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二种意识在深挖回忆的时候,此时此刻的他依然逆着过去的痕迹在倒行。
从敲教室门倒退走出走廊……
下楼梯……
走到校门口……
“李明同学讲的很不错哦,同学们掌声鼓励一下。”一道响亮的女声突兀传来。
谁在说话?李明同学又是谁?第二种意识为之吸引。
第一种意识里没有对这道声音的印象,满是关于作品情节的构思。而一条腿已经迈进了载他来学校的出租车后门。
“同学们,下面有请邹平平同学上台来做竞选纪律委员的发言。”伴随着掌声,那道女声又响起了。
他已经坐在出租车后排位子上,车子启动,倒奔而行,载他回家。
“大家好,我叫邹平平……”一个甜美的声音如余音绕梁,做着简单的自我介绍,在为自己拉票。
这声音显然不是从街道上传来的,不然的话,随着汽车拉开距离,声音会断掉。
这段完整的发言内容也不像车内广播,因为余光可见,播放器压根就没有打开。
鉴于上次“鬼压床”听见隔壁房间妻子和儿子低声聊天内容,这次不难猜出,这些不知所出的声音非过去他所经历,而是超能力使然,捕捉到的另一处情境。
如他所料,感官再一次如灵魂出窍一般循声而去。这一次,他竟然来到了儿子所在的教室,余光可俯瞰室内全景。
“同学们,下面有请贾安然同学上台来做竞选班长的发言。”
在热烈的掌声中,个子偏高的儿子从最后一排位子上起身,穿过桌子过道,径直走到了讲台上面。
儿子的双手垂在身前小腹位置,两只食指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看得出来他有一点点紧张。
儿子鞠躬向老师致敬向同学们问好后,沉默小片刻像是在打腹稿,随后,他开始了他的竞选演讲。
第一次,他发现儿子有一副好口才,小小年纪说起话来流畅而且有条理。做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儿子没有和其他同学一样,以一句“希望大家支持我当班长”拉票,匆匆收尾。
居然讲起了故事。
故事的内容相当精彩,以同学们聚精会神竖耳倾听的模样可以断定。
听着听着,他愈发觉得故事中的内容非常耳熟,正是摘自他的小说《神腿超人》。
儿子以他自己的话简单概述了小说中部分内容。
“……神腿超人用他神奇的短腿教训了这群欺负同学的学生,真的超级厉害,是我心中的英雄。神腿超人时刻保护着受欺负却不敢吭声的同学,帮助他们变自信变勇敢,维护了校园和平。虽然我不是神腿超人,虽然我们班没有和故事里那样糟糕的事情发生,但我是神腿超人的儿子,我想和神腿超人一样当一名优秀的班长,为班级……”
儿子的演讲被突来的敲门声给打断了。来者正是他自己。
他站在门前与老师交流着,鬼使神差一般,全班学生聚集在突然造访者身上。余光可见,异样目光饱含崇拜,就像是见到神腿超人本尊,而非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