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汝铭笑容渐渐从诡异变成了狰狞,“到时候这里的人都会死,这一切都会被埋葬!
到时候北纪朝堂会动荡,三国伺机而动,吴减你,和你的那些功勋卓著的将士们也会被历史遗忘,而我将会被历史写成推翻暴君的英雄。”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杜汝铭自说自话。
“吴涯你赶紧问问你爷爷,皇城里有没有通往外面的密道!”赵玄一脸焦急问道。
吴涯沉重的摇了摇头,“应该没有。”
“那我们岂不是一起陪他送死!”赵玄急得快要跳了起来。
一旁的独孤庵则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啊,现在跑还来得及吗?”赵玄一惊一乍道,仿佛整个在场的人之中就他最怕死一样。
杜汝铭邪笑道,“一柱香你能跑到哪里?
来不及了,那条蛇现在已经快到我杜家祠堂了,只要它打翻烛台,就能引发大火,哈哈…”
就在这时赵玄却来到了杜汝铭跟前,看着半死不活的杜汝铭,赵玄反而盘膝而坐,“既然如此那还跑个屁的,不跑了,不过既然大家都会死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骊山矿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死了那么多人,我那位林大哥是不是也在其中。”
杜汝铭冷笑一声,“不妨告诉你,前太子吴琦的龙灵灯就是从那里找到的。
你舅舅白庭也是第一个打开骊山矿脉的人,而你身后的皇帝吴减也非常想得到里面的宝物,只可惜骊山矿脉下并非你我想像的那样,你舅舅带着数万人全部葬送在那里。
吴减以为把骊山矿脉给我就是对我杜家恩赐了?笑话。
那是让我去送死,说起来害死那十多万死囚和劳工并非是我,而是躲在这皇城里的吴减!”
杜汝铭眼神再次变得冰冷,冲着门内大声喊到,“吴减你怎么不说话了!”
里面的皇帝并没有回应。
“好了好了,杜汝铭,别嚷嚷了,他老了耳朵聋了听不见的。
不过你刚才说那大火会引入地下,是不是那里有你埋藏在甬道中数不尽的烈酒,到时候整个叶城都会被炸上天,那时候就算你现在杀不了皇上,也会把文武百官和这里的皇子皇孙们送上西天。”赵玄脸上嬉笑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怜悯。
“杜汝铭你可真毒。”独孤庵在一旁气的补充道。
“对,那可是我准备了十多年的…”杜汝铭话说到一半发觉有些不对,赵玄竟然知道自己秘密。
“陈治那个龟孙子告诉你的?”杜汝铭问道。
“不。”赵玄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身旁心疼不已闭上了眼睛的杜老九。
回头继续说道,“是小云嫂嫂自杀投井后,我去打捞尸体无意间看到井下有那么多枯骨,出于好奇我就游了过去,我当时以为谁在井下埋了什么宝贝,不过到了里面才看见里面啥也没有,除了数不清的坛坛罐罐。”
说道此处杜汝铭眼珠子有些晃动,“你接下来干什么了?”
赵玄皱了皱眉继续道,“我一生气打碎了几个坛子发现里面竟然是烈酒,你知道的,我们将军府行军打仗那一仗下来死伤数万人都是小数,我就想着这些烈酒可以清洗伤口就命人把那些烈酒抬了出来,只是可惜了,那酒实在太多,真要全部抬出来恐怕需要个把月。”
“抬出来多少?”
“整整二十大车。”
杜汝铭听完淡淡一笑“那还好。”
“不过,我这人呐,心眼挺坏的,我担心被别人发觉拿出来做药酒,索性就一股脑的全给砸了,那酒顺着甬道流进了丹水河里。”
“什么?你把它们全砸了!”
“嗯!”
就在杜汝铭震惊之余皇城南面一道火光冲天,巨大的火柱带着滚滚浓烟冲上云霄。
杜汝铭扭头看去那是杜家祠堂被送上了天,“你个小崽子竟然!”
一掌高高举起,还没落下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杜汝铭眼神慢慢变得暗淡无光,头颅垂了下去。
赵玄伸出二指在杜汝铭鼻子处试了试,起身对着康宁宫门口跪了下去,“启禀皇上,杜汝铭验明正身,以就地伏法,他家祖坟也被臣给撅了。
杜老九救驾有功,还指引臣等保住了叶城,还请皇上开恩赦免杜家子孙后人。”
杜老九也顾不得杜汝铭的尸身,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叩首道,“草民杜老九,愿以死谢罪,请皇上开恩呐。”
吴涯虽然不知其中缘由,可见赵玄如此肯定,毫不犹豫的也跪在地上,“皇上开恩。”
半饷康宁宫内传出吴减的声音道,“杜老九发配东郊皇陵,此生不得出皇陵半步,杜家后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入关。”
“谢皇上开恩。”三人跪拜后起身。
此时愣在一旁的独孤庵却不知如何是好,拉了拉身旁的马夫许老头小声道,“走!”
两人正要开溜,就听到康宁宫又传出了声音,“校尉赵玄,你还等什么,拿下独孤庵。”
赵玄等的就是这句话,淡淡一笑,“领命。”
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有句话说的好,有仇不报非君子,赵玄猛的动身高高跃起一拳打在独孤庵肩膀。
“啊!”独孤庵身体失去重心,一下子扑倒在地。
“还敢乱动,打死你!”赵玄见独孤庵想要翻过来身,上去朝着脑袋补了两巴掌。
独孤庵此刻只能嚷嚷道,“皇上救命,他在公报私仇!”
“锁住我的琵琶骨啊!”赵玄骑在了独孤庵身上,说着一巴掌又扇了下去。
“还要给我下毒,什么蚀骨虫!”…
“还派这个老头引我出监牢半路劫杀我!”…
“你的心眼可真毒!”说完一句打一巴掌,不一会独孤庵原本干净利落的头发被打成了鸟窝,脸也被打的成了猪头。
一顿邪火发完赵玄这才停手把独孤庵揪起来。
独孤庵见到赵玄的脸,依然嚷嚷道,“臭小子,你给我等着,这几巴掌我记住了,我一定还给你。”
“是嘛,我等着,等你出来找我,你可一定得来,不然你就是个猪。”
“你!”独孤庵指着赵玄气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你才是猪。”
赵玄拖拽着独孤庵去了静夜司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