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记得还我！”显然，莫宇贺不吃这一招。
许嘉鸣笑嘻嘻地问：“那你想让我怎么还呢？”
半晌，莫宇贺悠悠吐出四个字：“以身相许。”
“啪。”刚才的枕头被扔了回去。
又聊了一会，许嘉鸣困意上来，就打了个哈欠，交代道：“我要睡了！”
“等等。”莫宇贺阻止了他。
“怎么了？”
沉默了好一会，莫宇贺问：“你今晚打电话给谁的？”
这算是什么重要问题？怎么还放在压台的位置？
许嘉鸣漫不经心的：“云君啊。我老板嘛。”
果然。
黑暗中，莫宇贺的表情并不分明，他淡淡道：“睡吧。”
*
从十一月入大厂，到次年三月初最后的舞台，许嘉鸣经历许多，感慨更是良多，却也说不出来什么。人总是这样，在一知半解时，才会有诸多想法，有说不完的话，等到真的搞明白了，反倒是也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四五。
所有的表演都很顺利，许嘉鸣在台上时不会像上一次看到自己的灯牌时那般激动，变得淡然了些。
有的粉丝已经眼熟，确实为他付出诸多。许嘉鸣没什么能做的，只能默默记住她，尔后在表演时，多一些面朝他们的互动。他们做的很多，要的很少。
节目有序进行，最后一个节目，是十五个练习生表演主题曲，在电子屏幕上同步播放的，是120人的版本。
来时拥挤，散时寡凉。
人生的路，没有人可以始终陪着另一人，可哪怕走了这一段，总也是值得记忆的。
那么多值得记忆的瞬间，那么多值得记忆的人。
倘若有来生，或许大家不再有机会成为彼此的朋友，或许只是在路上匆忙擦肩，然后为彼此完成一次回眸。
这许是缘分。缘分让他们在这里相遇，在这里度过了这样一段美好的日子。
主题曲结束，是简单的串场环节，然后就该公布排名，也就是最后的成团人选。
漫天洒下彩片，仿佛下了一场彩色的雨，浇筑成一场斑斓的梦。
十五个练习生，阶梯状站成三排，许嘉鸣本就高，还被安排在第三排，一览众山小。他偏头去看，在众公司领导席寻到了云君的身影。
云君也在看许嘉鸣，俩人隔了老远，中间是层层叠叠的人头。云君并不能确定许嘉鸣是否在看自己，她只是隐约觉得他们的视线对上了，于是对他露出鼓励的微笑。
事实上，这微笑里，还有份歉意。
十分钟前，演播楼里一间封闭的办公室，几家公司负责人聚在一起，大家碰面点头，心照不宣。
“结果统计好了？”总导演问面前的助理，助理拿出一沓A4纸，分发给几位负责人。
光线不明朗，似乎在为他们这勾当渲染气氛，靳辞抖了抖纸，按顺序往下看，第二名，是许嘉鸣，季泽涵第十。季泽涵成绩下滑主要是受茉莉的影响，讨厌茉莉的女生太多，而季泽涵的粉丝群体又以女生为主。
“我们家这俩人换一下。”靳辞在季泽涵和许嘉鸣的名字上划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