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拍即合,就打算去辞了这份工作,大不了这个月的工资不要了。
话,说得是轻松,但现实却是没钱寸步难行,高消费使得这儿的人们需要拿健康与生命去换钱,这也正是那群帝国高层想看到的,他们只在乎利益,而不考虑平民的思维如何,是否被毒害,是否有造反的心思。
强大的科技使他们十分自信,不惧任何企图造反的组织,不论是能力者还是改造人,他们都只是人而已,一颗子弹就能要了其中大部分人的命。
或许高层已经废弃不用的东西,在平民眼里都会是从没见过的稀罕物件。
雨渐渐的停了,天空却还是那副乌云密布的模样,仿佛这事儿还没完似的。
季真与刘寸两人自是加快脚步赶到警局,以免一会儿天气又成了瓢泼大雨后被淋湿。
只是迈了一只脚,刘寸便敏锐的感受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息,接着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季真,不过看他那表情,他八成也已经感受到了。
毕竟愣是谁被上上下下总共几十双眼睛盯着都会发怵。
刘寸的脚已经有想要跑路的痕迹了,这会儿他都已经侧了半边身儿。
“季真,大事不妙啊,要不咱们?”
刘寸在季真耳边轻声道,他怕声音太大会成为点燃炸药桶的导火索。
至于他没说出的那个字是什么,季真倒是清楚,大杀四方高歌猛进一路冲向天空浮岛把那群家伙从位子上拽下来铁定是不可能的,再配合刘寸这会儿那有些猥琐的动作,跑这字就以标红加粗的形式出现在季真脑海内了。
“抱歉了。”
面前十几人当中近乎一半说出了这词,剩下那几个人的眼神也表露出了这意思,可想而知季真在这儿的人缘是有多好……但终究还是比不上他们家人的衣食住行。
这词其实更像是个信号,季真与刘寸听到后自然扭头就跑,不带一丝犹豫。
警局内……
“追吗。”一名男子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沉默,口中询问道。
“追吧……”另一名男子用手挠了挠脖子,他这话的含义就和“咱们是不是该意思意思,不然不好像那几个能力者交差。”差不多。
“可他们已经跑远了。”
“警服上有定……”说话之人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硬生生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就在几人快要动身时,那胖子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份特大号的三明治,看着几人道:“追什么追,你们能跑的过能力者吗,还不如继续待位置上好好工作。”
说完后重新关上了门。
有了他的话,警局内的人都十分放松地坐回原位,恢复之前那副忙碌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忙碌当中隐隐夹杂了份轻松的意思。
季真与刘寸自然不知道身后是什么情况,还认为有一堆追兵跟着他们。
季真的性格属于惹了什么事后不愿意把其他人牵扯进来的那种类型,因此他当下对着刘寸道:“其实你可以不用和我一起跑,方擎要抓的是我。”
刘寸这家伙则属于对谁都不会太信任:“这句话我信不信先不说,你自己肯定都不信,从那孙子敢开枪杀了一个无辜妇女来看,能力者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不可能放过我。”
他在这儿自顾自说着,喘了几口气后立马扭过头继续对着季真道:“当然了,你除外,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就在这时,一道不合群且十分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所以究竟是谁杀了我妈。”
两人诧异地朝声源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正脸不红气不喘的跟在他俩身旁,身后还背着一个背包,估计已经跟了有一阵了。
这人自然是林悲。
季真的眉毛皱了起来,刚想说些什么,林悲就先他一步开口了。
“其实咱们应该停下来,把你俩身上除了内裤外的衣物丢了或是烧了,以帝国的尿性来说,上面铁定是有定位系统的。”
他们仨立马一个急刹车,朝着一条巷子内走去。
几分钟后,林悲拿着两套新衣服大大方方的从街对面走了回来。
季真和刘寸则光着膀子在巷子内等。
季真那套警服被十分平整的叠了起来,放置在一处台阶上,对于他来说,那是自己逝去了且永远不可能再得到的记忆,即使帝国再怎么腐朽,这份职业也应当被尊重。
至于刘寸……不提也罢。
他俩现在这形象如果被外人看见,那妥妥的就是没交钱被赶了出来的嫖客,又或者被冠以“隐藏在小巷内随时准备对女孩儿出手的变态暴露狂”称号。
林悲将衣服分别递到季真和刘寸的手上,将已经用包装纸裹好的口香糖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内后,道:“你们最好快点,要不是那个女孩见到我后围着我转,我压根不可能浪费这么多时间,哼。”
前面那几个字是提醒,后面大半句话则都是谜一般的炫耀,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虽然戴了顶鸭舌帽,但他的脸就和森林中的萤火虫、厕……杂草内的唯一一朵鲜花一样醒目。
刚刚他进了服装店后就被某个女孩拉着询问了半天,当然了,她也只是看林悲是个挺俊的孩子所以想要逗逗他而已,哪知道这事儿在林悲眼中就是肤浅……
“如果有下辈子我真希望自己能不这么帅,实在是太麻烦了。”
季真与刘寸对视了一眼,同时看见了对方眼内的笑意;他们只当林悲是在臭屁,但……他说的这句话其实也是实话,这容貌导致他某一次隐匿在人群中差点被发现。
“对了。”林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脑容量不大导致我老是忘记事情,咱们得把这玩意儿带身上,它可以让人工智能无法通过摄像头找到我们,不过仅次于平民区,那些贵族住的地方就不行了。”
他伸出手,手心里攥着三张透明薄片,将其中一张取走并贴在衣服上做示范后,掂了掂手示意刘寸和季真一起戴上。
这薄片质地很软,并不像是玻璃,更像是橡胶,可以黏在衣服上但不能黏在皮肤上。
季真和刘寸佩戴好后,林悲从包内取出一台成年人拳头大小的仪器,按下开关,这装置才算正式启动。
“事不宜迟,走吧。”
林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