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夫人在喊什么?”家丁们穿好了衣裳,正在收拾后书院练功的器械刀具,忽闻不远处白兰正朝着河水中焦急的喊着。
“会不会出事了?”
“咸吃萝卜淡操心,咱们将军是谁?还能出事?”小丁眺望城墙处,“要不去看看?”
“走,去看看。”这些家丁毕竟只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禁不住内心的好奇。
“你们动静小点,别让夫人和将军发现了。”小丁叮嘱道。
“放心吧。”说罢一名家丁快步上前,猛然一跃两三步就来到了一丈高的城墙处,趴在墙檐下探出了脑袋。
身后跟随者四五人,身手矫健,也趴在墙上,“在哪呐?”
“在那。”一名家丁指着河边,正看到赵印一把将白兰拉进了水里。
“赵印,别闹了。”白兰在水中被赵印抱着。
“臭小子,你们看什么看!练完了吗?待会我要检查,要是过不去的今晚没饭吃。”赵印看单手抱着白兰站在河水中。
只听到墙根处一阵乒乓掉落的声音,不时传来几声怪叫。
长阳街上,闵珑一身红装,头戴金钗,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欣赏着周围人来人往,步履轻盈的走在人群中,依然那么惹眼。
“大小姐,不要回头。”一老头从她身后跟了上来。
闵珑听出来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是沈重。
“你怎么来了?”
“大小姐,请跟我来?”老头快步走向前,闵珑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一偏僻无人的地方,老头撕下了自己的伪装。
“找我何事?”
“大小姐,老爷来了。”沈重面色凝重。
“他让你来,要我回闵月楼。”
“不,他想让你去襄王那。”
闵珑往后撤了一步。
“恐怕这一次我没办法救你了。”沈重痛苦的看着闵珑,抬起手想要说什么又把手放了回去。
闵珑紧握的手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为了自己不惜范险的男人,心中思绪万千。
闵珑突然上前双手抓起沈重的手放在胸前,“带我走吧,去哪里都行,只要不去襄王那里。”
沈重挣脱了闵珑的手,“大小姐,其实你有更好的选择。”
闵珑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我不玩嫁给襄王。”
“我说的不是嫁给襄王,而是北纪的大将军赵印。”
“啊?那怎么可能。”闵珑甚至有些不太相信这话石从沈重嘴里说出来的。
“我看赵印夫妇二人非常恩爱,赵印虽然权倾朝野,二十多年也未曾纳过妾室,这怎么可能嘛!”
沈重笑了,抬起头看着她,“赵玄是最近是不是再查一个失踪案?”
闵珑脸上一红,而后使劲的摇了摇头,“那不行,他夫人太厉害了,你不知道,那雷雪是塔鲁国的公主,雷利王的女儿,发脾气来赵印都拿她没办法。”
“你想想看,老爷为什么要你去襄王那,还不是因为河运的事情嘛。”
“可是,我办不到啊!”
“大小姐你想多了,我只是再告诉你,这一次要帮助赵玄查到他想查的案子,这样你就和他有了交情,之后再以朋友的身份让他帮你办河运的事情,这样一来你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送到襄王那个老色鬼手里了。”
听完沈重一番话,闵珑的脸上一抹红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神中一丝落寞。
“好吧,要我怎么帮他。”
“大小姐,这不是在帮他,是在帮助你自己,所以怎么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那只能靠你自己了,不过在这其中你要见一个人,张合。”
“张合?他不是被处死了嘛。”
“对外人而言他是死了,但你想想看,夜幕费了那么大劲抓活的,又冒这么大风险带他去闵月楼,他绝不会那么轻易被处死,我想赵印他们一定是想从张合身上得到什么。”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块印章。
“这个东西你交给张合,并告诉他你的命就是我沈重的命。”
夜半三更,整个将军府灯火渐渐暗了下来,只有院中一处三层的阁楼还亮着灯。
子晋刚从二楼下来就被赵玄围了上去。
“怎么样?”赵玄期待着看着刚从屋里走出来的子晋。
子晋无奈的摇了摇头,“童山月也不知道,不,是京兆府根本就没有案卷记录。”
“什么?没记录,这小子不说实话是吧,我倒要看看他的嘴硬还是老子的拳头硬。”陈魁说罢撸起袖子气冲冲的要往楼上去。
“你不能上去,童山月吃软不吃硬,这小子脾气撅着呐。”子晋拦住了陈魁。
“你小子这么护着他,你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了,信不?”
陈魁硬要冲上二楼被赵玄拦了下来,“应该不假,一个京兆府没有那么大胆子,能干出这种事,除非…”
“除非杜家人越过了京兆府,有人在户部直接把这事按了下去。”童山月从二楼走了下来。
“嗨,那咱们直接去户部,不就行了吗?”陈魁嚷嚷道。
“不,恐怕在户部的这个人早就做了手脚。”童山月走到了赵玄的面前。
“那怎么办?这还怎么查?”陈魁像泄了气的皮球闷下了头。
“呦!这还不简单吗?人在哪丢的到哪里去找就是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翩然而至。
众人目光朝着门外。
门开了,闵珑还是那身红色长裙,头戴金钗,缓步走了进来。
“对呀!”子晋恍若顿悟,“人是从杜家丢的,我们直接去杜家查清楚不就行了吗?干嘛非得拐个弯找什么户部。”
噌的一声响,锋利的刀尖抵在了闵珑的喉咙处,一丝冰冷席卷全身。
“说,你还知道什么,为什么来这里,你到底想要干嘛?”
看着赵玄冰冷的眼神,闵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是的,她知道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可她等不了了,闵月楼的人早就来到了叶城,一直跟随左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他们带走。
她只能赌一次,赌眼前这个男人会相信自己的话。
“我知道你在查一个人,古井坊杜家杜老板,我来这里就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我帮你查杜家,你帮我拿到我们闵月楼在北纪运河通行的权力。”
“你这个女人心眼多的要命,我凭什么相信你?”眼前这个美艳的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可心眼比自己还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