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就是……你们的基地？”
我有些不确定朝小伙子问道，他没有说话，只是回了个略微有些尴尬的微笑，显然他也觉得这地方太过简陋。
这个地方位于这颗星球的贫民区，充斥着恶臭的垃圾以及同样味道的人，他们伺机而动，随时准备用别人的生命给自己换一点儿钱。
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事实上这玩意儿一直都在，毕竟源地人类的身份使我在宇宙里和贵族差不多，至于那些没听说过源地的多半是些落后地方出来的家伙。
当然了挑衅他人这种事儿我不想去干，主要还是怕麻烦，肯定不是因为什么善心之类的玩意儿，我是个恶人，我一直这么要求自己……
面前的房子用几块铁皮搭建而成，下雨的时候会不会漏水都难说，更不要提冬天或夏天的室温这种事儿了。
小伙子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吱嘎声响仿佛临死之人的怒斥。
里面的景色让我吃了一惊……
房子里地板上乱七八糟的摆放着杂物，事实上摆放这词儿实在是有些不符合实情，用丢弃会好很多，不过这些玩意儿还在屋内就证明了这儿的人还需要它们。
里面放着好几张高低床，锈迹斑斑的铁管让我怀疑这是不是从废品回收站里捡回来的。
上面也躺了好几个人，呼呼大睡看上去疲惫不堪。
这些都不是能使我惊讶的地方……
他们本可以获得更好的生活，即便去搬砖块都能住的比这儿更好，可他们没有，而是走上一条在别人看来压根是不归途的道路。
“你很惊讶吗。”
小伙子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一个疑问句，同时嘴角不受控制的挂起一道微笑，但那后面的……分明是愤怒与绝望。
他在压制自己的情绪，我知道，我明白……
因此我十分认真的看着他回答道：“是有一点儿。”
“宇宙联邦曾经是几伙强盗。”小伙子低着脑袋道，我能看见他有些泛红的眼球，“几千万个高层里没有一个好人。”
我没有说什么，现在只需要倾听便可。
“你知道吗，他们把屠星当做荣誉，四处掠夺资源。”小伙子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我，一丝不易察觉的泪水从鼻梁那儿缓缓流下，“我的家乡由于反抗被他们用装在战舰上的炮打了一发，整个星球彻底沙化，我的父母察觉到他们的意图提前把我送上了逃生飞船。”
我知道这种事儿再正常不过，弱小的星球便吃下或毁灭，和自身一样强大的星球便结盟一起掠夺弱小或定下规矩互不干扰，这与许多人幻想中的美好世界有太多差异之处，但……我说不出口。
“这里的所有人，都和我差不多。”小伙子背对着我，用手掌擦去了残留的眼泪，“所以我们发誓，要让宇宙联邦付出代价，即便是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的东西。”
这会儿……我才明白他们的坚持是为了什么，燃料居然是在我眼里最可笑的仇恨，这压根就是多余的东西。
是的，我杀妖并不是因为它们杀人，只是为了利益二字而已，这种事儿在我看来便和物竞天择差不多。
但……直到如今，我也没有对加入他们而感到过一次后悔，最后失败的那一刻我才明白顾圣曾对我说的话……
他说……
徐远，你幼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