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尴尬,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萧北望半垂着眉眼,剑眉微皱,直勾勾的盯着那张妖孽重生般的脸。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不知该如何应付。
好在慕容天涯最善于遮掩情绪变化,脸上的尴尬之色一瞬即逝。她不退反进,竟伸手摁在萧北望的胸口,用掌心感受他胸腔里的心跳声,“萧将军的心跳……似乎乱了!”
萧北望冷冷拂开她的手,“你可真不要脸。”
“萧将军如此关心本王的终身大事,本王岂能让你失望。且看将军剑眉朗目,堪堪合了本王心意,再者有将军此前相邀,本王更是心驰神往!”慕容天涯邪邪的笑着,迎上他幽邃的眸。
她从无畏惧,亦无路可退。
萧北望慢悠悠的取过她手中的桃枝,神色冷冽的插在她的耳鬓间,“避避邪!”
慕容天涯脸上的笑意渐渐冷却,轻哼着抚过耳鬓间的桃枝,“本王的邪气,怕也只有萧将军的一身正气能压得住,要不您受累试试?”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他转身就进了亭子。
慕容天涯看他吃瘪,看他面黑如墨,只觉得浑身舒坦。
底下人已奉茶、备糕点,摄政王到底是客人,万万不敢怠慢。
慕容天涯不着急坐下,站在台阶上望着满园的桃树,毛团从红妆怀里蹦下来,在园子里撒丫子跑,腹底下的白毛免不得沾了尘土。
“摄政王的狐狸真是不怕生,左不过养得这般毛色雪白,是要做狐狸氅子?”萧北望端起杯盏,浅酌一口。他还是喝不惯这些东西,瞧着苍翠碧绿,入口终觉苦涩。
“这是我西梁的狐狸,西梁境内皆是家,何谈怕生?”慕容天涯蹲下身子,毛团跑到她脚边绕圈,讨好的用脸去蹭她的脚踝。
如玉的指尖轻轻拂过狐狸的耳朵尖,慕容天涯勾唇邪笑。
下一刻,狐狸猛的跑了出去。
红妆惊呼,“快,拦住毛团,别让它跑了。”
狐狸很是狡猾,在底下人脚下飞窜,直接跑出了花园。
“忘了告诉萧将军,本王的狐狸颇有灵性,而且——很记仇!”慕容天涯拂袖疾走,“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萧将军海涵!”
付随风急红了眼,“将军……”
这摆明是找个由头搜府!
萧北望盯着慕容天涯的背影,面色淡漠无温。
须臾,他大阔步追上。
这是将军府,他倒要看看慕容天涯能玩出什么花样?就算发现将军府有个孩子又能如何?当朝摄政王敢对一个孩子下手,不怕招惹非议,引起民愤?
毛色雪白的狐狸快速窜进一个院子,惊得院子里响起一片女声。
“啊,这是什么东西?”
“天哪,谁养的?”
“快,抓住它,莫要惊了小姐!”
院子里乱作一团,而慕容未知还站在秋千上,两手揪着麻绳兴奋的高喊,“小姑姑,再高点!再高点!我要飞咯……飞呀……”
摄政王府里的奴才,都如同傀儡一般,哪有将军府的恣意潇洒。小小的身子随着秋千高高飞起,飞上枝头,越过墙头,整个将军府的美景都能尽收眼底。
蓦地,慕容未知大惊失色。
义父?!
义父怎么来了?
慕容未知心头一慌,小腿一软,身子赫然脱离了秋千,被狠狠甩出去。
“未知!”萧瑾溪厉声尖叫,瞬时面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