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人异士总是不走寻常路,何况是神山上的妖怪们。这一点儿,鲜一扬现在是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
你猜是为什么呢?
一般人养宠物大多都是猫啊、狗啊、兔子、仓鼠之类的,再惊险刺激一点的就是养蟒蛇、毒蜘蛛之类的,就好像鲜家有些人专门研究这一类的东西那样。
可是这五位“大神”出手真是不一般,因为他们养的东西,鲜一扬根本就认不出来,那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大斗篷叫出来的是个浑身上下长满花朵,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四爪着地的生物,乍一看像狗,可是仔细一看,该是狗头的地方却长了一朵非常大的招蜂引蝶的荼蘼花,花上还开着两小朵黑色的曼陀罗,远远地看起来就好像两只眼睛一样。谁能想到这玩意儿是什么鬼东西!
二斗篷叫出来的那玩意儿长得像只火烈鸟,准确的说是像半只火烈鸟。因为它长着一只眼睛,一个鼻孔,一张嘴,一半身子,一个翅膀和一条腿!这样神奇的操作,它居然还能在地面上站得稳如泰山!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三斗篷一直迷迷糊糊的,好像一直都睡不醒一样,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只树懒一样。按理说,物似主人形,然而他叫出来的东西却并不是像他这样的风格。看那东西上蹿下跳活泼得紧,浑身上下长满了金色的长毛,远远望去就好像一只小金丝猴。
鲜一扬眯着眼睛看着它,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东西:身形酷似幼童,举手投足之间却像一只猴子,这难道就是资料中出现的那只猴孩儿!不会这么衰吧?
四斗篷比较温柔,他叫出来的那玩意儿十分安静,一点也不吵闹,长得也很柔和,就是丑了点。外表看来像一个大树桩,头上长了一朵三色堇,脚下的位置是一圈盘根错节的树的根须。树桩本体上有四个洞,位置跟人脸眼睛、鼻子和嘴差不多,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卜灵卜灵”的望着鲜一扬。随即露出了一排锯齿状的尖利的牙齿,冲着他笑笑。
五斗篷叫出来的玩意儿跟前面的那几个比起来,就实在是不像话了。前面几个好歹尽管长得很不像地球上应该有的生物,但是最起码身上的某个部位,都会有一些能让人认出来是什么动物或者是植物的痕迹,可是这位一出场简直是“艳惊四座”!那是一坨棕黄色的黏糊糊的东西,让人看起来就有点想吐。最可怕的是,它的整个身体一直在战战巍巍的晃动,真是让人担心,它随时都会向对方扔出些什么东西。
鲜一扬看着花海中的五个违反生物原则的不明物体,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怎么样?我们的小宠物,是不是很可爱啊?”大斗篷乐呵呵的问道。
“还……可以。”天知道鲜一扬是费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了“可以”二字,如果是在阴雨天,他可是万万不敢这么说的。实际上他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你们的宠物长成什么样子,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二斗篷问:“你的宠物在哪儿呢?牵出来给我们瞧瞧,也让我们看看,鲜家如今还有几分实力。”
他们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鲜一扬的内心燃起了愤怒的小火苗:不要以为你们的宠物长得丑,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个世界是个看脸的世界!笑吧,笑吧,总有你们哭的时候!咱们走着瞧!
鲜一扬吹了声口哨,一只足球大的黑色的东西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就窜了出来,像一个球一样滚了过来,在他的面前停住。
五个“妖怪”和他们的小宠物都惊呆了,大约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这个大黑球。
鲜一扬蹲下来,摸摸它,满脸宠溺的说道:“球球,辛苦你啦。”
黑球将八条腿伸直了,把脑袋露出来,这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原来是一只大蜘蛛。
五个“妖怪”不屑一顾的笑了。
“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呢,原来只是一只又丑又弱不禁风的丑黑蜘蛛啊。”
“就是啊,你们鲜家这两年发展的不景气啊!怎么连审美都跟不上时代潮流了!真垃圾!”
“小朋友,我们就当作没看见,你赶紧换一个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哎呀,我早就想说了,鲜家是没人了吗,怎么让你这么个小毛崽子来出任务。快回去吧!”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将鲜一扬、球球以及鲜家贬的一文不值,殊不知自己当初就是败在他们看不上的鲜家的人的手里。
他们的宠物就好像是被主人洗了脑一样,也跟着一起没心没肺、没头没脑的雀跃欢呼,真的很吵。
鲜一扬并没有在乎他们说的什么话,因为有些事情不是看怎么说,而是看怎么做。他只是为他们而感到忧心:到底是谁长得丑,你们这帮老妖怪心里就真的一点数都没有吗?还敢说我们鲜家的审美跟不上时代潮流,你们几个老妖怪年复一年的待在深山老林里,你们就能跟上时代潮流了?你们也不拿镜子好好照照你们的宠物,一个个都长得一副惊天地泣鬼神的模样,还敢来说我家球球长得不好看!我看你们的审美是遭过天谴吧!
球球听到了他们的话,瞪着八只无辜的大眼睛眼巴巴的望着鲜一扬,还用肉呼呼的小爪子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他,期望他不要为他们的话而伤心难过。
鲜一扬摸摸它的小爪子,微笑着说:“不用担心,我没事。一会儿好好发挥,干掉对面那几个张牙舞爪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玩意儿,好好给咱们鲜家争口气。”
球球举起前面的两只小爪子,摩擦了三下,表示赞同。
对方的五只小怪物听到了这句话,立刻变得火冒三丈,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同时发出了尖锐的叫声,看那架势是一定要跟球球决一雌雄,分出个高下。
“小子,你很狂啊。”三斗篷说。
鲜一扬慢慢站起身,平静的看着他们,不卑不亢的反击:“这么敢在五位前辈面前班门弄斧呢?”
双方用眼神进行了激烈的交锋,谁也不肯先低头认输,仿佛都要将对方变成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