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玉吓得脑袋里一片凌乱,微微坐起来看到医馆的门渐渐的合上……
突然,一只手伸了进来。
是温言!他拿开第俊名的手,“你去吧,这里有三师公。”
白莺听到了三师公的说话声,转过头去,眼前一亮,“嗯,徒儿你快去!”
只是三师公一早出现在牙医馆,顿时吸引了很多书生的注意。
他们都看到了牙医馆迎来了第一个患者,都想看看一个扫地工是如何给人治疗牙疾的。
不过白莺可没给大家在外面欣赏的机会。
回头看到温言关上了门,屋里顿时暗了很多,指挥着三师公,“三师公,麻烦你把窗帘也放下来。”
“窗帘放下来,你怎么给人诊治?”
温言纳闷的紧,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要如何给人看诊。
但也走到了窗边,无情的拉下窗帘,把趴在窗边的一双双好奇的眼睛隔绝在外面。
医馆内顿时就昏暗了许多。
“有三师公啊,屋子里害怕黑吗?”
“你什么意思?三师公还能当灯用?”
“你过来——”
白莺竖起一个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朝温言招手。
温言走了过来,瞥了眼像只待宰羔羊的苍玉,有些想笑。
“三师公,你用仙术给我把这张镜子弄出光线来,不然我看不到他的牙巴……”
说着,白莺指着斜架在牙椅上方的铜镜。
笃定三师公能给她造一盏灯。
苍玉和温言互换了眼神,都有些小错愕的看向白莺。
这才明白她说得要关门,拉窗帘的用意。
毕竟,神仙是不可以随便让凡间之人知道他们的与众不同。
温言无奈道:“你真当三师公是太阳呢!”
不过,说着便使出仙术发出一道亮眼的白光,照射在铜镜上,光线经由主镜从四面八方的小镜子一起照射在接收铜镜上,然后照射在苍玉的脸上。
苍玉被这道强烈的光线刺的抬手遮了遮。
“苍玉公子,牙巴张开,我要开始了。”白莺轻轻移了一点镜子的照射面,只让光束照在他鼻子以下的嘴巴。
苍玉有点颤抖着躺稳,结结巴巴的问:“会不会很痛?”
“痛彻心扉。”
白莺拿起长柄杓小圆镜,另一只手里变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了一粒仙丹,也没说是什么就塞到了苍玉嘴巴里,用她微小的仙术逼他吞下。
“啊……你给我吃了什么?”
“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还给我吃??!”
温言也凑过来,背着的手颤抖了一下,“你方才喂给他吃的可是从樱花林带回来的仙丹?”
“嗯,你看三师公就比你有见识。你是神仙,反正吃了也不会死。”
白莺说的振振有词,在苍玉瞠目惊愕中,让他张嘴,“我确定了智齿的位置,三师公你过来瞅瞅,这个就是智齿——”
苍玉的牙巴被打开。
嘴巴张大大大的,可是听到白莺说要温言来看看,他的脸皮瞬间就火炭一样的烧红了,嘴巴里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含混不清的抗拒声音。
温言也好奇的过来瞅。
两人还你一句我一句的评论着那颗斜了的智齿。
让他人看到他的缺点,苍玉的脸啊都丢尽了。
恨不得咬舌自尽算了。
他可是四海六界第一美,这叫他往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他羞红了脸。
不过白莺一边和温言说话,叫他让开一点,便拿着弯钳靠进了那颗智齿,然后暗中使了一点仙术,钳子夹住那颗智齿,用力往上一提!
“啊——”
医馆内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温言前一刻还在问一些关于智齿的问题,就听到了这声惨叫。
他被苍玉的声音给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然后便看到苍玉两颗眼泪滚落出来,顺着脸颊滑下去。
嘴巴里也流出了猩红的液体……
白莺紧紧拿着钳子从苍玉嘴巴里取出了那颗带着猩红色的智齿,丢进一个小碟子。
温言看得是双腿都下软了。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神仙!
医馆外的书生们听到里面的这声惨叫,可是一个个全都僵住。
看到第俊名捧着一碗盐水回来时,围观的“好心人”拉住了他,示意他先别进去。
“棉球给你塞住——”
苍玉被这个野蛮牙医弄得疼死的节奏,泪流满面的任由她一个一个都没点球进进出出。
温言颤着声音问:“这就没事了?那拔牙的地方不就有个空缺了吗?以后吃饭怎么办?会不会……”
“牙齿没了,那个地方形成一个伤口渐渐长拢,所以不会出现你害怕的那种情况,吃东西塞牙,不会的。”
白莺给苍玉沾了几个猩红的棉球,然后再换了一个大的棉花球。
“用点力咬住棉球,如果有口水就吞下去。”
口水吞下去?
温言看到苍玉嘴巴边角的一些猩红口水,突然觉得好恶心。
苍玉本人就更加觉得恶心了。
但是他只能听她的。
含混不清的问了句,“棉球含多久?”
“一炷香的时间才可以吐出棉球。然后,你自己去昆仑虚要点消炎止痛用的丹药。我这里没有药品。”
白莺一边收拾着,还把那颗牙送到温言眼前,“三师公,你说四海六界第一美的牙,咱们是供起来还是?”
“无聊,丢了呗。”
苍玉含着眼泪一抽一抽的,“送给你了。”
“你不要哇?其实可以带回家珍藏起来的。”
“我要这个干什么呀?!”
苍玉一边含着棉球,坐起来抹掉眼泪一副病美人的样子,忽然感觉浑身有点些沁凉舒心:“你给我吃的是驻仙丹?”
温言愣了愣,想起拔牙之前白莺逼他吃下去的仙丹,了然的点头:“驻仙丹正好可以给你止血止痛!”
第俊名捧着盐水推门进来,小心翼翼地走到白莺面前,“师父,是不是要给患者漱口?”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白色小碟子里的那颗牙!
捧着碗的手一松,双腿吓得朝地上跌下去。
“小心!”
温言及时伸手接住了碗和人。
“师、师父,这都已经拔完牙了么?”
白莺把工具一一放回盘子里收好,没好气的说,“难道还等你回来呀?”
她怎好说,叫他去打水只是个支走他的借口呢。
“可、可我还没看到你是怎样拔牙的……”
温言把第俊名提起来扶稳,才注意到铜镜里的灯,急忙收回光束,屋子里瞬间暗淡。
“咦?怎么突然变暗了呢?师父,你刚才是用什么照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