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桃花庵,一白衣老头闭眼垂钓在湖边,平静碧绿的湖面落下几片泛黄秋叶泛起涟漪。
身后李修白像木头一样矗立在侧,赵玄则蹲在地上望湖兴叹。
也不知过了多久,平静的湖面下浅露的阴影居然有一艘战船那么大,泛起阵阵水波荡漾,浮漂上下翻动,赵玄急道,“唉,动了动了。”
前面的老人似乎并没有听到,依旧闭着眼。
“我说李老前辈,鱼上钩了。”
再三催促下老人依旧不为所动,直至浮漂完全没入到水里,浮上来后再也没了动静。
“李老头,鱼跑了!”赵玄急得夺过鱼竿,甩出水面鱼饵已经不见。
白发老人这才睁开眼睛,发现鱼竿被人夺了,抬起头瞪了年轻人一眼,“你是谁?我鱼呐?”
“跑了。”赵玄没好气道。
李秋叶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得又让这畜牲跑了,下次还需在等一年。”
“嗨,原来你一直在睡觉,好嘛,李修白还告诉我你这是在钓鱼让我不要打扰你。”赵玄气的差点把鱼竿折断扔进湖里。
“对不住了,上了岁数晚上睡不着,白天犯迷糊。”李秋叶起身拍了拍屁股就要走。
转身这才看见跟个木头一样的李修白站在那里,“小白?”
回头再看看那个一脸桀骜的年轻人,“你是赵玄?”
“你说呐?不惜派你最漂亮的女徒弟潜伏在我身边,又派你最得意的大弟子李修白来寻我。
对了刚才那鱼最起码有艘船那么大,你这破鱼竿能钓上来它?”
李修白摆了摆手笑着道,“那哪里是鱼呦,那是我东晋的祥瑞,一条未能越过龙门的鳌鱼,老头子我在这守着它已经有三十年了。”
赵玄不由得张大嘴巴,“您说的是它是条能化龙的鱼?”
“差不多吧,可能是我东晋皇室气运不够,这条鳌鱼三十多年未曾一跃,它也在等,都快把我这老头等进土里了。”李修白摸了摸胡须,回忆道,“当年玄武在镜月湖定水之时,江湖四大门派中我和寻常翁头发还是黑的,王戟也健在,那一日,日月交辉,天地异象,我们都以为那是中原复地的太平盛世,没想到这几年下来战事却愈演愈烈呀。”
“李老头你别跟我东拉西扯,有话快说,我这急着去禹城救人。”
李秋叶拧着眉头看向赵玄郑重道,“请你来呐也是为了禹城,禹城那座大坝对于东晋来说意义重大,对于西蒙也是。”
赵玄伸出手打断了李秋叶的话道,“等等,这些我都知道,你就直说吧。”
话音刚落,赵玄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牵引,胸口一阵阵灵气翻腾,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秋叶伸出手掌按在自己胸口出,发出丝丝缕缕的金光。
一阵低沉的吟声响起,赵玄胸口那条龙纹似活物一般游动,周围林木被气流带动,霎时间平地起风,鸟兽四散。
砰的一声李秋叶被镇飞出三丈远才稳稳落下,稳了稳身形开口道,“果然,他说的没错。”
“什么意思?”
“这灯芯原本是古龙的一缕残存在人间的灵力,它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灵实。”
赵玄面露喜色,“老头,你给我讲讲呗,看你对这东西挺熟的,而且还派你徒弟来保护并监视我。”
李秋叶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他道,“你去过塔鲁国,那里有位长老没告诉过你吗?”
赵玄摇摇头表示没有。
于是李秋叶讲起了一段关于龙灵灯的故事,相传在千年前,在九州西部蓝田古国发生的一场灭国战争,蓝田古国倾尽全国之力将所谓的神族封印在了九天之上,这也使的蓝田古国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草木枯死,万物凋零,所有的一切秘密都被埋进了滚滚黄沙之中。
“你让我来不是为了给我讲一个传说一个故事吧?”赵玄有些哭丧,“我可等着救人去呐。”
李秋叶呵呵一笑,“所有的传闻也好,故事也罢,并非完全莫须有,就像你们在叶城遇到的千拓,据我所知他便是那场灾难的遗志者。”
“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赵玄无所谓道。
“龙灵灯一分为二,是它选择了你。
不仅是我东晋桃花庵,南海的归海一派,龙牙岭及天外天都在暗中保护你和吴涯,你的命运早就在极北冰原发生了改变。”
“那这个和禹城又有什么关系?”
“问的好,禹城关系到我中原复地沃野千里,刘宏狼子野心显而易见,但真正让我感到不安的是给他出谋划策的那人。
王楚州,他已经投靠了韩阳,而韩阳就是蓝田古国残存的一部,他们的目的显然不是让刘宏得到禹城,而是消耗掉刘宏的十万雄兵。”
赵玄淡淡一笑,“哎呀,你和梅先生猜的一样,即便如此李老头你想如何?”
“阻止他。”李秋叶狠狠道。
“你大老远的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这事,让你徒儿捎个信就行了。
我这人呐虽心无大志,但禹城的荀子晋那可是我同门,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那甚好,此去老夫也会一同前往。”
赵玄盯着李秋叶问道,“倘若我秦王吴涯要夺取皇位,东晋会不会插手?”
李秋叶一愣,没想到赵玄此次前来是另有所图啊,“此话怎讲?我东晋和北纪素无来往怎会插手北纪家事?”
“我之所以答应李修白来这里见你,很大原因是东晋皇族中有人和幽州老氏族走的很近,我们占领东海后并没急于求成,就是因为收到消息,独孤舟曾和东晋皇族已经商议过,万一秦王吴涯进一步攻打幽州,东晋就会派兵从西线两面夹击。”
“此话当真?可否告知是谁?”
“李老前辈,张合何许人也,恐怕您比我更清楚,现在就在我北纪夜幕门下,之所以不把名字告诉您,并不是为难您,而是就算说出来恐怕您也不信,这需要您自己去查。”
李秋叶目露杀意,顿了顿道,“明白了,此人距离皇帝很近,离我也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