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顾倾城就三兄妹一起去给祖母拜寿。顾倾城他们过来的时候,看到二姨娘,三姨娘,还有母亲和父亲已经来了站在祖母的身旁了。
祖母的房里已经摆了很多的寿礼了,当然了也见到了之前提到和田玉观音还有红珊瑚,布匹等。再看看三姨娘脸上得意的笑容。顾倾城就知道今日的寿礼又是二姨娘最得祖母的欢心了。
眼光扫向母亲,今日母亲穿上了顾倾城买的淡绿色的绸缎衣服,头上也带上了那日的簪子,确实显得秀丽可人,整个人不再暗淡无色,透着淡然与自信,在人群中隐隐发着光。经过前几日对母亲的改造,母亲终于愿意稍微打扮下自己了。
母亲的目光也看向了顾倾城,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眼角也微微向上翘起来,看得出来目前现在的心情非常的愉悦。
再看看自己的父亲,他虽在跟祖母说这话,眼光却是若有若无地扫向母亲。原来是这样,母亲的打扮后的效果竟这样好。顾倾城也真心为母亲的变化感到高兴,也希望父母之间的感情能够朝好的方面发展。
来到了祖母面前,三兄妹一起跪下来,齐声说道“祖母,孙儿(孙女)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快点起来吧。”祖母的声音里的喜悦遮都遮不住。
“明远,你到祖母跟前来。”盯着大孙子,祖母笑着说道
顾明远,顾家长孙,二姨娘之子。虽然生在将军府,不爱武,偏爱文,为人也是斯斯文文的,好像还在朝廷里当了编修的文官。父亲对他不能子承父业很是气恼,却也无可奈何。于是,对他也不是很亲近。记得前世,这个哥哥对自己还是不错的,看来这个哥哥自己还是要再走近一些,拉拢他。
拉着顾明远,打量着他,“远儿啊,你怎么还是这么的瘦啊,是不是那编修的官,做得很辛苦啊?我让你父亲找你一份舒服的工作,你也年纪不小了,祖母也盼着早点抱重孙了。”
顾明远脸上刷的一下红了,低下了头。顾倾城却觉得这样的哥哥也很可爱。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害羞。”祖母拍了拍他的手掌,打趣着说
“他要是当初跟我进军营,现在我保准站在母亲您面前的是个威武大气的小将领。”父亲看着那恨铁不成钢的儿子,愤愤地说
“跟你去军营?我的好孙子,我才舍不得跟你过那种刀尖舔血的日子。还是我的孙子厉害,不像你,也不靠你,当个编修也好,平平安安的。”他的父亲不愿意他当文官,祖母可是乐意的,只要儿孙平安康顺比什么都好。
“是。母亲,您说什么都对!”顾烨磊朝祖母鞠上一躬,脸上带着讨喜的笑容。
“祖母,这是我送给您的寿辰礼物。这是现在外面最流行的话本。讲得是一位女将军代父从军的故事。”顾明远从身上拿出一本用手帕包着的蓝色的书,递给祖母,又说“这个故事女将军可厉害了,有时间去亲自讲给您听。”
看着这个孙子这么的爱惜这本书,肯定是自己平时的心爱之物,又答应亲自陪她读书,自然高兴不已,笑着说:“好!这礼物祖母喜欢。刘嬷嬷,你去把水晶玫瑰糕赏给远儿。”
“祖母,你可不能偏心啊!我也有礼物送给您,我也要您吃水晶玫瑰糕。”说话的是三妹,顾雪梅,人已经走到祖母的跟前,拉起祖母的袖子撒娇起来了。
祖母很享受顾雪梅跟她撒娇,老人都喜欢儿孙围在自己旁边,饶有兴趣地说:“哦?你给祖母准备的什么礼物呢?快拿给祖母看看。”
顾雪梅从水袖中拿出一个红色巴掌大小的方盒,应该是首饰盒之类的。“祖母,就是......”
顾雪梅故意停顿,打开方盒,里面拿出一个闪亮的金镯子。“金镯子,不要认为它是个金镯子,它的内测可是雕刻着百福图。”确实,手镯内测有很多的福字,有的福字更像是画,一个福字大概半个小手指改那么大,那么小的位置,刻上各种一百个福字,确实精致。
“祖母,我这个手镯送给您,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顾雪梅弯着腰,双手捧着手镯,递到祖母的面前,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好。祖母也喜欢你的礼物。刘嬷嬷,赏水晶玫瑰糕,再把我的蝴蝶戏花簪也赏给三小姐。”
“谢祖母!”顾雪梅甜甜地回答道。顾雪梅挑衅地看了一眼顾倾城,嘴角翘起,就像只骄傲的孔雀。“不知道二姐,准备的是什么礼物呢?”
祖母看向了顾倾城,这个孙女自己没有所谓的喜与不喜,这个孙女跟她的母亲一样,性格沉闷,话也不多,与她也不怎么亲近。又加上容貌的问题,深入简出的,平时见面都少,感情自然也是单薄。
顾倾城走上前一步,跟小翠一起打开画卷并解释“祖母,大哥和三妹送得礼物是很好的。我的这份礼物也只能表表我的心意。希望祖母您能顾喜欢。这是张仲言的《松鹤延年》,愿祖母福如松江水,寿比不老松。”
从打开画卷那一刻,顾明远一个箭步就来到画旁,仔细端详起来。待顾倾城的话说完,他就感叹道:“这真的是张仲言的真迹,这一笔一画,兼职就是入木三分。太难得了,二妹,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不待顾倾城回答,已经有人抢在她的前面说了,“远儿,这真的是张仲言的画?”祖母看着顾明远,很激动地站起来,迫切地想要得到答复。
“是的。这是张仲言的画。”
祖母脸上的激动神情稍退,也坐下去了,小声地说,声音小到别人都听不到“太好了。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了你的一点消息了。”
“老夫人,您看要不要也赏赐水晶玫瑰糕给二小姐啊?”刘嬷嬷注意到了老夫人的失态,出声提醒了。
“倾城,你的这件礼物很用心,也很难得找到了张仲言的真迹。祖母很喜欢。刘嬷嬷赏水晶玫瑰糕,再赏一匹云秀纱。”
“母亲,这太贵重了。”这个云秀纱是锦绣庄里的镇庄之宝,一年也只出三匹,这么贵重的礼物,太引人注意了,对倾城并不好。
“什么贵重不贵重,我说送给她就送给她。那纱正适合她这年龄的女孩子用。”祖母摆摆手,再推辞下去,恐怕就要不悦了。
“倾城,快来谢祖母。”推辞不了,只能收下了。
“谢谢,祖母。”倾城对祖母弯了弯腰。今日祖母对这幅画这么大的反应,恐怕更多的是对张仲言,有时间一定要查清楚,不会是之前的青梅竹马,或是之前的情郎吧。八卦的念头在顾倾城心底生长起来。
“祖母,今天您寿辰,我们去吃长寿面吧。”顾雪梅受不了顾倾城永远那副淡淡的表情,今天她祖母竟然将珍贵的云秀纱送给了她。明明我的礼物更用心些,不公平。
“好。都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