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溪顺从地站起来走到书柜前,虽然不知道竹簏是什么东西,仍旧走过去打开柜门,看见一个竹篾编织的带盖子的圆柱形小篓,想着就是它了,伸手拿出来回到李清照身边把竹簏递过去。看着李清照把它打开,从里面取出几锭银子递了过来,道:“这些钱你拿着,这段时间无论如何都不要再回到这里来。如果一个月后你仍然找不到自己的亲人,就去找李贵,让他再帮你想想办法。就以一个月为限?即使李贵和王姐姐要离开杭州,我也会让李贵等你一个月。”
看着银子,亭溪终于知道她想说什么了,拿出活页本写道:
我不走
我走了你怎么办
李清照看后似乎有些感动,道:“傻孩子,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没得让你白赔在里头。”说完,把银子往亭溪手里一塞,又道:“张汝舟是个脸酸心硬的人,今日之事,他一定不肯善罢甘休。待会儿雁儿传了午饭来,你和她一起提了食盒去厨房,趁人不注意,出了大门赶紧走。李贵家最好这几天也别去,张汝舟的眼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那里。赶紧去换衣服吧。”
刚刚的烦躁心情又回来了,安亭溪想也不想,提笔写道:您为什么会嫁给张大人
写完之后,自己也是一愣,咬着笔头对自己表示震惊。忽然眼前一花,本子被李清照从亭溪手里拿了过去。
亭溪紧张地盯着李清照,她当然知道这是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即使不能说话也挡不住自己的冲动——这让亭溪很是懊恼……终于,李清照抬起头来,缓缓说道:“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就是报应。所以亭溪,你必须走。我不想让‘把你留下’也变成一个错误的决定。”
亭溪看着她,也许,把自己留下就是一个错误,不过不是李清照的错误,是她安亭溪自己的错误——作为一个下人,怎么能对主人家动手呢?要说挨打,青果不是挨打了吗,雁儿手都被扎破了,可他们谁也没还手。自己不仅还了手,还免费奉送了一脚,买一赠一。自己的错误怎么能由女神来承担呢?
想到这里,安亭溪不由分说一把抢过仍然被李清照拿在手里的活页本,写道:
我不走
我对张大人还手
是我的错
他要打要骂都行
把本子递过去的时候,亭溪一脸决绝。不料李清照却道:“都是些孩子话儿。张汝舟哪里是冲你,他是冲着我来的。他也不是要打要骂,而是起了杀心了。任何人只要挡了他的路,都不要指望他会手下留情。不要再说了,快去准备准备。”
亭溪纹丝不动地坐着,把本子上那句“我走了你怎么办”指给清照看。
不料,李清照一笑,道:“既是我的报应,就该我受着。你不是要找到佑隆,让他为你提供失散亲人的线索吗?瞧,这才是你该做的。”
安亭溪又把本子从李清照手里抢了过去,写道:
不
我答应过李老伯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