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然想笑,又没笑出来,表情诡异,仿佛是听到了孩子说的胡话,本能感到好笑,却又不想打击孩子的天真。
当然,对面的是云君,他并不会表现得多善良:“那么多人,要是都像你这么无微不至地关怀他们的梦想,去给他们追梦,公司还开吗?”
“可以告诉他们,公司能帮到的就只有一个位置。他们谁有能力谁上啊。”云君理所当然,事实上,他们公司就是这么做的。
“你在搞笑吗?”楚景然终于忍不住了,“你以为这是《安徒生童话》吗?你和他们说这些,他们如果曝光到网络上怎么办?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单纯吗?说真的,”他陡然压低了嗓音,“你如果真是什么单纯的人,你为什么会做人家的小三?”
真的是……不是在讨论工作吗?
“我和你说一遍,就说这一遍,你信不信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云君亦是忍无可忍。
楚景然轻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云君说下去,一副“我就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的表情。
“我和百里不是你们所理解的关系。”云君认真道,“我和他只能算是各取所需,他需要一个人陪伴他,我需要钱。”
闻此,楚景然不屑地笑出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见云君还要辩驳,他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问:“你和他上床了吗?”
这个问题……也太隐私了吧。
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要在这样一个公众场合被质问这样一个让人难堪的问题。云君叹了口气,正当楚景然以为自己切中要害,颇有些得意时,只听女生道:“没有。”
这一下,楚景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许久,楚景然笑了一下,这时候的笑声显得极为诡异。云君默默吃起火锅,埋着头,没有再说话。
前半场讨论的欢,后半场突然陷入安静。
当此时,她不禁有些怀念小崽子的絮絮叨叨。吃饭的时候,许嘉鸣永远有说不完的话,说他打游戏的时候如何carry全场。每次听他聊游戏,云君都觉得打游戏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可她私下里也玩过几次,每次都落地成盒。
许嘉鸣还会说上课时候的一些事情,也不怎么好笑,不需要大家的热烈探讨,他更像是在交代,在云君不在的时候,自己都做了什么事情,流水账似的。
许嘉鸣就从来不会问云君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事实上,云君根本不晓得许嘉鸣有没有听说过她的过去。
云君忽然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和许嘉鸣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在她的生活中,许嘉鸣已经占据着如此重要的位置。
唉,等小崽子被放出来,可一定要带他来吃一次火锅。
*
结账时,看了眼账单,云君笑了。楚景然好奇,探头一看,正正好好,250。
“我可是第一次付到这个数字。”云君有意寒碜楚景然。
楚景然却垂眼从她身边走过去,出了店门,他道:“我也是第一次被人请客,看到2字打头的三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