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山脚下,一队押运淄重的车队正缓缓驶来。
“将军,您这么紧张做什么?这么冷的天,这么偏僻的地方难道这里还能有敌军偷袭我们不成。”一名小兵扛着旗跟在一名年迈的将领身旁。
那名将军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手握长枪不敢有一丝丝懈怠,“你懂个屁,越是这种地方就越不能大意,前军两万多人的粮草淄重都在我们这,万一丢了前线的士兵们那都是有去无回的,你去跑到对面那个山坡上,给我看看去。”
说罢朝着那名士兵身上踢了一脚,那人踉踉跄跄差点摔倒在雪地中。
那士兵一口气跑到了半山腰,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
气急败坏的他转身对着山脚下恶狠狠的道,“这么冷的天,冻死人了,有毛病吧出来打仗,还有你这个臭老头子,被贬了拿我出什么气的。”
一股冷风吹过,雪花再次被卷起来,阳光的照射下异样刺眼,不由得眨了眨眼。
再睁开眼时发现脚下多了一匹马形状的影子。
他慢慢的扭过头看到一人骑着一匹白马,一身白裘,手握一根银枪,宛如一座高山,正注视着山坡下运送淄重和粮食的队伍。
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却还想告诉车队?
一声嘶鸣,只听那人大喝一声道,“兄弟们抢东西喽!”
刹那间从树的后面,以及雪地中中冒出数千匹马,一声声嘶鸣,镇的山石雷动。
身后无数羽箭一阵乱射,中箭者哀声一片。
“唉唉,赵凡你等等我。”吴卓想要伸手去拉住赵凡的披风,却只拽下来一块白布,眨眼间就看到他已经快冲到了山坡下。
一骑在先,冲进押运的队伍中去,宛如虎入羊群。
吴卓来到山坡下,却见几名黑鹰骑的将士勒住了马,不由得好奇问道,“你们将军都陷阵了你们还愣着干嘛?”
那几名黑鹰骑带着铜具缓缓转过头,“将军,我劝您还是在这里等等的好,免得误伤将军。”
“等个屁呀,在等下去功劳都是你们的了,那就没得分了!”说着汤明也来到了山坡下。
策马就要冲入敌阵,却见敌阵中无名升起一阵大风,天空乌云盖顶,一声声撕裂空气的嘶鸣声响起,一道道白光如蛇一样从天而降。
远远看去那些闪电缠绕在赵凡的枪头上,随着他手中长枪在空中飞舞鞭打,枪头和雷电的巨大破坏力使的只要被触碰就被摧毁,在他三丈之内敌我不分,皆被其所伤。
吴卓眼中既有兴奋也有嫉妒,这九转雷决竟然被他用到了这种地步,倘若当年他就会使用这招,那第一名肯定是他,而不是自己这个北纪的皇子。
“你们将军是不是每次喝多了酒,就喜欢这么单枪匹马的上去就干。”
几名黑鹰骑一起点了点头。
“这小子,在龙牙岭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个脾气。
汤明这里交给你了,你们随我截住后面的,别让他们跑了,你们将军这么倾泻灵力坚持不了多久的。”随即拍马朝着押运淄重队伍的后面冲击过去。
一盏茶的功夫,一场轻装骑兵对步兵的冲杀没有悬念的结束了。
而那名兢兢业业的东海叛军老将,在赵凡极尽疯狂的一枪给盖倒在地。
“把衣服脱了!”汤明拿着刀指着那名老将。
老将轻蔑的看了汤明一眼,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伸手抽出自己的佩刀,满眼无奈,却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士可杀不可辱。”
汤明抬手将他的佩刀砍掉在地,“费什么话,我们只是来抢你们的衣服,又不要你的命,还跟我文绉绉起来了,脱了。”
刀尖指着老将的脖子,那老将闭上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吴卓听到了吵闹声,赶来后发现眼前这名老将军一脸正气,盔甲穿戴整齐,肩头的几根飘带说明了他的战功了得。
而折断了两节的长枪就安静的躺在他的脚下,这说明到最后他还在抵抗,只因为自己不敌,他是那个战到最后的那个人。
伸手当下汤明的刀,“算了,给这老将军留点颜面。”
两人走后忽闻身后那老将说到,“你们是北纪黑鹰骑?”
吴卓转身饶有兴致的看着那老将,摇了摇头,“不是。”
“不可能。”老将皱着眉头道,“不可能,那九转雷决不可能错吧,我是见过的。”
听罢呵呵一笑,指了指已经昏睡在马上的赵凡,“除了他是黑鹰骑的,剩下的都是我的人。”
老将看了看赵凡,再看看那些被扒光了衣服冻的瑟瑟发抖的手下,捡起地上的刀横刀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你个老东西,活路都不要,自个寻死啊!”汤明骂骂咧咧道。
吴卓气的想一巴掌扇过去,手掌到脸上停滞了,拍了拍汤明的脸,“找几个人,给老将军找块地方埋了,别让他被野兽吃了,死无全尸。
还有打扫完战场,赶紧回城,赵凡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东海叛军明日便能到达淮西城,我们得快点回去。”
汤明睁了一下,赶紧回道,“是。”
叶城。
丹水河畔闵月楼上,沈重带着北纪河运河文叠递给了闵广文。
闵广文打开看了看,不仅仅是叶城所在的河运通行权,还有北纪三州大地以及河运海运都在上面,这让闵广文欣喜不已。
“看不出来呀,闵珑这丫头还有这般手段,竟然巴结上了北纪的大将军,从此咱们在北纪的行事可就方便多了。”闵广文捋了捋自己三根胡子。
“东家,小姐这次可立了大功,可又在去杜家的路上染上了风寒,一时半刻恐怕是回不来了,襄王那咱们怎么办?”沈重小心的问到。
闵广文刚刚喜上眉梢转眼之间又愁上眉头,“是啊,这襄王那也是件难办的事,也不知这老东西怎么了就盯上了闵珑,我给他送去那么多美女没一个看上的。”
“那不如我们停了在西蒙的产业,把所有家当搬到北纪如何?”沈重再次用试探的口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