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伶盗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壬辰抬头看了看高悬在天幕的淡红色月亮,忽然有些怀念沉睡以前的日子。

那时候,每个月农历的时候,明月当空,月色如水,坐在茫茫的旷野里,烧着火红滚烫的篝火,那时候身边还有谁呢?壬辰想不起来了,躺在干松的黄草间,闻着生命狂野后的清香,幸福如死亡。

它弄我面颊,我噙它唇间,似咀嚼一首诗阳光与冰的味道。

他依稀听过那么一句,最美丽的月色,总是出自荒芜的山谷、无垠的旷野。

现在想想也是。

“嗷-唔——!”

“吼——吼吼!”

“咴咴——咴咴咴咴————”

此起彼伏的兽吼虫鸣,打断了壬辰一闪而来的怀想。

“先找到碎星佛草,如果洛家那个大小姐不笨的话,应该就在碎星佛草生长的地方……但愿,这个洛大小姐,有一些生存的能力吧,不然到时候就白来一趟了……”

壬辰在脑子里勾画了洛非雪的样子,怎么都感觉应该是个骄纵蛮横的小妞模样,无语地摇摇头,鼻翼微微扇动,辩识着碎星佛草的气味,顶着身上新换的一堆食草兽的粪便,黑夜中继续游走。

突然之间,壬辰瞳孔一缩,随后身子猛地一紧,整个人亦是如被弹出一般,落在一米之外。

目光,也落在偷袭者身上。

“运气真差,竟然遇到了伶盗龙!”

壬辰死死盯着眼前似鸟非鸟的伶盗龙,身子呈半蹲,是一种随时准备攻击的姿势,手已经握在小腿外侧的短刀上,不敢有半点大意。

此时在壬辰面前,是一击不中,立刻后退的体型娇小的伶盗龙,身高只有壬辰的一半,通身从头到尾长近2米。

还好,伶盗龙不是群居的凶兽,一般都是独自在夜间掠食。

然而伶盗龙虽然看起来体型娇小,与猎狗的体型有些近似,但非常聪明,活跃矫健,是一名出名的奔跑者,同时,它那第二脚趾上大型、镰刀状的趾爪,外缘长度可达6.5厘米,是可怕的攻击武器,可能用来撕开猎物。

一不小心,很可能就被其镰刀状的趾爪一爪割裂喉咙。

壬辰身子微微放松,以便随时暴发最大的力量。

伶盗龙生性谨慎,一次偷袭不中后,面对比自己身体要大近两三倍的壬辰,却没有退缩。

“来吧,给我看看你的本事吧,小东西!”

壬辰喉咙发出低吼,摆出挑衅的姿势。

“嘎嘎——”

“嘎嘎——”

伶盗龙短小的长满了羽毛的前臂用力朝前扇动,张着类似鸟类的大嘴,舌头抵在上鄂,发出威胁的声音。

“腾!”

电光火石间,伶盗龙长长的尾巴猛地向壬辰扫来。

壬辰迅速低头,同时短刀从小腿外侧抽出,一个反手刀,划在伶盗龙尾巴上。

伶盗龙吃痛,吼叫一声,后足弹起,身体像一只巨大的火鸡一样,双爪朝着壬辰的脖子而来。

壬辰脚尖点地,身子一个瞬间就向后掠去三四米。

伶盗龙又一次无功而返,有些急躁了,爪子不停地用力在地上蹬,划出深深的准备再一次改动攻击。

但壬辰这时已经感觉自体内所有的血液都沸腾了,身子微微前顷,左手反握短刀,右手半握成爪状,双眼在腥红色的月光下,如一双跳动的火苗,随时前眼前的一切燃烧。

伶盗龙感觉自己被挑衅了,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聪明机警,低吼一声,弹扑出去。

“来的好,就是此时!”

看到伶盗龙腿部发力的瞬间,壬辰眼底噬血光芒一闪而逝,身子急退半米,这时,伶盗龙的攻击也到了,但却因为壬辰这后退的半米,伶盗龙直接扑了个空。

但壬辰此时也同时发动了攻击,在伶盗龙旧力已尽,新力未来之时,右手猛地探出,抓在伶盗龙的长长的脖子上,还不等伶盗龙反应过来,左手刀同时从伶盗龙脖子下面最柔软的地方划过。

接着左手短刀甩出手,抓在伶盗龙脖子上的右手猛地发力,将伶盗龙狠狠摔在地上,同时跨出右腿,压在伶盗龙身上,左手同时压在伶盗龙的两个类似翅膀的前手。

再接着,壬辰的右手已经抓住伶盗龙的嘴,身体几乎是趴在伶盗龙身上,嘴巴刚凑到伶盗龙脖子被短刀划开的口子上,一股腥热的液体就涌进壬辰口中。

这一切说起来长,但发生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连我们可怜的伶盗龙都没有反应过来,懵了片刻。

扑腾腾——

“嘎——”

受到到了死亡,可怜的伶盗龙挣扎起来,身体焦急用力地扑腾着,喉咙里出发出了不甘的嘶吼。

但,越折腾越挣扎,只会让血液,越快地流出它的身体,被壬辰喝进去。

没有了速度,在力量上,伶盗龙完全无法与壬辰相比,只不过相当于大一些的火鸡罢了。

所以伶盗龙的挣扎,并不比以前杀鸡时受到的挣扎力量大多少。

不久之后,壬辰嘴巴离开伶盗龙的脖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看着再没有一丝血液流出,冷冷地看着伶盗龙扑腾的力量越来越微弱,便松开了双手,站起身。

扑腾腾——

伶盗龙最后挣扎,如同回光返照。

低头看了看身体上没有沾上血液,再看一眼躺在地上不住抽搐的伶盗龙,捡起甩到一边的短刀,从手臂的口袋里取出一块方形的肉质叶子,这是一种从仙人掌进化而来的巨型仙人掌肉,市场上随处可见,可以一定程度地遮掩血腥气味。

撕开后擦去嘴角的血迹,看了看短刀,没有发现血液。

“可惜了,要是拿回去弄熟了,可是一道美味啊……最好,还能换来一些浓缩灵气针剂……”

低头看一眼已经彻底死去的伶盗龙,有些不甘心不能带走,便挖了个坑洞,就地掩埋了,随后做了个独特的记号,身子便是一闪,借着月色,消息在远处的密林中。

“昂——”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兽吼。

一连狂奔了近半个小时后,一直到身后再没有地震的颤抖,才渐渐停下来,缓了缓急促的呼吸。

“近了!”

盘坐调息一刻钟后,壬辰抬头看了看远处加在一起的五个山峰,身子一动,朝着最中央的那个山峰左侧的山谷急掠而去。

碎星佛草,最大的一个特征就是,它的生长之地,会伴随有五指一般的山峰耸立。

而碎星佛草若有若无的独特气味,告诉壬辰,它就生长在中间山峰左侧的山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