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脂可真不错。”涂着它，便是脸色都好看了几分。
方芷兰的皮肤是偏白的，五官虽然长得不错，却有些寡淡。如今涂了这口脂，一张脸像是突然有了色彩一般，鲜活了起来。
“小姐，你今天好漂亮哦。”
“你的意思是小姐我平时都不好看？”方芷兰调侃道。
“不，不是，丫儿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小姐平时就很好看，只是今天更好看。”
“逗你的，我也觉得我今天似乎好看多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口脂，就让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其实方芷兰平日也会涂抹一些口脂。
只是这些口脂的颜色涂抹之后，倒是没有这般亮眼。
“哟，表姐，你这是涂了什么啊，这么好看。”一道温柔的女生在门口响起，看到方芷兰手上的口脂，双眸顿时亮了几分。
“哎哟，好漂亮的口脂？这是口脂吧？这么好看的颜色，表姐，让我试试看。”
不等方芷兰点头说好，门口的女生就打开了桌子上的口脂，小拇指抠了一些，均匀地抹在了自己的唇瓣上。
“呀，这可真是个好东西。”
方芷兰用完镜子之后，便放在了桌子上，这姑娘也不客气，直接打开了镜面使用，看到清晰地连毛细孔都看得见的镜子，更是心花怒放。
“这是琉璃镜吧，我听说过这个，只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她面上带笑，手上却用力地握住了这镜子。
“表姐，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看的镜子，要不，你就将它送给我吧。”
“那怎么可以?这是小姐——”
“表姐，你果真不喜欢我吗？”梁雨雪低垂着头，神情略有几分委屈。
梁雨雪暗自嗤了一声，说什么一视同仁，瞅瞅，自家姑娘用的是什么?她用的是什么？她在这方家住了这么长时间，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的口脂，还有这镜子。
她从来没有想到竟然会有照的这般清晰的镜子。
尤其这巴掌大小的，还特别适合随身携带。
还有这口脂，颜色这般好看，最衬她的肤色了。
梁雨雪抬眸看着方芷兰，一双眼睛水濛濛地，令人看了便怜惜三分。
可惜方芷兰从小看到大，说实话，已经麻木了。
她上前将口脂拿回来，又将镜子抢回来，交给丫儿放好。
这才拉住一脸错愕的梁雨雪。
“雨雪表妹，这只是人家赠送给我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了，已经被我使用了，哪里好意思，送给你，这样吧，改明儿，我去那地方寻寻看，指不定，还能够寻到更好的东西，到时候买了送给你。”
“……”梁雨雪还没有回过神，丫儿就已经将这两个东西给收好，锁起来了。
这是主仆两个多年的默契，没办法，梁雨雪已经从她这边拿走不是东西了。这镜子和口脂，可不像那些首饰，这可是难得寻到的。
那人也说了，他已经剩下不多了。
她才不要送给梁雨雪呢。
梁雨雪脸色很难看。方芷兰果真小气，就这么一点东西都舍不得送给她。
当然，她直接忽略了这东西的特别之处。
在她看来，一面镜子，一个口脂，能够贵到哪里去，不肯给，肯定是因为她小气。
“表姐，就算你不想送给我，也用不着让丫儿直接锁起来吧？还是你这丫鬟实在是太不懂事了。”梁雨雪这话是有讲究的，若是承认丫鬟不懂事，这么个不懂事的丫鬟，还放在身边做什么?若是承认是自己让丫鬟收起来，那不就承认她自己小气。
“是我太喜欢这个了，总想留着好好收藏。”要是不锁起来，肯定是留不住了。方芷兰倒也不含糊，直接承认了是自己舍不得。
方芷兰也不知道梁雨雪到底是什么心态，自己不肯送给她的东西，若是继续放在外面，总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损坏。
偏生她那个娘，总是站在她这个表妹这边，令人厌烦。什么叫做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要因为东西而坏了表姐妹的感情。
她们之间哪有什么姐妹情谊，要是所谓姐妹情是以这种方式延续着，她还不如不要。
见方芷兰当真不愿送给自己，梁雨雪哼了一声，跺跺脚离开了，她要去找她姑姑，让她姑姑评评理。
“小姐，表小姐肯定去告状了。”
“让她去吧！”反正她已经习惯了。
“要不奴婢再去外面寻寻看，指不定那人还在呢。”
“也成，若是寻找到了，就再买一个镜子，还有那口脂，若是有的话，也买一个吧。”
她摇着头，将袖中的镜子放在了桌子上，这镜子她本想送给她娘的，想来是没有必要了。
宁糯糯远远地看着府里的表小姐急匆匆地走过长廊，连忙低着头侧身躲走到一旁。
少爷说了，府里最需要躲避的就是这个表小姐。
方家所有的人都还算厚道，唯一不可理喻的就是这个表小姐。
尤其，他母亲若是遇上了这表小姐的事情，也是蛮不讲理的。
“唉，你，就是你。”可是偏生梁雨雪看到了她，声音这般大，就是宁糯糯想要当做没看到，都不成。
“表小姐?”
“你刚刚是不是想要跑？”
“自然不是，奴婢是突然想起来，少爷之前吩咐奴婢去厨房给他拿点儿东西。”
“拿你家少爷来压我?”梁雨雪抬高了声量，声音有些尖锐。
宁糯糯连忙跪下。
“奴婢哪里敢。”
她跪得太过着急，膝盖一阵阵地疼着，眼圈也红了。
她想哥哥了。
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被带走的时候，哥哥已经昏迷不醒了，哥哥——
宁糯糯不知道的是，此刻，她心心念念的哥哥就在方府门口，尾随着丫儿进入方府。
“你当真还有不少口脂?”
“是的，各种颜色都有，红色，粉红色，绿色，褐色，黑色，还有土黄色。”
“这主要红色就成，后面那些颜色，涂在唇上还能看吗？”
丫儿眨眨眼，无法想像自己的双唇若是涂了这土黄色，褐色会是什么样子，指不定人家以为她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