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新有些意外,她本以为自己当着摄政王殿下求娶人家未婚夫的事情,虽然她说不再计较,但对自己也不会再有好感了,即便有自己的奶奶在,也于事无补。谁不知道刘太傅刚正不阿,铁面无私?越是自己的孙女儿恐怕她还会越严格。
“这摄政王殿下果真公私分明,胸怀若谷。”刘楚辞看着自己的同胞姐姐忍不住道。
“是啊!不如我等到静王府负荆请罪如何?”齐琪实在想不出什么能表达自己满怀歉意与感恩的办法了。
“不妥。如今正是殿试前期,若我等贸然前去,只会毁了殿下的名声,说她徇私舞弊,包庇我等,不若等一切尘埃落地,我等再登门请罪。”杜若晴想了想说道。
“杜姐姐说得在理,今日我等还是去美食斋庆祝一番吧!”刘楚新也赞同杜若晴的看法。
“几位妹妹想得周到,是我鲁莽了。那今日就由我做东,请吧!”齐琪笑着邀请她们。
“那我可要多点几个招牌菜,齐姐姐小心你的荷包啊!哈哈……”刘楚辞立马应声。
“只要楚辞妹妹肚子够大,姐姐我管够,哈哈……”几人说笑着便朝前走去。
是了,依着摄政王这样公正无私的性子,按照比武结果,齐琪自然是榜上第二名了,齐琪也无需再去专门跑去看那皇榜了。
放榜第三日,凡文试进入殿试者均要在寅时便候在宫门口,等待內官传唤入宫,只要今日进了这宫门,通过殿试考试后,便可成为进士,已是很了不得了。而武试只取前五名进入殿试,进入殿试者因不需再进行策论考试,只需于午时进宫即可。
卯时刚到,內官便传众举子入保庆殿,进入后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然后开始等待发题,殿试第一步只考策论,给出一大段文字,考生依据自己的理解和学识来写一篇约为两千字左右的策文。午时即可交卷,试卷上交后,考生候在保庆殿,等待翰林院众学士选出前十名,午后由女皇亲自考问。
大殿内,上官凰坐在金凤椅上,旁边坐着的是凤兮,留下的文武官员也都是三品以上大员,皆盘膝跪坐在两侧。先进入的是十名文举人,后面跟着五名武举人。
“草民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十五位举子先进殿朝高位上坐着的两人行了跪礼。
“平身!”上官凰如今女皇威仪尽显,身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稳重。
“谢吾皇万岁,谢摄政王千岁。”
十五人起身后一字排开,凤兮仔细地看着殿中众人,都说相由心生,凤兮需要好好地为上官凰挑选能够辅佐她的一代忠臣,十五人中,大部分都是世家女儿,毕竟条件允许,她们自小接触的知识多,见过的世面广,而在这现实的社会里,寒门很难出贵女。
其中一人站在众人中最是与众不同,身着一身洗的发白的布衣,却干净整洁,与其他人刻意换上的锦衣有着鲜明的对比。凤兮不由得对这个女子多留意了几分,虽穿着寒酸,却不卑不亢,凤兮对她的好感也油然而生。
“尔等皆为我凤国此次科举之佼佼者,今朕只对尔等提出一个要求,日后无论尔等做到何种职位,且都要记着:民是国之根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万事以百姓为先!”上官凰首先训话道。
“谨遵圣谕!”
“姐姐,这是殿上举子的试卷。”上官凰说着将十份策论交到凤兮手中。
“圣上可有定论?”凤兮接过来问道。
“凰儿感觉都甚是不错,还要倚仗姐姐来挑选。”上官凰小声地跟凤兮撒娇道。
“那我便替陛下把把关。”凤兮朝她宠溺地一笑。
凤兮大概翻了一下她们的试卷,便抬眸看向台下。
“诸位皆为我凤国众才女之首,能进入这大殿之内亦非泛泛之辈,故今本王就不多说其它,就请诸位说说我凤国现状吧!”凤兮冷声道。
底下的女子皆低头不语,谁都不愿做这出头之鸟。
凤兮见状,便又重新拿起试卷,点到:“举子赵婷,便由你先说吧!”
只见一绿袍女子战战兢兢地向前一步,行礼道:“回皇上,回摄政王殿下,草民以为这凤国在陛下的治理和殿下的辅佐下,国泰民安,繁荣昌盛,是我凤国江山之福,凤国百姓之福。”
这马屁拍得凤兮都忍不住为她鼓掌了。
“噢?你是这么认为的?”凤兮斜眸看她一眼。
“回摄政王,不止草民这样认为,草民的母亲每日回府都会在草民面前夸赞陛下的仁义,殿下的智慧,今日草民一见,实乃如此。”
“这么说来,你母亲也是朝中大臣?”凤兮明知故问道。
“回殿下,草民的母亲正是刑部尚书赵丹。”听见女儿说话滴水不漏,赵丹跪坐在侧殿沾沾自喜,想着不愧是她的女儿,果真会说话。
“原来是赵大人的女儿啊!”凤兮故作惊讶得叹了一句。
在众人都以为凤兮会给赵丹几分薄面夸赞赵婷几句,却没想到凤兮直接转向其他人问道:“莫非诸位都赞同赵婷所说?”
众人都未吭声,就在杜若晴准备站出来的时候,一个声音率先而出。
“草民不敢苟同。”只见那布衣女子上前一步道。
“你是何人?又有什么不同观点?”凤兮极有兴趣地问道。
“回皇上,回殿下,草民甘州苏长风。”苏长风落落大方地向前行礼,然后接着说道,“众人以为这凤国在陛下的治理和殿下的辅佐下,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可是在这表面繁荣的背后却暗藏危机,草民家乡所谓‘甘州’,但是却因其水苦而得名,百姓没办法喝到一口普通的甘泉,所有地方的水都带有一丝苦涩,为了祈祷有一日甘州百姓也能如其他人一样,饮一口甘甜,所以改名为甘州。甘州水苦,百姓的日子过得也不甜,庄稼自长出来便带着一丝苦味儿,卖不出去,只能自家果腹,若遇上伤病,便没有银钱请大夫,只能等死。”
苏长风的话令朝堂一片哗然,只听她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