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开始,我就好久没见过沈时归了。
我们彼此都有各自的事情,正好赶上疫情,学校放假,不在同一座城市,隔得远,见面也是困难。
他知道我忙。
我也知道他忙。
他忙着生活。
我忙着生存。
写今天的这章节,我在听好想爱这个世界啊,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单曲循环,前奏部分开始,就有种催人泪下的魔力,我眼前总是浮现出一个女孩,困在泥沼之中,周围是黑漆漆的乌鸦,她被藤蔓缠住,动弹不得,周围没有光,没有人,没有路,但是她想要拼命挣脱出来,只能嘶喊,流泪,最后饿到没有力量,明白原来呐喊没有用,越是挣扎,藤蔓就会缠得更紧,受伤的只是自己,没人能理解你的痛。
想过离开,以这种方式存在,这句话总是跟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循环。
我做过抑郁症测试,三次,两次是轻度,一次是中度,我莫名就相信那次中度的,夜不能寐,白天的胡思乱想,好久没有开怀大笑的我,好久没找到开心的时候了,好像很像是中度症状。
看过一个问题,敏感的人,过得到底有多痛苦。
心思细腻,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而否定自我,我的童年半快乐,因为我遇到过真心的朋友,激励我的老师,真心待我好的男生,但是我又不快乐,我的家庭不快乐,我有个弟弟,我却没有我弟弟幸福,至少现在他可以享受硝烟过后粉饰太平的一切,我却是踩着刀刃走过寒霜和风雪,无数次的歇斯底里,换来的都是不理解,和不以为然,自此沉默下去,懂得原来怒吼没有用,只会被人当做笑柄。
所以成了一个怪胎。
却还是会感激每一份温暖。
那个有梨涡会对我哭的女老师,那个戴眼镜的男老师,那个高大留胡子很帅气一眼看穿我心事的男老师,那个问我要纸牌的五年级男生,那两个胖乎乎的小女生,那个大大咧咧的女生,那个个子高高打篮球很好衣服上面有洗衣粉的香气,但偶尔牙齿也会沾上韭菜的男生,那个白皮上课经常走神的男生,那个晚上钻我被窝往我耳朵里面塞耳机的女生,那个遇到之后和我关系最好的女生……
细数,我的圈子太小,小到就像是一个火柴盒,我不是其中一根火柴,我只是火柴棍上面的那一点蓝色火焰,燃烧殆尽,就再也发不了光了。
记得言语攻击。
记得质疑和嘲笑。
记得被自认为的亲人骂没出息,骂傻子白痴。
记得固执保守的妇女,默不作声,还有忍受。
记得无数次的坦言,“下辈子没能力给儿女幸福之前,别生孩子,真的,没能力养孩子,一定别生孩子。”
我知道她不懂,她只会感慨现在过得好了,只会斥责我总是多愁善感,上了大学我才知道,原来真的有那种,一路走来顺风顺水的女生的,那种对校园暴力很迷茫,对家庭暴力很不解,被爱和包容围绕二十多年的女生,原来真的有。羡慕的同时,怎么可能不嫉妒呢,凭什么上天不公平,凭什么每个人的起点相差这么大,凭什么每个人接受的阳光竟然不是平分的。
阴暗的情绪就像是一张蜘蛛网,越织越大,我企图去吸取心灵鸡汤企图从中得到救赎,看得多了更是麻木,毒鸡汤也看不进去,反倒是看到感同身受的人,会心里好受一些,自卑又自负,不甘又不忍,想要冲破这个困境,想要心平气和,想要调整,想过的太多太多,想通的下一秒就重新跳进了原来的火柴盒,一切都是徒劳。
所以越来越抗拒接触,抗拒交流,干脆彻底藏在自己的壳里,卑微地汲取着那丝丝缕缕的温暖,建过一个叫“潘多拉盒子”的文件,将所有的负能量写进去。
回头去看,不堪入目,原来我也是这么阴暗的人。
很讨厌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人,用所谓的素质,去指责一个满口脏话的同类,好像她认为的所有的女生都该淑女,温柔,大方又忍让,温柔……没享受过温柔,凭什么要求她给予温柔。
那种标榜有素质,张口就骂人“你有病,你脑子有病”的人,竟然能够去责备一个从来不攻击人,只用脏话暗自发泄情绪的人——啊,你真没素质。
哦,这扭曲的社会,这麻木的人性,表面的虚浮,人性的真善美,人都追求强者,高高在上的人,强强联合,统领世界,蝼蚁般的生命注定被视若草芥,活该受辱,仿佛没有权利、技术、超能力、钱财、家庭、地位、美貌、金手指等……,敏感自卑的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但是又怎么会离开呢。
不想离开。
是因为还有你在。
有那些给予过温暖的人在。
此文用来感悟人生,不上架,不喜勿喷,三观不同无需苟同,我的世界不需要你来温暖,也不需要你来诋毁。你不需要替我加油,因为我没给予你什么,你更没有资格来批判我,因为我更没有伤害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