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玉再次扣门之时院外却传来了一阵悲鸣唢呐的声音,哭喊声随之而来。
赶紧跑到院外,只见南市街道上,一群人披麻戴孝掩面而泣浩浩荡荡一眼看不到头,为首之人是李启家。
整个街道被送葬人占满了,百姓们纷纷出门观看,他们虽然面带悲痛却眼神坚定不移。
今天的他们势必要完成心中的夙愿,送葬的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开进了长阳街。
“站住!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一名禁军副统领挡在众人前面。
“孟非副统领。”刑部的李启来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我们要面圣,我们要申冤!”
说罢李启悲痛不已,眼中杀意凌然,“我们要状告丞相府和将军府!”
“李大人请节哀,不是末将不让你们过,进了这道门可就是皇宫了,你们这么一身披麻带孝的进去是给皇上送葬还是怎么地!我听关将军说了你们的事情,可职责所在恕我得罪了,你们今天不能过去。”
“孟副统领,他们不进去,我们几个今天早朝应该可以进去吧,这样你看行吗?”说着户部的庄和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孟非打眼一看六部尚书都在面前,这个面子不能不给,“几位大人,你们今天早朝我不拦着,但你们得把这一身孝服脱了,有什么冤屈到皇上那说了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们也别为难我。”
“不行,今天我们就要进去,我看谁敢拦着我。”庄栈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撸起袖子就要往孟非脸上招呼。
庄和气的一把将庄栈拉了回来,劈头盖脸的一顿嘴巴子,“没大没小的。
大人说话哪有你什么事,给我一边呆着去。”接着一脚把庄栈踢回了人群。
李启思索半饷道,“好,就这样吧。”
……
康宁宫中,老皇帝吴减起了个大早,来到院中,一只大黄狗围着他转圈摇尾巴。
“皇上,不好了。”张德喜弓着背一路小碎步跑了进来。
“嘘!小点声,吴涯还在睡觉。”老皇帝一脸慈祥的笑容可随即就消失不见。
“百官协血书正在大殿内等着呐。”张德喜惊慌道。
“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怎么没听人来报啊。”吴减抖了抖袖子,几个宫女正在给他穿黄袍。
“奴才不知,只听说百官协血书和家眷披麻戴孝被禁军拦在皇城外了。”张德喜低头回到。
“等会把吴涯叫醒让他去看看,看完后来大殿找我。”吴减拎着大黄狗的绳子道,“走,我们先去看看。”
老皇帝拎着大黄狗从皇城前门逛了一圈,眼睛一扫,皇城门外,全是披麻戴孝的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着身旁的贴身护卫张德喜怒道,“这是做什么,送葬?送到皇城来了?”
张德喜有些惊慌,多少年了没见老皇帝发怒了,今天这阵势确实惹得老皇帝不开心了,“奴才这就派人赶他们走!”
老皇帝一抬手道,“派人把他们给我围住了,一个都不许走,他们不走就让他们站着,那也别想去!”
“是。”张德喜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大殿中,太子吴沉喜忧参半,背对着龙椅站在御阶上,台下百官跪拜在地不肯起来。
“太子殿下,王子犯法于庶民同罪,他赵玄仗着自己父亲大将军从小目无尊长,没把我们几个老臣不放在眼里。
目无法纪,不仅烧了杜家大院,还胆大包天撸劫百官老幼并且全部杀掉。这样一个肆意妄为的庶子不仅不惩罚他,难消百官心中怨恨,还请殿下下旨秋后问斩!”台下前户部尚书李隆趴在地上说道。
吴沉眉头一皱,“李大人?”
“是老臣。”李隆答到。
“太子殿下。”于范青从百官中站了出来,“此次劫持六部官员老幼并非赵玄一人所为,他还有同党,便是长孙殿下吴涯。
他也应当削爵夺地。”
太子吴沉负手而立,看着一众文臣要治一个武将儿子于死地不由得喜忧参半,“这件事本宫做不了主,不过你们如果执意要治赵玄和吴涯的罪那就去父皇那。”
说完看着一众文臣并未离开的意思,甩手道,“你们愿意跪就跪着吧。”
说完扬长而去。
太子吴沉走后殿内大部分仍然跪着不起,只有零星几名无关紧要的人起身离开了大殿,“今天太子怎么了?”
“是啊,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呀,即能铲除吴涯的羽翼,还能削了他的爵位,那就铲除了大患,又能拉拢百官。”
“你们都别小看了我们的太子,能临大事而不乱。这点倒是有点像我们的皇上,别妄自揣度了。”林英从旁有过轻声道。
几人得见赶紧闭上了嘴。
大殿内百官跪了整整两个时辰,眼看着午时将近仍然不见皇上。
就在李启要起身之时听到门外拐杖的声音,百官顿时来了精神。
“呦,都没走呐!”老皇帝吴减拄着拐杖,身旁跟谁着余大海,还牵了一条大黄狗。
“皇上!”庄和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百官原本跪在地上对着龙椅,现在则跟着庄和一起扭过身对着走进大殿的皇帝吴减。
吴减似乎没听见一样,缓缓的走向御阶,“余大海去看看吴涯醒了没,这孩子昨晚在我那跪了一夜,顺便让御医一起过去。”
余大海则笑着道,“请皇上放心,昨夜已经请御医去了,刚才康宁宫传话说长孙殿下已经去了武徳门,这会正在来的路上。”
“嗷,我累了。”说完吴减斜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百官听完大感意外,谁也不敢多问也不敢吱声,只能跪在地上。
不多时吴涯便来到了大殿外,径直走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台下,“孙儿从未想过杀了百官老幼,将他们请上了闵月楼,只是想逼迫他们交出骊山矿脉卷宗一案,并无伤他们的意愿。”
“闵月楼!”李启听到这三个字立刻身体一颤。
于范青冷笑一声,“闵月楼?昨晚一夜大火烧的是干干净净。”
“什么?”吴涯愣了半饷,“昨夜大雨怎么会被烧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