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西城外。
东海叛军集结,正准备对淮西城发起攻击。
叛军最后方,一片四野之地,一座高大的帐篷里,高鹏站着伸出手借着火炉取暖,一阵风夹杂着雪花从背后传来,大帐门帘被一人掀开。
“拜见东海高鹏将军,我是独孤信的亲使邵策。”来人拱手施礼不卑不亢。
高鹏并没有回头,摆了摆手示意算是回了礼数,“怎么样了?独孤信到了没有,他答应给我的攻城军械呐带了了没?”
亲使邵策见高鹏如此骄横,却也不气,“到了,而且独孤信亲自过来的,亲率三万人就在距离我们十里之遥,只是这路面积雪太深,攻城军械推不动。”
“哼,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你回去告诉他,让他把那些个大家伙拆成一件件的运过来,到了这里再组装就是了,别给老子打马虎眼!”高鹏转头看向来人,脸上却挂着得意的笑容。
“回去告诉独孤信,他若再不来我就打进淮西城了,到时候整个淮西城可就是我高鹏的了。”
邵策听罢点点头笑了笑,“明白了,高将军的话我一定带到,在下告辞。”
说罢施礼后退至门帘,转身离开,迎着风邵策不禁轻蔑一笑。
帐内突然传出高鹏的声音,“来人,传令下去,今日一定要攻入淮西城,入城者有重赏。”
淮西城。
城外,东海叛军已经排好了阵仗,眼看着一步步逼近了城墙根。
城楼上,王二狗气的把刀扔在了地上,指着罗毅道,“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没把握害得我跟你一起造反。”
这会那银甲将军却来了兴致,“王豹兄弟,你先等等,听他说完要杀要剐也不迟。”
说罢对着城楼下的人喊到,“你们继续射箭,抛石头拖住他们。”
左右两只手护住两人头,按了下去,三人蹲在地上靠着墙壁。
“你说下去。”
罗毅没想到眼前这个将军那么快就愿意听自己说话了,“敌人能借北风,我们也能借助北风用一用。
这淮西城北门有两道城墙,我们把兵力分成两部分,一部潜伏在外城墙,一部在内城墙。
我们假装撤退,可以把敌人的先锋部队吸引进来,能放多少就放多少,而后派人把脚下的门关上,这样就可以关门打狗,让他们有去无回。”
银甲将军听了点了点头,“有道理。
可那这道门就成了最重要的一步棋,一旦我们关上那门,敌人就会疯狂的朝着大门进攻,内外受敌,那可是有去无回,九死一生呀。”
王二狗气还没消,骂骂咧咧道,“九死一生,将军我看那就是个送死的活,必死无疑。”
银甲将军笑了笑,“外墙上的伏兵也是个重要一环,这些伏兵需要一个有威望资历高的人来看守,这个使命除了我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这一环由我来吧。”
罗毅没想到眼前这个银甲将军这么痛快,“将军高义,我等钦佩。”
王二狗点头称是,“将军果然勇气非凡,我等自愧不如。”
将军笑了笑,看向王二狗。
王二狗一看那将军不怀好意的笑着突然感觉自己被卖了一般。
没等王二狗说话那将军先开口道,“最最关键的一环是紧闭脚下的城门。
我有自己的亲兵百人,可以借给你们两个人用,城门之事就拜托二位了。”
“什么!”
此话一出王二狗傻眼了,这是要让他和罗毅去玩命呀。
转头看向罗毅,正一脸认真的想的出神,“唉,罗毅你个呆子,我们怎么办?”
“一百死士恐怕不够,最起码两千才行,要对付两边穷凶极恶的敌人,到时候恐怕是一场恶战,区区一百人还不够堵住门口的。”罗毅沉吟道。
“两千人,你小子还真敢要,我哪里能给你那么多人。
一千,我把我最信赖的刀斧营给你一半,我这城楼上得有人给我堵楼梯吧!”银甲将军大手一挥算是定了。
“将军,一千人可能真的不够,若这脚下的门堵不住,别说这两千人的性命了,他们一旦大军涌入,你外围城墙上的人都退不出去。”罗毅言辞强烈不肯退一步。
银甲将军看了看两座城墙之间,一怕打腿,“行,我把自己的刀斧营全给你,行了吧。”
“行这事交给我们哥俩了!”罗毅起身道。
银甲将军一把将罗毅又拉了回去,只听见嗖的几声,几只箭从罗毅头顶上飞了过去。
“妈的,这还没去就被干死了,你打过仗吗!”气的银甲将军给了罗毅一拳。
王二狗在一旁摇头道,“将军,我们两个都是杂役营的,头一回上阵前。”
这会轮到将军傻眼了,可眼下形式也容不得多做他想,对着楼下喊到,“卫兵来人,把他两个给我送到刀斧营,告诉钱将军,一切听他们两个指挥,顺便把我那一百亲兵也带过去,保护好他们两个。”
说罢从楼下来了两人,举着盾牌来到了楼上。
临别之际银甲将军抱拳施礼道,“此战就拜托二位了,本将军朱友达。”
二人一看赶紧回礼,“王二狗,罗毅,将军保重。”
说罢退出了城楼,跟着两护卫先领了一百亲兵。
身后的箭雨已经停了,随后一阵鼓声中喊杀声震天,敌人开始了攻城。
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敌人,朱友达不禁有些懊悔,刚才送去刀斧营的两个人还没抢过真正的战场,万一到了之后两人怕死怎么办,自己岂不知会被前后夹击,想到这不敢再往下去想,费力的摇了摇头,“可不能往那想啊,不能撤退,现在不能。”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罗毅的声音,“朱将军,待会我们以鼓为号,一通鼓你们就藏好伏兵,二通鼓我们就去关闭城门。”
“行了你去吧!”朱友达隔空喊到。
城楼下的罗毅见状指着登上城墙的楼梯,“把所有楼梯拆了,一个不留。”
那一百亲兵也无二话,一通乱拆。
朱友达看了以后愣了一下,“你小子干嘛?”
“将军为了这次战斗的胜利,只能断楼梯,敌军就难上去了,也为断了兄弟们的后路,怕兄弟们临阵脱逃,就委屈将军和各位兄弟在城楼上待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