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剑舞者

薇尔莉特选择的是柄长剑。

虽然不是瓦雷利亚钢锻造的宝剑,却也是有上好钢材打造而成。阳光的照射下,泛出蓝色的森冷光芒。

剑竖起来比她更高一些,拿在手上并不相称。

不断有讥笑声音出现。

她神色漠然,并不认为这是关系到命运的比试。

“感觉危险就认输哦。”,弥赛拉的话语一定是发自真心。

她举重若轻的在半空挽出几朵剑花,寒光闪动中,向好心肠的公主投去自信的微笑。

“切!花招对猎狗没用,自以为是的女人。”,乔佛里刺耳的声音响起。

“哥哥,你至少要为她的勇气鼓掌。”,弥赛拉气鼓鼓道。

“勇气?不知所谓的女人,何来勇气一说。”,王子刻薄的说。

骑士和男人们一反常态的沉默着。

猎狗很认真。

他不但给重剑上了油,还让侍从帮忙整理盔甲。

“我家的狗儿,这种蠢女人三两下打发就行,你还认真起来了。”,王子不以为意道。

“臭小子,你睁开那双没用的眼睛看看,小妮子可不简单。光是她挥动长剑的手势,你就做不出来。”,劳伯斥责王子,一脸恨铁不成钢。

“你朝孩子撒气干什么?”,王后满脸怒容,“被婊子把你的魂勾去了?”

国王没有再轰回去。

两人在校场内站定,有凛冬城的罗德里格斯爵士负责裁判。

“这是国王观摩的比试,点到为止。对手倒地或者认输后不得再发动攻击。”,老爵士威风凛凛。

薇尔莉特和猎狗都没异议。

老爵士最后向薇尔莉特确认。

她表示可以后,他挥手示意比赛开始。

薇尔莉特闪电般前移,她的利用体能上的优势,忽左忽右。

猎狗露出疑惑且凝重的神情。

他双手握剑,把盔甲最结实的部分朝向她。

两人错身,猎狗挥剑重砍。

凭借他的身高,剑势如雷霆。

人群发出惊呼声。

女孩们尖叫起来。

薇尔莉特旋身,如风中飘荡的花朵,险险的避开致命一击。

长剑横向刺击,出剑如电。

尖锐的划砍声下,猎狗盔甲肩头划出一道白印。

她左手突然向上一挑,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柄匕首。雪亮的锋刃闪动着寒光直刺猎狗的咽喉。

丑脸上露出骇然的神色。

猎狗狼狈滚到一边,化解了她的杀招。

两人这才错身拉开距离。

“不错嘛。”,薇尔莉特意外的看着挥空的匕首,把锋刃朝外,插回后腰的皮鞘里。

“我收回前言,你不是能够留情的对手。”,猎狗摆出全力以赴的姿势。

他眼睛变得血红,满身杀气。

“到此为止!”,史塔克公爵终止比赛。他朝向国王,“薇尔莉特已经证明她是名战士,不需要再比试了。”,他向薇尔莉特低头致意,“实在抱歉,你救了布兰,却没有及时表示感谢。刚才布兰醒了,他证明坠落与你无关,我代表史塔克家族向你表示感谢。”

“布兰醒了!?”,史塔克家的孩子们大叫着冲出校场。

薇尔莉特同猎狗分别收剑。两人走向国王。

“布兰醒了,你的嫌疑解除了。我也要在这里向你表示感谢,不仅仅是因为救了我兄弟的孩子,更是给了乔佛里一个教训。”,劳伯向史塔克公爵征询意见,两人得出了某种结论。

劳勃郑重的抽出佩剑,示意她单膝下跪。

长剑搭在她的肩头,离开白皙的脖颈不过一指的距离。

“薇尔莉特,你营救布兰登.史塔克有功,并且是弥赛拉拜.拉席恩的好友,现我特册封你为骑士,剑舞者,陪弥赛拉一起回君临吧!”

“国王万岁!”,少女清脆的嗓音下,弥赛拉拥抱住薇尔莉特。

……

......

劳伯.拜拉席恩走到门边。

史塔克家的人们围拢在床旁。

小布兰脸色苍白的靠坐在床栏。

他无意打扰家人间的亲密问候,转而面向鲁温学士,“他有说是怎么掉下来的吗?”

窗外传来狼的呜咽声。

“看在七神的份上,那头狼,就不能想想办法吗?他一定会叫的病人睡不着觉。”,王后挤了过来。

劳伯嫌弃的背过身去。

“孩子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他摔断了腿,背脊也受了伤,未来是否能走路还不一定。”,鲁温一边摩挲着他的学士项链一边回复道。

“兰尼斯特家的女人,没看到他们在家庭聚会吗?你凑过去算什么!”,劳伯一边没好气的编派王后,一边向鲁温点头,“那就好,他有说为什么摔落吗?”

鲁温摇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这符合常理。一般重要变故发生…”

“好了好了!他不记得了。”,劳伯赶忙打断有长篇大论苗头的鲁温。在君临,他学会了在派席尔大学士发表言论前,先阻止学士浪费大家的时间。“学士们都是一个德行。”,劳伯很有礼貌的没有把真正的想法说出来。他走到屋外,等待艾德.史塔克。

……

两人漫步在神木林,一如年轻时在艾林谷那样。

“时光荏苒,当年我们都是毛头小子,憧憬着自由骑士的生活。现在看看,身后儿女一大堆,还有更多的拖累。”,劳伯有感而发,叹气连连。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像是刚发现似得,使劲的皱起眉头。

“什么都没变,陛下,我们从没有机会成为自由骑士。家庭、责任一直压在身上,现在不过是增加了些孩子。”,艾德.史塔克沉重的说道。

“你啊!从来没年轻过。”,劳伯苦笑着摇头,他大力的用手拍着奈德的肩膀,“你知道我需要你。尤其是在艾林死后,朝堂上尽是溜须拍马的小人,加上阴谋家,我都快撑不住了。”

奈德惊讶的看着他,“你不是在同我开玩笑?从你嘴里听到撑不住这个词,以前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那是你没见过市面。”,劳伯没好气道。他带头走了起来。

凛冬城的神木林同红堡那个完全不同风格。鱼梁木流着血泪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你知道吗?你同艾林两人把我送上王位,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当上这该死的国王才知道,座在王座上比起打天下来,难的多得多。”,他举起拳头,加重语气表达自己的意思。“早知道这样,这个国王,老子绝对不干,你们爱谁当就谁当去。”

奈德皱着眉头,斟酌了半天,“你是众望所归。我同艾林都没有那个人望。”

“滚你的人望。”,劳伯对奈德的话嗤之以鼻,“现在艾林死了,你却在这里同我谈人望。你是了解我的,我期望的是鲜血、女人还有自由不羁的冒险生活。”,他抬头望天,遥远的梦想似乎又回来了。“我真想放弃现在的一切,同你一块儿骑着马,挎上长剑浪荡天涯,每天过着刀头舔血,累了就在田里找个娘们的日子。”

奈德怜悯的看着他。

劳伯知道,奈德是了解他的。

两人性格虽然迥异,却是最好的搭档。艾林谷时如此、篡位战争时如此,现在依然。他不该把奈德冷落在北方,如果他在君临,也许局面就不是这样。

“我不远千里到这个冻死人的地方,就是为了把宰相徽章交给你。”,劳伯满脸热切的盯着奈德。虽然奈德避开了,他还是希望自己的热忱能够说动他,“你必须帮我。比起朝堂上的废物们,我只信任你。看在七神的份上,我希望你能接下这个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