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涯敛了眉眼,许是今日的阳光太刺眼,才会让人迷了心窍。
“萧将军说这话,是不是要连本王一起留下?”慕容天涯睇一眼红妆。
红妆会意,快速上前将毛团抱在怀里。
毛团扯着脖子发出低哑的“呜呜”声,大概连它都觉得奇怪,那明明是它的小主人,平素都与它闹着玩,为何今儿却不呢?
“你若是想留下,倒也未尝不可。”萧北望负手而立,“将军府的后院空置,就看摄政王受不受得住这空虚寂寞冷!”
慕容天涯优雅的翻个白眼,“想得美!”
幽然叹口气,她瞧了一眼园中众人,有人眸光瑟瑟,有人惊惧失色,也有人咬牙切齿,看得出来她打破了所有人的宁静。
“罢了!”慕容天涯冷睨着慕容未知,“这孩子瞧着是个聪明伶俐的,但愿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记住咯,若是将军府混不下去,来摄政王府亦可!”
语罢,她拂袖转身,头也不回。
孩子无恙,看得出来萧家的人待他不错,方才差点摔了,众人的神色都不是装出来的。
萧北望身负盛名,就算发现这孩子是摄政王府跑出去的,怕也不会对他怎样。何况,萧北望知道她亲眼见到孩子在将军府,若孩子有所闪失,将军府这笔账怕是要算得血淋淋的!
慕容未知微微直起身子,脸上还挂着泪,目送慕容天涯渐行渐远的背影。
“别怕,这是将军府,就算他是摄政王,也不敢拿你怎样。”萧瑾溪以为孩子害怕,软声安慰着,“别怕,没事了!”
慕容未知圈住她的脖颈,狠狠的抽了两下鼻子。
等到慕容天涯的车辇仪仗远去,管家命人快速合上府门,再不许任何人出入。
花园内。
萧北望面色沉沉的站在桃树下,瞧着被折断的桃枝缺口,始终一言不发。
付随风有些担心,“将军,您是担心摄政王会对孩子不利?卑职也看出来了,摄政王此番就是冲着这孩子来的,不过……摄政王所言委实让人费解,好似料定这不是将军的孩子。”
见萧北望没说话,付随风又道,“将军,府衙的人待会就到。”
“让他们不必来了,这孩子只要出了将军府,必会落在摄政王府的手里。且不管他是谁的孩子,如今他都只能是将军府的小公子。”萧北望唇线紧抿,“慕容天涯,哼,好一招敲山震虎。”
付随风最初想不明白,须臾才懂得萧北望的意思,“将军的意思是,摄政王料定将军不会置年幼的孩子不管,所以大张旗鼓的来,就是想让将军把孩子留下?”
思及此处,付随风倒吸一口冷气,“摄政王是拿将军府的声誉来要挟将军!”
利用一个孩子的去留和生死,赌上将军府的名誉,借此动摇萧家军在百姓心中的声望。慕容天涯玩弄人心,至如斯地步,简直可怕至极!
萧北望举止轻柔的抚过被折断的桃枝,仿佛没听到付随风的话,面上的冷冽早已缓和。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三月,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