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楼兰进京

过了几日,齐兰格儿领着浩浩荡荡地一路人马,带着朱先生往应安府而去。

……

楼兰断雨信步游荡到了京城。

城内的大街小巷繁华异常,沿街的窗上壁上插满了招眼的彩旗,所有的酒馆饭店之内都贴着斗大的寿字。

进入城中专进一家酒馆,向一位瘦身白脸的店堂小二打听后方知是当今九千岁魏忠贤的寿诞之日快临近,以此告全京城的百姓要临寿添艳,若有怠慢懒散者,流放荒谷或逐出京城。

来到二楼要了酒菜,与一位身材臃胖之人同桌迎面而坐。

那人用一双灰色的眼珠撇了他几眼后扬起一张大红脸朝店家喊着说:“店家小厮将此人请了去!”说完,夹着一块肥肉往大嘴里一塞极不耐烦地灌了一杯酒。

那人菜品非常精致,白生鲜嫩的鱼翅用一只红亮色的碗乘着,晶亮色的汤中冒着微烟。一只熊掌在一只碟子里被他搅得稀烂。两碗鲍鱼并排而放,没有沾过的痕迹。倒是油嘴下的那盘肥肉快被他如狼似的吞光了。

“唔,”小二来到近前,朝楼兰断雨点着头弯腰曲背,眼巴巴地招呼道,“公子能否移席于他处,小的已为你收拾干净了一张大桌。”

楼兰断雨把纸扇微微一摇:“呵呵,他包揽了此店还是买下此店?”

小二瞅着那肥人一眼,回过眼神又道:“这位公子乃王大人内亲,向来独坐喜清净!”小二说完,恭敬地朝那位肥人忙点头过去。

“王大人?”楼兰断雨故着诧异之色。

“乃司礼监王体乾大人。”小二赶紧接上嘴。

叙话间肥人的背后突然站着了三个人。

瘦小者套着一身白袍张着鼠眼,腰挎两把短刀。

瘦高者如挂似的身着一身绿衣,眼睛涨得滴圆,手持一把带着勾的亮银枪,一缕红丝挂在枪头上。

剩下的乃是一位魁梧之人,如箍似的身着一身红袍,眼皮缩成一条线,脸色蜡黄,腰间挂着一对如大鼓似的铜锤。

三人黑着脸,露着凶相正看过来。

“唤三声爷爷便放你滚蛋!”嚼着肥肉的肥人一脸傲相,从油嘴里重重的吐出模糊不清的话。

楼兰断雨拍拍小二的肩膀,从兜里摸出一锭银子。温和地说道:“如此说来我倒偏要坐坐。”

话刚完肥人背后的三人正移步过来。

见要打斗,所有吃客全都离席而逃。

小二见了正往门前短道要帐。

楼兰断雨横着一蹿到了另外一张桌子的面前,抓起一盆刚出锅的菜汤朝那瘦小者掷去,盆在空中盘旋着,汤水未洒地正中那人的面门。

那人被烫的大叫,用袖袍不停地抹脸。

魁梧之人和高瘦者猛地窜到楼兰面前,一人抬枪便刺一人举锤便打。

楼兰离桌而蹿,到了柜台前捧起一只酒坛朝二人甩了过去。

魁梧者刚从那张被砸得粉碎的桌子跟前抬头,却被酒坛正中脑门,“啪”的一声,坛碎人倒。

高瘦者在脸上抹了一把溅来的酒后一纵,亮银枪长驱直入朝楼兰的胸口而来。

楼兰一斜身抓起一只酒坛斜着一蹿,来到那位被烫的满脸通红的瘦小者跟前。

瘦小者被烫得睁不开眼,刚要拾刀乱剁头上突然掉下来一只酒坛。

高瘦者挺枪又来,从砸晕的瘦小者的身上跨过。

楼兰用一张桌子朝他抵了过去,长枪捅透了桌子,枪头的勾挂住了窟窿令无法抽出,抓住枪头朝高瘦者用力一捅,枪把在胸口直穿而过,连着那张桌子,高瘦者栽了下去。

肥人已逃无踪影,酒店被糟蹋得一片狼藉。

两位晕者未醒,一位死者正挺尸。

楼兰从兜里掏出一锭金子朝小二掷了过去,飞身下楼混于人群之中。

泡茶未起色城内已是搜兵四起,马嘶锣响兵器乱撞。城中百姓四处逃散,关门上锁入洞进窖。

楼兰串至市场空地一肉摊上,屠户正忙着收摊。

一伙军校正临近而来,本是查问,楼兰却将屠户的砍骨刀,剔骨刀、斩肉刀,全都掷飞了过去。

剩下的活兵四处逃窜。

“凶犯在此!凶犯在此!”

屠户惊恐万状净身逃走。

楼兰刚要窜走一伙人又冒了出来,亮出兵器拦截了道路。

无房无墙,不能掩身逃走只能硬战。

他拾起一根倒挂猪身的长铁链,铁链的末端带着勾,朝拦住道路的军校纵步而去。

在人群之中,那根铁链被舞成圆圈,像螺旋桨似的呼呼地生着风。

一路过去人死马翻。

到了一座房椽下,楼兰往房上一纵消失的无影无踪。

待天黑时,京城像被铁桶似的围着。

城内的火把之光犹如白昼,马蹄声响如海浪之潮。大街小巷坝里坝外全是搜兵,刀枪晃眼,吼声震天。

楼兰隐藏于一棵大树上,见那些搜兵正挨个儿户地查,查了又查地翻箱倒柜,楼上楼下,地窖洞内一丝一毫未放过。

待一伙搜兵刚过后面的搜兵未到时,他跃到房上往西而去。

来到一座黑黢黢的豪宅房椽下时,才停止了逃跑。

潜伏在夜色中,沿着房椽下的条街摸索行走,不多时,瞧见一道紧闭着的红色大门,灯笼高挂。临近红门朝上方一瞅,庆王府三个金色的大字高挂着,庄严肃穆,金光耀眼,像是刚抹了新漆的那般。

他双脚一垫,跃过红门的房垛落地悄无声息。

见两人提着灯笼正朝这边走来,一闪隐藏于一簇树笼中。

灯笼临近门前,是两位小丫环过来检查门栓,其中一位推了推门拴嘴里说道:“青兰郡主学着彩兰郡主撵去了应安,我猜是青兰郡主念着她姐姐的蜜糖糕哩。”

另外一位说道:“我猜不是,她们是一胎子骨肉,心有灵犀,是彩兰郡主的心儿召唤去的。”

“你这妮子哪有这般道理呀,她们乃是双生姐妹不是双生男女,即若是那男女,一胎子骨肉也不能悖那没人伦之事!”

“不要多嘴,这些事儿却是这庆王府的事,轮不着你我操空心。。”

“去查查后门,顺便瞅那蔷妮子偷睡没有?”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