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晋还是不太敢相信,颤颤巍巍的后撤了几步。
“你在害怕什么?”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子晋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掉了下去。
赵玄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笑道,“你怎么这么胆小?”
“书上说白狐修行百年可化成人形,能迷惑人性,靠吸噬男子精气提升修为,使其青春永驻,你们是不是已经被他迷惑了?”子晋问到。
陈魁哈哈大笑道,“他是个爷们,别看他现在化成女人了,可我们几个都没有把他当女人看,你也不必把他当女人。”
子晋这才想起来,刚遇到他们时赵玄就说过他们从蒙城那过来的,那里本来就距离塔鲁国比较近,能认识塔鲁族人也实属正常不过了。
想到这子晋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是书上写的那种狐妖,吓死我了。”
几人取了食物,从树上都下来了。
赵玄打开两只口袋,一只装着厚厚的饼,这种饼名叫锅盔,是行军干粮,没有水分,容易携带,不易发霉,正常情况下需要用水泡一泡才能下咽。另一只装着也是行军用的咸肉干,分成了五份,各自携带。
分好了之后还有两袋子东西,赵玄并没有打开,几人也不过问。
为了掩人耳目,几人淹着大道旁的密林摸索着前进。
大道上的那群人,跟着牛车印记一路争先恐后的模样,似乎都忘了刚进迴龙山时龙牙岭弟子的叮嘱,他们是要在这里相互淘汰对手的,只因一句话,而现在他们眼里的目标却是牛车上那几人。
密林之中偶尔传来几声鸟鸣,还有沙沙作响的树叶,子晋心里有些发毛,“你们不害怕吗?”
“嘘!别说话。”吴涯伸手示意停止前进。
就在他们前方几百步的距离,有一队人确实发现了他们。
“少主,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用,不要打草惊蛇,就当他们不存在,我们赶紧加入大部队,门主需要我们。”说话之人器宇轩昂,中气十足。
“是。”
那人看了一眼密林,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
“怎么了”陈魁问到。
“是熟人。”
“什么?”
吴涯看向赵玄,“你还记得草原上那个高岗吗?”
“无面人青介!”赵玄怎么会忘了他们,那个领头的年轻人差点要了他们的命。
吴涯肯定的点了点头。
兄弟两人遇见的人很多,但唯独对这个青介,没法用是非对错来判断,他不像好人,但也绝非坏人,甚至可以说还帮了两人提升灵力,但又让龙灵灯再次暴露在世人面前。
又在这里相遇,不知是敌是友。
进入迴龙山的那群人也终于追上了牛车,而牛就停在了路边啃食着青草,却不见了车上的东西和人,牛之所以停在这里是因为大路的前面被封住了。
众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空空如也的车,似乎忘了进入迴龙山的真正原因。
就在此时,忽然之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地面上尘土渐起,乱石跳动,大地裂出了巨大的缝,不少人掉进去就没有了声音。
众人惊恐万分,赶紧四散开去,有些往山上跑,有些则抱着大树,还有些凭借着轻功一口气跑出去数里地,回过身却看到刚才跑出来的地方已经完全变了模样,那种变化叫地覆。
而头顶上的乌云底的吓人,仿佛触手可及,如江水般正不断地翻滚着,密度还在不断地增加,眼看着乌云就像盖在了自己头上,云层中电闪雷鸣,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紧接着狂风不止,大雨倾盆而下。
如果有人站在飞来峰上往下俯视,则会看到整个龙牙岭地区只有迴龙山那方圆百里,正在发生着巨大而恐怖的变化,其他地方晴空万里。
龙牙岭云顶宫内,一名身着白衣的老者盘坐在大殿之内,长舒一口气。
“师父,休息一下吧。”王楚州在一旁站着,手捧一杯茶奉上。
老者起身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接过茶品了一口,“你去帮助你师叔青云吧,留意一下吴涯赵玄他们怎么样了伤到没。”
“是。”王楚州告退后,带着几名同门去迴龙山帮助百草堂青云师叔。
几人从齐山下来,还没到迴龙山,就听到哀嚎遍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都怪许里师弟,让这么美的迴龙山变成这幅模样。”眼前的景象确实吓人,龟裂的大地,坍塌的路面,泥泞湿滑的道路,东倒西歪的树木,还时不时从地底下传来呼救声。
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人摸着脚脖子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骂到,“啊!你们龙牙岭真拿人不放人,这哪里是开山门,这是要人命啊!再也不来龙牙岭了。”回想起刚才天翻地覆恐怖的景象,悔的肠子都青了,就不该来龙牙岭,更不该想着拜入门下。
王楚州走到他跟前冷冷道,“还有脸哭啊!我师父已经下手够轻了,让你们相互淘汰,你们偏偏聚在一起盯着那牛车。”
那人扭着头再也不看王楚州。
“大家下去看看,把人捞上来,裂缝下面现在已经积水了,大家小心点。”
“是。”众人应了一声,纷纷去救场了。
迴龙山里一处山洞之中,赵玄等人全身湿透了,冻得瑟瑟发抖,几人收拾些洞中干物升起了火。
“这下糟了,饼都湿了,这龙牙岭的老师父也太狠了,找几个厉害点的徒弟将他们打散了就是,非得整这么大的阵仗。”陈魁气呼呼的脱掉衣服拧干水。
子晋却一旁乐了,“这是下马威,最主要的恐怕是我们下的。”
“给我们?凭什么呀!”陈魁不解。
“你想啊!虽然龙牙岭没明说可以坐车骑马,但那也是默认的规则,只有咱们坐着牛车就上了龙牙岭,这摆明给后来者破例吗!谁能忍得了,要我,我可不忍。”子晋也脱下了长袍拿树枝撑了起来。
赵玄起身找了块锋利的石头,又找了些干枯的树枝,将树枝削成竹签,将锅盔和咸肉穿在上面,架在火上烤。
“那可不一定,要不咱们打个赌,我猜那老牛和车还在原地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