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石将房间打量完后,便将目光转到陆水的身上,“你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跟我说一遍,看看问题到底出到哪了!”
陆水仔细想了一下,这才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上午,王贤的三个药店掌柜,来交钱的时候,陆水正在院子里粉刷资格牌上的油漆。
他见有人来交钱,而自己又不识字,便出了衙门,去请外面做登记工作的王秀才。
等王秀才来以后,立刻开始为三家药店的掌柜办理入会手续。
王秀才写字很快,不一会儿功夫,便把文书写好,交到三个掌柜手上。
三家药店掌柜着急药店的事情,也没再多说,直接把银子交给了陆水。
陆水便将这些银子,都放进了抽屉里。
接下来,几人便出了房门,为了保险起见,陆水特意把房门锁上,这才陪着几个掌柜去挑选资格牌。
就在几个人出屋的时候,王富却从小门的那一面走过来,先是跟几个掌柜的客套的一番,又打听几个掌柜的来意,等知道几个掌柜的是来交银子的时候,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冲着陆水冷笑一声,“看好你的银子,别弄丢了!”,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资格牌已经做好了十几个,都靠在西墙上,药店掌柜感觉最外面的有些脏,便让陆水挑里面的拿。
这么多牌子一个人实在不好拿,王秀才便上前帮忙,却不曾想,刚一伸手,便被一根木刺把手划伤了,伤口虽然不大,但血流的却很多,他便到井边洗手。
剩陆水一个人,折腾了半晌,才挑了三块他们满意的牌子。
见三个药店掌柜都满意了,陆水把三个掌柜和王秀才送出了衙门大门后,便回去了。
陆水刚一走进院子,便看见一个人影从小门匆匆离去,看那人的衣着,像是皂班的人。
当时,陆水也没太在意那人,便进了房间,又过了一阵子,实在不放心那些银子,便打开抽屉又看了一眼,却发现银子不见了。
……
陆大石听着陆水的讲述,眉头渐渐紧皱起来,脑海里回想着陆水说的话。
这件案子的动机很简单,就是抽屉里的一百二十两银子。
案子里总共出现四伙人。
第一伙是三个药店掌柜。
第二伙是王书生。
第三伙是王富。
第四伙是那个不知道是谁的,皂班服饰的人。
还有没有不知道的第五伙人,这谁也不敢说!
有没有监守自盗的可能!
陆大石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陆水,不由得摇了摇头。
陆水的处境跟自己差不多,都是为这个捕快职位苦苦挣扎,应该不会见财忘义,盗取那些银子。
想要进入这个房间,只有一个门和两个窗户,门被陆水锁死了,
窗户?
陆大石心中一动,转头看向陆水,“你回来的时候,门上的锁有人动过吗?”
陆水沮丧的摇了摇头,“锁没人动过,我回来的时候,是我亲手打开的。”
“那窗户你开过吗?”
陆水想了想,才说道,“王秀才来写公文的时候,感觉房间很暗,曾经打开过窗户,不过他走的时候,已经把窗户关好了。”
关好了!
就在陆大石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一副小厮打扮的小红走了进来,见到桌前坐着的陆大石,眼中顿时露出喜色,忙转头笑道,“公子,你猜对了,陆大石果然在这里。”
随着小红的话音刚落,依然一身男装的周思凝也走了进来。
周思凝见屋内只有陆大石,陆大山和陆水三人,没有外人,便跟着小红走到陆大石身边,还没等她说话,小红已经将食盒放在桌上叫起苦来,“陆石头,你害得我们好惨,我们公子辛辛苦苦去给你送饭,却一声不吭,跑到这来了,哼!以后不给你送饭了,真是气人!”
陆大石闻言,歉意的向二人笑了笑,“这里发生了一点小事,所以便匆匆赶过来处理,也没顾上跟你们说一声,真是抱歉。”
“发生什么事了?”
周思凝关切的问了一句。
陆大石苦笑着直指桌子上的抽屉,“抽屉里原本有一百二十两银子,现在都不见了。”
“啊!”
周思凝不由得吃了一惊,忙开口问道,“找到是谁偷的了吗?”
陆大石摇摇头,苦笑道,“偷银子的人,即未砸门也未撬窗,只是用了一点小伎俩,就把银子偷走了,也算是个聪明的贼。”
当下,陆大石便把丢银子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顺便自己再把案情理一遍。
周思凝听完事情的经过,也不由的佩服贼人的手段,能在众人不知不觉间,用这么短的时间,便把银子偷走,真是个聪明的贼。
“你可有线索了!”
陆大石摇了摇头,站在一旁的陆大山忽然说道,“我曾听他们说过,这个房门的钥匙,并不只有这一把。”
陆大石也猛的想起这事,以前这里只是放一些杂物的地方,为了使用方便,这个房间的钥匙共有两把,一把在捕头王勇那里,另一把在皂班班头吴志海那里,当时王勇把这个房间交给自己的时候,也把他手里的那把钥匙给了自己,还有一把钥匙在皂班那里。
又联想到陆水说他回来以后,曾看到一个身穿皂班服饰的人从小门跑掉,如果是这样,会不会是皂班的人,拿着钥匙开门而入,把银子拿走的呢?
小红听了陆水的话,只是微一沉吟,便冷哼一声,“哼!肯定是皂班的人偷的,有房门钥匙,想要偷那些银子还不是轻而易举。”
陆大石不否认这种可能,门窗都关的好好的,贼人是怎么进来的,除非他有飞天遁地之能,否则,贼人只能从大门或者窗户进来!
“石头哥,俺感觉王富也有嫌疑,你没见他离开的时候,那副阴狠的模样,俺感觉这事,就算不是他做的,肯定跟他也有关。”
“哦!”
陆大石微笑着看着陆水,“有什么证据,单单只凭他面部的表情,是不能定他的罪的。”
“证据,俺倒没有,俺只觉得王富老是针对石头哥,所以,便想是不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