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白领指了指书桌下面没有说话。
张穹望去是一把锯。
一把半米长的粗锯,有一个把手,单面锯齿,像是屠夫的刀,粗锯背面锈迹斑斑。
握着锯的张穹比刚才更加的有威慑力,叫起躺在地上的暴躁哥帮自己破门。
这个暴躁哥虽然脾气不好,但却有一个有点,就是务实。
他知道现在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张穹比量着锯的大小,看看从铁门的哪个地方下手。
“为什么一定要从门出去,这不是有窗户吗?”
中年眼镜男指着书桌上方的一扇窗户。
从窗户往外看去,只能看见一片漆黑,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
张穹本能的感觉那扇窗户很后面很危险。
他阻拦道:“我认为你最好不要打这个窗户的主意,我总感觉那个窗户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只要能出去不就行了。”中年男并没有听张穹的话,反倒很着急的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用力的挥舞木棍打碎了书桌上方的玻璃。
呼的一声,从窗户外吹进来一阵风,一股浓重的臭味席卷进来。
“怎么这么臭?”
中年男捂着鼻子,爬上书桌,忍着恶臭将头手扒在窗框上,用力的爬上去,将脑袋伸出去,想看清外面有什么。
可是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张穹感觉到一股危机感,他本想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去把中年暴躁男拉回来,可是已经晚了。
张穹的速度很快,却还是晚了一步,在中年男伸出头的一瞬间,一个干枯的手抓到了中年男的头部,瞬间头皮被撕裂,鲜血冒出。
晚了一步的张穹拽住中年眼镜男的双腿用力的回拉,将他的脑袋和干枯手掌分开,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众人都傻傻的愣在了原地。
那是什么东西?
干枯如刀的手,像是一支失去水分的死人手掌,冲刷着众人的心里防线。
他们本以为这个自己进来的组织,只是在恶作剧,没想到他们来真的!
张穹后怕的盯着黑漆漆的窗口,那只干枯的手并没有伸进来。
“草,什么几把东西!”暴躁哥还是安奈不住,脱口成脏。
他看见那手掌的速度极快,要不是这个光头少年反应够快,估计中年男整个脑袋都得掉下去。
暴躁哥虽然对光头少年的殴打很生气,但是他毕竟只是个口嗨的暴躁老哥而已,真正见血的事情,他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甚至还有些晕血。
女白领见状急忙,跑到中年男那里,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捂住他的伤口。
然后镇定的看了看正在流血的伤口,说:
“没事,只是皮外伤,脑袋的骨骼最硬,一般被砍脑袋的都不会死。”
女白领说话还是很镇定,虽然脸色越发的变白,但最起码比正在尖叫,并双腿发抖的暴躁哥要强多了。
中年男声音发抖的说:“草!草!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这里到底是哪?”
语言一直很文明的中年男终于在这次惊吓中,用不断的爆粗口来缓解自己心中的恐惧。
“你冷静一点。”张穹用自己认为柔和的语气安慰这个擅自做主的中年男。
就在刚才中年男将窗户打碎之后,他本能的感觉浑身的不舒服,像是一种失重感,那感觉方向来源就是那扇窗户。
当他看见中年男竟然把头伸出去,为了中年男的安全着想,也要把他拉回来。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危险,并且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身为中年男的救命恩人,张穹想这回这个中年男人,应该不再会去自己瞎作了吧。
“你!”中年男指着张穹惊恐又愤怒的说:“你为什么知道这窗户有危险?”
“你在指责我?”
中年男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愤怒,一脸狰狞的对着张穹说:“你早就知道这窗户后面有危险,对不对?”
张穹耸了耸肩,“我提醒过你。”
“你为什么知道?”中年男盯着张穹恶狠狠的说道。
“先不说我为什么会知道,是我救了你不是吗?”
“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既然你早就知道窗户那有危险,你怎么能眼看着我去打开窗户。”
中年男说话有理有据,就像穷朋友求富朋友办事时一样,这件事对你来说就是说句话的功夫,你都不肯帮我吗?一个道理。
张穹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手握着那把粗锯,在中年男面前挥舞了两下,说:“想跟我讲道理了?也罢,我就跟你讲讲道理,首先,我提醒过你,你自己不听关我屁事。”
他从兜里掏出那张紫色的卡片。
“第二,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身上应该都有这张卡片。”
不出张穹所料,暴躁哥和中年眼镜男身上都有,女人是一脸不知情的拿出兜里的一张紫色卡片。
“咱们聚在一起,我估计是因为大家都选择了同样的海报,孩子的稻草人。”
暴躁哥看着自己手中的紫色卡片不太确信的说:“那个无聊的骗子公司?真的有这样的事情,但是我没有选什么稻草人啊。”
“恩?”张穹没想到有人和自己不一样。
“我就是收到了个工作合同,我也没有细看,我正急着办事呢,谁料脑袋一晕就来到这里了。”暴躁哥解释道。
“我没有见过这个卡片。”女人表示自己第一次见到这张紫色卡片。
“那你有没有收到过一份来自人生充值公司的邮件?”
女人回忆了一下说:“记不太清楚,我最近事情比较多,这种一听就是皮包公司的骗子,我是不会去记忆的,但是好像今天是有过一个邮件,必须要本人签收的,我没有拆开。”
怎么会?难道这个副本不是自己选择的嘛,为什么其他人和我都不一样。
“但是,这和窗户有什么关系?”中年男还在纠结自己的道德制定高点有没有立稳的事情。
“上面写着了啊,密室逃脱,这个公司既然有能力将咱们悄无声息的运送到这里,那也侧面反映出了,他们是在玩真的。”
“傻子都能看出来窗户外面黑的有些不对劲,就算是再黑也不可能什么都看不见,显然有那么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不想让咱们从窗户逃出去。”
“换种说法,这个窗户可能是一个陷阱。”
张穹还有一点没有告诉这些人,那就是他在刚醒过来的时候,曾听见身后有孩子的笑声和低语,在这个环境中是很反常的。
“当然,在你敲碎窗户之前我并没有去过多的阻止你,因为窗户毕竟也是一个逃脱方法,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会这么蠢的将头探出去,最起码找个东西伸出去试一试。”
中年男面色纠结,他捂着自己受伤的头说:“我只是着急想出去。”
“我还是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说话的是那个白领女,从最早的黑暗当中到中年男受伤,女人除了面色苍白还没有一点失态。
“不管你信不信,咱们都在这里了,那个抓伤他的稻草人,接下来有可能还会出现,所以无论这是一场梦,还是说是一群无聊的富豪玩的游戏,咱们都必须陪他们玩下去。”
张穹指着紫色卡片上的字说:
“上面写了,只有12个小时逃脱,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在这里呆上72个小时,可是我不太推荐你这么做。”
女人的想法正好和张穹相反。
“我反倒认为留在这里更好,显然外面的怪物没有想要进来的意思,现在这里是安全的。”
“恩,你说的对。”
女人听到张穹认同自己,冲着张穹报以微笑,他很怕这几个人瞎胡闹再搞出点什么事情。
她从来只相信自己,更别说面前这个年轻人,一看这个光头就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张穹没有回应女人的微笑,他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完这场游戏。
“我还是决定走出这个仓库,毕竟这很刺激,不是吗?”
张穹的表情略显兴奋的环顾这几个人,“有谁想和我一起出去?看看这帮人能玩出什么新鲜的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