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莫名遗失

在赫里沙漠的边陲地带,有一片绿洲。它就像是茫茫沙海中的世外桃源,也是这方圆百里内唯一存有生命气息的地方。

绿洲中,只有一座建筑,是由几间木屋围成的院落。

此时已近傍晚,院落里的一间木屋中传出嘈杂的声音。

十几号人三五成群的在这里推杯换盏,划拳助兴。

“哥俩好啊!八匹马啊!”

“喝!该你喝了!”

“来来来,再来!”

坐在离门口最近的几个人叫喊声最大,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空酒坛,看样子已经喝了很久了。

突然,空气中出现了剧烈波动,一股强大的威压,将木屋里的人压迫得喘不上气来。

“啊……头好疼!”

“好强大的威压!”

“怎么回事……”

这时,就听到“砰”的一声响,木屋的门被人从外面打碎,十几名穿着皮质劲装的蒙面人迅速闯了进来,然后整齐划一的站成两排,留出一条通向门口的道路。

“他们是……”

“这味道……好香……”

几个还没有被威压震晕的人,在恍惚中嗅到了一阵奇异的芬芳。那是一种花的味道,清新淡雅,令闻到的人瞬间忘却了危机的感觉。

“恭迎尊主驾到!”

在这十几名蒙面人的恭迎声中,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人。

她身着白色纱衣,肩上披着轻纱,晚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那一头青丝散散地披在双肩上,尽管未施粉黛,却如同盛开的牡丹,秀美、绚丽。

“是……是赫里尊主……”

“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正如这些人所说,这被十几名蒙面人夹道恭迎的女子就是这片沙漠的主人:赫里尊主。

身份高贵的她,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中,如风般轻轻走过,径直去向了里屋。

“吱呀”一声,里屋的门被推开了,迎面看到的是一张气派的书桌,上面散落着很多书册,这都是一部部账本。

书桌后面的太师椅上,瘫坐着一个男人,体态敦实,穿着华丽,他叫穆元,是一名商人。不过,他做的生意并不正经,基本都是些贩卖奴隶,逼良为娼的买卖。而外面的那些人,就是平日里替他做这种阴损勾当的伙计,其中也不乏一些土匪恶霸之流。

“啊!老板他……他怎么……死了?”

一名伙计看到了赫里尊主推开里屋门后的这一幕,穆元的样子看起来绝不是在睡觉,他脸色铁青,毫无生气,眉心处还有一个指头粗细的孔洞,而从那孔洞中流出来的血已经干涸,应该已是死掉一段时间了。

“查!”赫里尊主低声吩咐了一句。

那些蒙面人立刻分散开来,屋前屋后的仔细察看。

不多时,一名蒙面人从外面跑进来,跪拜后,说道:“启禀尊主,里屋门窗大开,外面有脚印,从这里的风沙情况来看,脚印已经模糊,凶手应该逃离多时了。”

“启禀尊主!”这时,另一名蒙面人也匆匆跑了进来,跪拜道,“尊主,木屋周围已经全部查看过了,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恐怕……线索已经断了!”

“都出去吧。”赫里尊主转身看向了外屋地上的那些人,又说道,“我们赫里人还是少和这些外人打交道的好,把他们都杀了吧,一个不留!”

“是!”

接到命令后,那两名蒙面人走出里屋,带上房门。

只听到外屋立刻传出兵刃挥动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几声叫喊和求饶声。在这之后,就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赫里尊主负手而立,望着那扇敞开的窗户,沙漠中阴冷的夜风吹的那破损的窗帘呼呼鼓动。

她轻声呢喃着说道:“断了好,断了好,最好永远不要让我找到你。”

是夜,月如钩。

在这片被月光映衬成森白色的沙漠之中,有一处洞穴。飘摇微弱的火光从洞穴里透出来,成为了这寂静冰冷的夜晚里,唯一的暖光。

洞穴里,以枯枝和刺沙蓬点燃的篝火,噼啪作响。身型娇小的岳灵坐在篝火旁,蜷缩着身体。她的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时不时的在篝火中捅几下,以便让枯枝和刺沙蓬能够燃烧的再充分一些。

在她的身后,平躺着那个黑袍男子,现在的他,赤裸着上身,露出了结实而又匀称的肌肉。他的身上有好几处都被白纱布包裹着,而就在他旁边的则是被岳灵整齐叠好,摆放在那里的黑袍。

“咳……咳……”黑袍男子发出了两声轻咳。

岳灵听到后,赶忙丢掉手里的木棍,起身跑到他身旁,关切的说道:“你终于醒啦!怎么样,好些了么?”

黑袍男子艰难的坐起身,看到自己身上的状况后,微微迟疑了一下,便立刻拿起黑袍披到身上,说道:“我也晕过去了?”

“是啊。”岳灵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我们在这里了,而你就昏倒在我旁边,这次你又救了我一命。”

黑袍男子扶下身,扶着自己的膝盖,端坐起来,说道:“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在保护我的货物,你要是死了,我的佣金也会没有了的。”

“佣金?”岳灵不解的问道,“你到底是谁啊?要带我去哪里?难道你是雇佣兵?你为什么总是沉默寡言的?”

一连串的问题,令黑袍男子有些不耐烦。

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这才说道:“我叫凌浩然,现在做一些雇佣兵的买卖,有人出大价钱让我带你回去。”

“是谁?”岳灵追问了一句。

凌浩然轻轻的摇着头,说道:“我说的已经够多了,至于买主是谁,恕难奉告。”

只见岳灵发出一声叹息,靠着他坐下来,说道:“那个想要杀我的白衣女人又是谁呢?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置我于死地呢?我到底如何招惹到他们了呢?我……我又是谁?除了名字,我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越说越觉得痛苦,越想越是委屈,不知怎么的,就把头靠在了凌浩然的肩膀上,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滑出眼圈,流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