兰夕,便掏出手机看了看。与她的对话框里有两条下午发来的消息,一条两点多,告诉我起来了,一条在三点,是一个“?”。我边看边移动手指在打字栏中点着,点完后停顿片刻,又把打出来的字依次删掉,一关屏幕将手机放入口袋,叹出口气,抬头望向天空。
水灵虚而风静兮月非无,即妄即真兮毒药与醍醐。
东厢房和西厢房结构一样,左右都有内室。子淮告诉我两边均是套房,都有单独的卫生间和泡澡的木桶,他住在南边,给我留了靠北的内室。
洗漱完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泉水澡,就在大大的红木棚架床上躺了下来。闭起眼,想着要变强,想着阿明、大炮、关哥、兰夕等等……
伴随着透入窗内的微微月光,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
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传入耳内,好似响彻云霄,如五雷轰顶一般。
声音一响而没,但却令人顿时清醒,再无本分困意。
“卧槽!这什么鬼?是闹钟么?还不到六点!”子淮抱怨的声音远远地从那边内室传了过来。
我拿起手机一看,果真,才五点五十,看来那声音是什么特殊的闹铃吧。随后苦笑一下,拔下插着充电线的手机,翻身而起。
穿好衣服后开始十分迅速地冲刷洗漱,完事又上了个厕所,最后在六点整的时间赶到了湖心亭。
“啊,这跟在山上修行一样了,在崂山的时候就每天不到六点起,现在有些不习惯了。”子淮小跑着赶过来,到达亭中后打着哈欠说道。
“我也不习惯啊,很少会这个点儿起。”我扭了扭脖子,有些困乏地回道。
“为什么要来湖心亭?”子淮左右看了看,向我问道。
“那去哪?这里离正房近,也是个地儿。”我颦眉答道。
子淮仰仰头,道:“可是,他也没说来这儿啊……”
“走。”
忽闻华井木的声音传来,循声抬头看去,见他背着剑站在内院门口,背朝这边,便立刻抬腿行去。
我们小跑地跟随着走到前院,站定在太极图旁,他背手转过身,对我们说道:“四平马。”
“四平马?”子淮听完不解地自语道。
“膝屈半蹲,大腿微平,脚尖内扣,五趾抓地,膝与足同,双臂抬直,指尖互对。”华井木没有多言,直接言语清晰地指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