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也就是吴月娥和柳美娘,来到伏牛山,在仙人居做客的,第十二天的这个晚上——
每个月的月末,月亮都请假不上工,星星今晚上也偷懒,不肯值日。倒是那狂暴的北风,不知疲惫地吹着哨子,呼啸而至。那稀稀零零的雪花,在狂风中飞舞着,不能自主,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不知是那颗树上的枝条,那么不堪一击,竟被狂暴的山风,刮得咔咔嚓嚓脱离了主干,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挡在了石缝中。风刮到人的脸上,像刀子割肉一样的疼痛。这样恶劣的天气,别说胆小的鸟儿,早早入巢避难。就连那山林之霸——豺狼虎豹,也都早早的缩在窝里,躲避风雪炎寒。
伏牛山仙人居的灯光,也早早的熄灭了。几个年轻人,练了一天的剑法,已经人困体乏,倒在温暖的炕上,很快就入睡了。
半夜三更,两条幽灵般的黑影,分别趴在仙人居的窗前,用舌尖润湿窗户棂的纸,将一根竹管插进去,然后用嘴对着竹管,往里吹送,江湖上最毒的——迷魂断肠散?这二人吹了一阵,自己认为药力差不多,可以迷倒屋里所有人了,这才罢手。二人在黑暗中,相对狰狞地冷笑一声。然后,分别持剑准备入室行凶。可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于此同时,自己的身后。正有一把明晃晃的宝剑,顶住了她们的后胸。
李若琦窗外那个人,发现自己背后受敌,心中一惊,口中骂道:
“贱人!你够狡猾!算我吴月娥倒霉!”
话未落地,只见她身子往旁边一闪,右手抬起,照准身后的李若琦猛刺一剑。李若琦眼急身快。仰身避开此剑,就势飞起一脚,以速雷不及耳之势,照准吴月娥小腹踢去。吴月娥躲闪不及,哎哟一声,左手捂着小腹,倒退了三步。李若琦又施出了擒龙连环剑,将吴月娥逼得,只有招架只功,没有还手之力!李若琦剑套连环,出奇制胜,轻而易举的就制服了吴月娥。她的剑尖抵住吴月娥的胸膛,却没有往前再进分毫。吴月娥见大势已去,两眼一闭,沉声说道:
“今日我吴月娥败在你的剑下,也是我命该如此!你就动手吧!李若琦,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若琦剑指着,垂死待毙的吴月娥怜悯之心油然而升。她伤感的语气说道:
“吴月娥,你何必当初!你明明知道,杜鹏飞的灵魂已经死去,现在支配他身驱的,是我师兄上官一博的灵魂,你怎么就不肯接受,去面对现实呢?”
“少废话!我吴月娥今天败在你的剑下,我甘愿受死,你就动手吧!我会在地狱门口等着你呢!
吴月娥话音未落,只见她左手微抬,随即,一把明晃晃的飞镖。已经飞出手。直袭李若琦咽喉咙,李若琦猝不及防,闪了躲避。这下给吴月娥,留下了可以攻击的缺口。只见吴月娥一剑紧似一剑,直逼得李若琦节节败退,一个不小心,吴月娥的剑锋,紧擦着李若琦的脸庞而过。李若琦被激起了,心中的怒火。她再也无法沉默了。好个李若琦,暗中稳住心神。瞅准机会,反退为进,边打边说:
“吴月娥,你也太狠毒了!我本无意杀你,你却一次又一次的,逼迫于我,我李若琦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那你就别怪我剑下无情了!命丧此地,也是你咎由自取!——”
李若琦娇喝一声,凌空而起,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剑尖朝下,脚尖朝上,照准吴月娥的顶门直刺而下。吴月娥僵立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殷红的鲜血,从口中慢慢的吐出。
李若琦拔出宝剑,看着吴月娥的尸体慢慢的,倒在了地上。她无限伤感的,搖了搖头。叹了口气,说道:
“你原本可以,不是这样的结果!只怪你知迷不悟,心胸狭窄。出手狠毒,才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再说那边,窗户下的柳美娘,被吕老爹封住了,全身的穴道。站在哪里,眼睁睁地看着,师姐被李若琦杀死,自己不能出手相就,甚至,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她能做的,只有狠狠地瞪着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的眼睛里,快要瞪出血来了,但也无济于事!
再说吕老爹,封住了柳美娘的穴道,自知义女对付吴月娥绰绰有余。眼下最危险的,还是自己的儿子吕良,和上官一博。他闪身进到屋里,一手提起一个,把二人提到院子里,放在地上。封住了他们的气海,天枢,命门三穴,不使毒气巡环周身。吕老爹身手敏捷,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又从身上掏出来一个小白玉瓶,倒出来两粒药丸,一个人口中给塞了一粒。吕老爹一口气做完这一切,才松了口气。抬头向义女那边看了一眼,但见李若琦垂手而于当场,吴月娥倒在了血泊之中。他心中一惊,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莽撞?杀人是要尝命的呀!……看来这下麻烦大了!”李若琦失神地,挪到吕老爹面前,扑通跪倒在地,悔恨交加,颤声说道:
“义父!对不起!您救了我的命,又传我武艺,我不但没有报答您。如今,又惹了如此祸患!您惩罚我吧!义父!”
“快起来,孩子!”吕老爹搀起李若琦,并安慰她道:“我想,你也是迫不得已才杀了她的,义父不怪你!”
“可是,他们吴家和王法,是不会放过我的。我还是以死谢罪吧!也免得连累义父!”
李若琦说着。举剑就要自刎,吕老爹飞起一脚,踢飞了她手中的宝剑。抓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琦儿啊!事已至此,就由义父来处理好啦!你还有大仇未报。重任在身,怎能轻言生死呢!放心吧!会过去的。”
躺在冰冷的地上的,吕良和上官一博,被吕老爹的还魂丹,从死神手中把他们夺了回来。二人同时睁开眼睛,同时说道:
“好冷啊!”
“好冷啊!”
二人一起翻身坐了起来,相互对看着说:“咱们怎么睡在外面?”
“如果还睡在屋里,你们这会儿就说不出话来了!”吕老爹说此话时,目光看向那边,立而不动的柳美娘。
吕良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他还是想得到祥情。于是,问道:
“爹,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呀?”
“你们知道什么叫,粗心大意害死人吗?家里养着两条吃人的狼,你们还能鼾然大睡!……唉!像你们这样的,也真难得呀!”吕老爹说吧,自己去屋里清理余毒而去。
第三十七章完