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乞丐

“这一定是有原因的!”爵留下一句,朝着大门迈去。

然而爵的父亲一怒之下,捡起了一根木棒,猛地向爵的腿上砸过去。那木棒有钉子的一头划破了爵的小腿,血便流下来,流下来……

爵倒下了。

于是,那片纸巾只得给自己用了。

夕阳的余晖铺落了一地,泪水与它混在一起。小乐哭得很累了,于是只能决定往一条小径回到自己家。

意识,也勉强可以操纵她罢了,或者说,能抑制一些疼痛,让她不至于倒下。也许,还不如让她倒下。

小径通常都比较泥泞,然而在夏天里是干燥得看不见一滴水。大大小小的脚印早已刻在上面,周围都长了一些叫不上名来的花花草草,再两旁就是房屋的墙壁了,能看见裸露在外的排水管。接连着走下去的话,就是铺着石子的路了。农村里的蛇还是不少的,铺上石子至少要安全一些,但小乐更喜欢泥路,也更喜欢贴近自然的那种亲切的感觉。

然而今天的石子路与往常有所不同了,因为路边躺着一个衣服褴褛的乞丐。

小乐突然有些害怕,她不知道是向前还是退后,然而自己的家就在不远处了,她应该能够逃过去的,应该能的。她惦记着口袋里那满满的钱。

她静悄悄地向前走着,才发觉自己这双新鞋子有些不合脚,只能说是勉强凑合罢了。她的小脚指被夹得有一些难受,也难免会发出一些石子相抵触或者深陷下去的声音。

说实话,小乐很讨厌乞丐,并不是她没有同情心,而是以往沦落为乞丐,大概是与社会的种种因素有关,然而如今沦落为乞丐,很少是因为这个社会了,大多都和自身有关,也就是好吃懒做了。她曾经见过某些技术含量低的工厂里,那些简单的工作看一眼就会了,而工资对于三餐来说是绰绰有余了,哪里还容得四肢健全的乞丐!

她也曾经和乞丐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那时还是冬天,雪还没有下,但已经很冷了。小乐那时去其他女生一样,因为追求时髦、漂亮,所以穿得不厚。然而星期五的天还是格外蓝的,空气也是格外清新,因为总算可以将作业的苦恼抛到蓝天白云以外去了。这样喘口气的时间,对于现在的孩子来说是很珍贵的啊。

小乐当时抱着大包小包的资料,正匆匆赶回家去。突然,一个白色的、生锈的铁罐出现在她面前,她抬头一看,是一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乞丐”,脖子上围着围巾,脸上也并没有凸显沧桑,更可恶的是,他还戴一顶干净的帽子。

“这人有病的吧。”小乐当时这样想。然而她的四周都是学生和家长,不给他钱仿佛过意不去,而且那也许会与人们所说的“善良”“爱心”“向**学习”“为人民服务”相抵触、相违背,到时候也许会被人耻笑。小乐就只得先将手上的资料放在地上,掏掏自己的口袋。

“真幸运,还有一块钱。”于是她将钱扔进那个满是硬币的铁罐里,如释重负,便拿起资料,继续朝家的方向走去。

不巧的是,在人群中她又撞上了这个“乞丐”,而且他向刚才一样,将铁罐伸到小乐眼前,只不过硬币比刚刚多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