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灰色的鹅毛大雪,一片一片从阴沉的天空中滑落。
孤独的风景,单调的色彩,为何又让人有心旷神怡之感?
云梦泽在亭台的边缘,他靠着柱子坐着,心中却有些感慨。
三年过去,他已满了二十了,在这一时修炼活一时,一直修炼活几世的大环境中,也不知年龄能代表什么。
他一手拿着热气腾腾的茶杯,时不时喝上一口,一手百无聊赖的甩着挂在腰间的玉佩。
许多人会埋怨时间太少,但若是让其做不想做的事,更多的人定会嫌弃时间太过漫长。
云梦泽现在便是如此,所以他表现的有些无所事事,左顾右盼,用以发泄自己的不满,也或许是因为他本就是一个不喜欢被约束的人。
“哎呀,好慢啊,怎么她们两个还没到呢。”仅仅是又过了一小会,他杯中的茶还有大半没喝完,便又嘟囔了下。
“女孩子当然会慢些,何况暮雪和倾寒可没有你那么闲。”木桌上的一位妇人开口道。
“暮雪可比我闲多了,最起码我每天都必须修炼,暮雪可都是动不动发呆,一坐就是半天,倾寒那丫头不就跟着暮雪栽花学琴么,哪有什么忙得。”
“你好意思和妹妹比啊。”
“娘亲你说的是暮雪妹妹,还是倾寒妮子呢?哈哈。”云梦泽笑了笑,斜卧在围栏上。
“老二,你就不能过来好好的坐着!马上就要开始用宴了。”
说话的自然是云孤峰,自三年前微霜去世后,他倒是变得更加符合了这个世家长子的身份,看起来温文儒雅,知晓礼节,却隐着一股锋芒毕露的傲气。
“你能别叫我老二吗?臭流氓!”云梦泽右手随意一抛,茶杯便飞向了四五米外的孤峰。
孤峰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微微的划了一个圈,便卸掉了茶杯上的力,将其稳稳的接在手指上。
哈,啊!云梦泽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突然细微的破裂声传来,那个茶杯竟然碎了,杯中之水落在了孤峰的衣摆上。确是云梦泽在茶杯上施放了一道灵气,随着他的声音响起,灵气便震碎了茶杯。
无奈的摇了摇头,云孤峰手在被水打湿的地方轻轻一挥,一团小水球便出现在他手上,而身上的水渍已经消失了。
“别闹了。”一直闭着眼没说话的云千秋睁开眼说道,他看了看痞子气十足的云梦泽,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接着又对侍女说道:“上菜吧,两位小姐已经来了。”
“是,老爷!”侍女应了声,便快步走了去。
云梦泽看了看在大雪中傲然挺立的红梅,似乎刚才它还只是花骨朵,转瞬却已盛开。
看样子,真是她来了。
果不其然,念头才起,便有两人从另一头亭道走来。人未到面前,一股微风却已带着不知名的淡淡花香先一步来到在座之人身旁。
两人一前一后,为首之人一身白衣,长发齐腰,柳叶眉,丹凤眼,薄唇皓齿,美若天仙,书香之气弥漫,其淡若秋水的眼神透着种,静。说不出的静。
这人的美,展现在这个世界,却又不像是能在凡尘中所见的美,故而使其有些飘渺,虚幻,就像是夜晚,高悬九天之上的皓月。
但也就是这种神秘美感让其透露的那种拒人千里,冷艳如雪的气质,变得自然,不让人排斥。
这一瞬间,即使是早已熟悉了那人的云梦泽竟也有种愧疚,负罪感,似乎自己的目光便是亵渎,便成为了这份美的瑕疵。
也仅仅一瞬,他便回过神,目光也转向了另一个人,那绝对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却因为在那人身边而有些失色,不过看她却似乎并不在意,仍高高兴兴的笑着。
三年过去,暮雪与倾寒渐渐长大了,却是更加的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